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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都变成巨佬了[娱乐圈](39)+番外

他有这个天赋。

或者说,他足够勤奋、肯下功夫。把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一一找出来练习,十遍不行就一百遍,这样枯燥的练习很多人都撑不住,但方怀可以。

只这最后一次,在音乐渐淡时,方怀睁开眼睛,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中的少年也在安静地看他。

暮色在脚边安静地铺开。方怀对着自己笑了笑,背起包,关上了训练室的门。

他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

不会后悔了。

当晚,十一点。

方怀这天回家得早,他想早点睡,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然而却没睡着。

头有点……越来越疼。

他这几天的训练有点过度了,石斐然劝过他,没劝住。缺乏睡眠和过度练习,毕竟不是铁人,生病是很正常的。

方怀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倒到一半,忽然头晕目眩,鼻子也堵堵的。他看向壁橱玻璃窗倒映的自己,看见自己颊侧通红的。

还有点冷。

明明是八月份。

少年慢慢蹲下,在地上蜷成一团,眼睫一点点垂下来。

忽然门铃响起。

那门铃一开始是有规律的,逐渐急促起来,像是门外那人着急了。

方怀晃了晃头,好不容易爬起来,吸了吸鼻子。他甚至没有多想,脚步虚软地打开门,下一秒就腿下一软。

“你——”

叶于渊说到此处,骤然一顿。

他薄唇抿紧,把少年拢入怀中,伸手一探。

……很烫。

叶于渊的心脏一瞬间揪紧了。

第25章 喵喵喵

头疼。

嗓子疼, 冷。

方怀以前是很少生病的。

山里水土养人, 他小时候喜欢到处跑,体力和身体都不错,连感冒都很少有。反倒是他养的几只动物,其中有一只就特别体弱多病,不仅眼睛瞎、还聋,方怀每天早上起来看它, 都担心它死掉。

他的身体很好,比方建国好得多。

一直到一个月前进城。

方怀其实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这里的许多东西,这不是他熟悉的生活。但他在强迫自己接受这些, 强迫自己融入他们的生活节奏。

不熟悉与不适应堆叠起来,酝酿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水土不服。

方怀迷迷糊糊地蜷缩起来,眼睛紧闭着, 每一下呼吸都很艰难沉重。瓷白的皮肤上附了一层淡淡的薄红,少年的额头和鼻尖都在冒汗,却冷的发抖。

“我想回家。”

他蜷成了一团,眼睫微颤着,陷进一场又一场漫长的噩梦里。

“方建国,我想回家。”

室内空调明明已经调到了最适, 大夏天的,却还是很冷。最轻的羽绒被盖在身上都重的可怕。

从方建国去世到现在一个多月,无数记忆碎片一一涌过。他站在人群里, 却忽然很孤单。他被许多人喜爱着, 心里的某个角落却空荡荡, 只能一直一直逼迫着自己。

空气粘稠着附着上来,如水淹没了他的口鼻,潮湿的一层又一层——

直到他被人抱进怀中。

那个怀抱带着点水汽,如雪松的冷香,动作有些笨拙,似乎对这个并不熟悉。那个人迟疑一下,轻轻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摸了摸他的头。

“我想回家。”烧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嗫喏道。

人生病了都会莫名变得很固执又脆弱。

“方建国。”

方怀干净清朗的嗓音带上些鼻音。

记忆退回他最有安全感的那一段时间,把早已离开的人,又一次带回到他身边。

“方建国,你在吗?”

方怀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声音里带上点慌张。

那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低叹一声,妥协道:

“我在。”

声音很好听,低沉醇厚,原本是冷淡的声线,被水汽晕染出无尽温柔的意味。

少年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有人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个吻有一点笨拙,并不熟练,很柔软。男人做完这个,垂下眼眸,耳畔微微发烫,低声重复道:

“我一直都在。”

“不会走。”

“除非你……不想见我。”

方怀低低地嗯了一声。

吃过药、量过体温了,药物带来的困倦一点点袭来,但他的心脏仿佛还没踩到实处,不敢睡。

“你真的是方建国吗?”少年有点迷迷糊糊地问。

“……”

那人轻咳两声,含糊道:

“是。”

“你给我唱首歌,我想听,可以吗?”方怀又问。

那人:“…………”

他会很多东西。

但……不包括唱歌。

长久的沉默。

“嗯?”

少年微掀起眼睑,一双水雾蒙蒙的浅琥珀色眸子茫然地看着他。

“……”

“想听什么?”那人有些艰难地问。

方怀说了一个歌名。

又过了许久。

有些蹩脚的歌声低低地响起,甚至有点跑调,从咬字到节奏都不大对。

但出奇的,方怀在那歌声里一点点安静下来,呼吸逐渐平稳。

他睡着了。

那个带着些雪松味道的怀抱环绕着他,一点点浸到梦里,像是回到了许久前的一个冬天。

那个冬天的早晨,落雪堆积在窗外,方建国在屋子外面一边煮饭一边哼着歌。

小男孩抱着一只毛绒绒,躺在被窝里睡懒觉。养在玻璃缸里的鱼隔着玻璃,吻了吻他的额头。

连时光都很温柔。

.

翌日,《恒星之光》决赛。

这是个晴天。

休息日,七八点钟,城市还没有醒过来,老人牵着狗慢悠悠地遛过街道。工作人员把巨大的海报展开。

“今天,触摸恒星的光芒。——《恒星之光》决赛。”

这一场为期一个月的选秀,即将在这一天落下帷幕。从一开始通过海选的一百个人,到四十个,初选筛掉一半,到决赛时,只剩下八个人了。

截止目前的总分第一是方怀,但他跟第二名鹿羽的差距并不大。

鹿羽之前人设崩塌,但毕竟不可能直接剥夺他的参赛资格,底盘也还在。掉了一大波粉,但团队拼命营销,抱着侥幸的心态。毕竟,方怀的舞蹈那么弱,鹿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拿第一。

要是拿第一,那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有多少人是靠选秀第一走出来了。这年头黑料不是事儿,热度和人气才是一切的话语权。

决赛是晚上开始,电视、晋江直播站同时直播,但选手几乎在上午就到达、开始彩排了。

石斐然一起床就知道不好。

……方怀的电话打不通。

他敲了好久的门,最后找保安拿备用钥匙开了门,房子里没人,一个玻璃水杯碎在地上。

石斐然心里一瞬间就慌了,差点以为方怀遭遇什么不测。所幸,他很快接到了叶于渊秘书的电话:

“别担心,方先生只是发烧了,昨天叶总带他去看医生。”

“噢。”石斐然点了点头,心中的大石头刚刚落地,又提了起来,“发烧了,没事吧?”

秘书犹豫一阵,道:

“现在还没醒,还在低烧。”

其实打针更好,但叶总怕方怀在打针时乱动、伤到自己,最后只是吃了药,等睡熟后才打的针。

还在低烧。

几分钟后,石斐然面色凝重的挂了电话。

先不说方怀生病,即使没生病,他的舞蹈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之前舞蹈老师有些夸张的跟他说,方怀练的非常好,但石斐然总是不敢信。

再加上现在生了病,状态肯定有所下滑,得冠军的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

以这种状态去参加比赛,对他的身体肯定也不好。

上午十点。

除方怀以外的七个选手都到了决赛场地,正在彩排。

一个女孩发了一条微博。

“@怀怀是我家的小可爱: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怀怀好像发烧了!!看拍的照片,别的七个选手都到了,打电话问工作人员,他模糊地告诉我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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