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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都变成巨佬了[娱乐圈](52)+番外

他闭上眼睛。

午后的光软软地落在他身上,微翘的发梢色泽略浅,光线明暗交错,他像是从中世纪油画里一步跨出来的少年。

明明视线消失了、听觉被无限放大,却没有任何曲调与旋律被他捕捉到。

从视觉到听觉都是一片浓重的暗色。

让人有些困惑。

方怀和关婷玉在里面谈,石斐然中途接了个电话,此时在外面。

“喂?嗯,是我……抱歉,您再说一遍?”

石斐然的表情一点点古怪了起来。

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才继续讲电话。

方怀走出来时,有些疑惑地看向石斐然:“怎么了?”

石斐然摸着自己的啤酒肚,满面红光:

“好事,大好事。”

这事别人都还不知道,石斐然想起上午微博上那情况,心里一时五味陈杂,当然,扬眉吐气的心情占了上风。

不知道那些说‘林导瞎了都不可能看上方怀’的键盘侠,听说这个消息会怎么想?光是想想那个画面,石斐然就想笑出声了。

就在刚刚,林升云亲自给他打了电话!

石斐然按捺着激动,给方怀解释了事情始末。

方怀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

“可能不行。”

“我最近……写不出歌。”

石斐然心里咯噔一下。

.

傍晚。

方怀拎了一袋蔬菜,沿着老城区的墙角,慢慢地往回走。

之前太忙,好久没做饭了,他想给自己做一顿,再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写不出歌,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知道很多‘明星’都是不写歌的,只是唱。

而且,他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写不出,毕竟有基础在,按着规矩硬写,还是能写出一些的。

但方怀并不满意那些旋律。

他推开自己家的门,没开灯,就坐在旧沙发上沉思。室内是接近八十年代的装修,搪瓷杯还在木桌上放着,但这是最让他放松的环境。

方怀闭上眼睛,依然没有任何旋律出现。

他把手垫在脑后,支着长腿卧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

老人机最近越来越不行了,屏幕坏了一半,看不见来电显示。方怀按下接通。

“喂?”

电话两端一阵沉默。

暮色在瓷砖地板上淡淡地铺开,快入夜了,夏末的穿堂风已经有些微凉。

几秒后。

“……心情不好?”

如浸霜雪的嗓音夹杂着些微电流,低低响起。

语气比起疑问,更像是肯定。

第35章 喵喵喵喵喵

狭小的室内没有开灯。接近傍晚, 一点点夕阳透过小窗格, 在地板上交织出亮暗不均的色块。

“心情不好?”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低声问。些微电流声带着穿堂风响起,那声音淡到近乎耳语,细听却很温柔。

方怀一时没说话,蓝屏老人机开了最大声放在一边。

这是公司给方怀‘分配’的房子,白瓷砖地板和老式家具, 垫在桌上的报纸微微泛黄,空气里是带着些陈味的旧书气。沙发很小,躺上去还有嘎吱声。

方怀有一米八出头的身高, 曲着长腿窝在旧沙发上,双手垫在脑后。还是少年身高抽条的年纪,他身材偏瘦, 从锁骨顺着往下是一段瘦削阴影,一直没入衬衫领口。

少年仰头,睁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半晌后。

“……方怀?”

话音刚落,电话那端的男人微抿了唇角,眸中有些懊恼神色一闪而逝。

这是他第一次叫方怀的名字, 语气却太客套疏离。

方怀渐渐回了神。

心情不好?

“还不错。”

他弯了弯眼睛,静了一会儿,有些笨拙地转移话题:“你最近有空吗?改天, 想请你来我家做客。”

这个倒是真的。

他想, 既然他们已经算是朋友, 叶于渊又帮了他很多事情,应该好好地、认真地答谢一番。

朋友是用来真心相待的,不是用来抱怨诉苦的。

叶于渊沉默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直到电话挂断。

天色将晚,西装规整的男人站在落地窗旁,薄唇展平,暮色在漆黑的眸子中微滞,窥不见特殊情绪。

从这个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象,带着微渺烟火气的路灯光线氤氲开,却无法升腾上到三十二层的高度。

该怎么说呢?

他其实很希望方怀同他诉苦抱怨。

仿佛那样,就会比别人要更亲近一点。

.

翌日早晨,方怀起床,蔫蔫地去洗漱。

洗手间窗台上放着绿植,少年微翘的发梢沾着水滴往下坠,他用手捋一捋湿透额发,取下毛巾来。

大脑里还是没有旋律,一片乏味的空白,这让方怀感觉有点茫然。

之前灵感之于他就像呼吸的空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此,失去的时候也会加倍不适应。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连唱歌都不信——不是不想唱,一开口,嗓子里的声音也好像被堵住了。

莫名其妙。

他把自己的状况跟石斐然说,石斐然昨天还没意识到事情这么严重,今天立刻把他提溜到信得过的心理医生那里去了。

“轻度焦虑,”医生在本子上写了几句话,看一眼玻璃门外乖乖坐着的大男孩,说,“刚到新环境不适应……他是不是有亲人刚去世?”

很多因素造成的,压力、焦虑、异乡、亲人的别离。

石斐然一愣。

方怀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只知道方怀的籍贯和以前生活,不知道他的亲人如何。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能由他自己慢慢调整,别给他太大的压力。”医生无奈地说。

从事艺术相关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种状况,这并不少见。

灵感就像被缪斯吻过的一只蝴蝶,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停在谁的掌心里,握也是握不住的,倏地一下就从指缝间飞走了。作家、画家、音乐家……有人酗酒,有人为此发狂,有人彻夜彻夜睡不着,有人在街头流连徘徊。

“但他连唱也唱不出来了,一句都唱不出。”石斐然摸出烟,又放回去,“他是个歌手。”

此时是下午了。

他们上午尝试了很多,让方怀唱自己以前写的歌、唱别人的歌,让他唱之前练习了无数次的《childish》……都不行。说话还能说,但要唱,一开口就发不出声音。

“再正常不过了。”

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因素,由心理导致生理障碍的案例比比皆是,放到艺术家身上则更多了。但这跟抑郁症、自闭症之类的又不同,不能通过药物治疗干涉,顶多心理疏导一下。

也许应该让方怀休息一下了,石斐然想。

然而事与愿违,他刚出门,就接到了《霜冻》音乐总监王安的电话:

“石先生,那边谈的怎么样了?如果方便,今晚可以一起吃个饭、见个面。”

潜台词是顺便把合同签了。

这一个上午王安和林升云凑在一起,把方怀以前唱歌的视频都找出来看了。

林升云虽然之前自己作死放话,想到到时候公布消息会被网友如何嘲笑调侃,脸挺疼的,但他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如说,能恰好遇见方怀,他们这边才该是谢天谢地。

眼看着那边就快开拍了,主题曲还没定好,很多人都催促着林升云将就找人了。

而他也很自信方怀不会拒绝。《霜冻》肯定会拿奖的,到时候方怀就是身价百倍——即使不说那么功利的话,那孩子写歌唱歌都很有灵气,这对他也不是难事吧?

“这个,”石斐然叹了口气,“有一些突发状况,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谈谈。”

两个小时后。

石斐然和方怀离开,包厢里,剩下王安和林升云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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