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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野孩子(244)+番外

作者: 白鳥悠悠下 阅读记录

“我崇拜过邓不利多,他……他把我从孤儿院——(贝拉特里克斯听到这个词时发出了格外不屑的冷哼)——带出来,让我去霍格沃茨上学。我当时真的对此感到很荣幸。至少有五年时间里一直是这样,所以波特说要去魔法部救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觉得他会希望我这么做,他会为我自豪……直到我快死了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不会来救我,他只关心波特,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死活。我再也不想为他卖命了,但是我没办法……”

梵妮抽泣着,贝拉特里克斯嫌恶地后退一步,似乎梵妮让她倒尽了胃口。但这不会妨碍她进行进一步审讯,好吧,大概什么也不能。

可能花了几秒或者几分钟,梵妮意识到疼痛再次停止了,不过这无关紧要,它还会再开始的。身体仍在抽搐,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控制得住,就像她对下一轮疼痛毫无办法。最好把精力集中在有可能的事上吧,比如深呼吸,她的整个胸腔都为此尖叫着抗议,替换了一部分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梵妮睁开眼睛,大厅在旋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了,如果她吃了午饭的话多半会把它们全吐在地毯上。但要是她移动自己的话大概会把早饭也吐出来,所以还是不了,就让我躺着吧,这挺好的。被之前的浩劫洗刷至世界尽头的思维缓慢回归,让梵妮得以理解了一部分贝拉特里克斯的问题——也许。现在话题进行到EYE的联络方法上了,是吗?随便吧。

不知道,不能说;不知道,不能说。没撒太多谎,这是正确的,她绝不可能维系更多谎言了。牢不可破誓言是真的,不怎么了解凤凰社行动是真的,梵妮一股脑招了的关于邓不利多和菲尔德一家的信息是真的,想法也都是真实出现过的。她尽可以出卖和污蔑死者,他们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而她不想死,也无暇内疚。

一切都在变得模糊,但从没有仁慈到能放她逃离。血正伴随着回答从她的嘴角流下来,她刚才可能咬破了舌头或者嘴唇。这发生过,是不是?她还问过那个死人的名字,她拿里昂伯斯德挡了死咒,然后又是几道别的咒语,把他的后背炸开了花。那之后好几个月,剧痛和灌满口鼻心肺的血腥味都还充斥在她的梦境里。角落里的幻影消失之后她再没有花过时间去想伯斯德的死,不过她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咒语来了又去,这听上去似乎非常美好……三个单词之内她就会因为违背誓言死掉,痛苦结束……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在这个念头下变得古怪地轻柔起来,像是某种哄诱……

“我认为她说的是实话,贝拉。”一个女声传来,冷静坚决得有点机械,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完全无动于衷。

梵妮呼吸一顿,从那阵鲁莽中清醒过来,并奇怪于说话者的明智和唐突。她趴在地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又翻了身,从前臂和头发的缝隙中向上窥探。纳西莎马尔福离开了丈夫面对着自己的姐姐,像是在争执但内容梵妮无法理解,她使劲眨着眼睛,终于辨认出近处是多了一个人而非眩晕之中的重影。

□□的。梵妮真心实意、比贝拉特里克斯还生气地咒骂,如果体力允许她还会骂出声。如果必须忍受这一切,至少,她能不能奢望德拉科滚去自己该待的地方?

然后她被人粗暴地扯着头发揪了起来。

“摄神取念!”

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了,它当然会发生的,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有足够高超的技巧,她就可以在咒语起作用前的瞬间从梵妮脑子里挖出所有想知道的信息。

画面和流光飞速闪过,梵妮跪在地上,她的手与另一只手交握,代表牢不可破誓言的金线在他们手上燃烧。莱姆斯温和疲惫的声音念出誓言,她对面那双眼睛属于——

但是贝拉特里克斯不会成功的。

梵妮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就作出了决定。

她与德拉科在昏暗的走廊拥吻,就像此生再无其他所求;她身着华服,与他相对坐在有求必应屋的桌边;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在肮脏的街角,肩上吻痕灼烫……

贝拉特里克斯发出恶心的声音,将梵妮扔在地上。梵妮感觉就像是从冥想盆里升起,随后她发现自己正抱头蜷在马尔福家的地毯上干呕不止。颤抖是如此剧烈以至于她再也没法移动任何一个身体部位,这不全是出于残余的疼痛和粗暴的翻找:她背叛了德拉科。再一次,为了不牵连帮助EYE的人,为了西里斯的下落不被发现,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命——不管是为了什么,她用与他的记忆保护了自己,她选择了出卖他。梵妮感到恶心和窒息,某些隐秘、珍贵的东西被污染了,而且是她亲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