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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杨太太(5)

作者: jaime 阅读记录

江琪讲到幼稚园扯下过一个男生的裤子,然后被追了整整一个幼稚园时光。詹夏问她,“是真的追,还是那样的追?”江琪道,“我想是前者的追,因为一下课就追着我跑。不过他毕业时候,我们一起拍毕业照。他趁我不注意,偷亲了我一下。”

赵又诤插嘴,“他现在一定很后悔。”

江琪皱眉,“亲了女生,还后悔?别拿你个浪荡子,和别人比。”

“换我,就把你的裤子扒下来,再在你的屁股上亲。”

“然后我放个大屁,直接把你震飞了。”

江琪黑着脸,赵又诤也黑着脸。祝洋翻看着杂志无声地微笑。寂静的气氛中,詹夏忽然轻笑了起来。然后制止不住一样,肩膀耸动个不停。江琪目瞪口呆地看着,拿纸巾给她擦,“有这么好笑吗?”

詹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的,我忍不了。”她泪花跟着一起飞溅,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只是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江琪擦着詹夏的眼泪。想到什么,抬起头,同赵又诤道,“你今天不是同远博在玩幼稚园做亲子活动?”

赵又诤道,“半途取消了。”他耸着肩膀,“可能是玩驮驮乐时,一个家长放了个屁,把孩子震飞了。”

江琪好担心,詹夏会不会今天一直就这样笑下去了。

她道,“所以改成上课了?”

赵又诤点头。

“你没去接吗?”江琪道。

赵又诤道,“她妈会去。”他懒散地搅动咖啡。

“文秀也去了?”江琪问。

赵又诤嗯了一声。江琪便明白了,难怪他早上破天荒起床早,原来是能见文秀。幼稚园的亲子活动需要父母双方参加,想必他们本来已经说好。只是中途取消,计划一切打断。

赵又诤的电话这时铃铃地响起来,他从桌上堆着的衣服里拿出手机,贴在耳边。

咖啡馆内气氛舒适温和。从赵又诤的位置忽然传出一声怒喝,“什么?”她们停止谈话,赵又诤蹭地一下站起身,衣服没有拿,往外边走去。他一面大声地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脸色可怕阴沉。

咖啡馆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边的云烟雾一样凝聚在一起,沉沉地雾动。

赵又诤靠在门外打电话。他们所有人站在屋内的橱窗旁边望向外面。

赵又诤举着手机,忽然地情绪激动。仿佛和人争执到最激烈的地方,赵又诤大声地争辩起来。他们什么也听不到,只能透过橱窗观望。

赵又诤忽然举起手机,用力地摔在了地上。手机壳摔成了两半,他手插裤袋,不断抬头低头。大雨滂沱的车道边,他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赵又诤深吸一口气,重新走进咖啡馆。

他穿过门上悬挂的风铃。摔坏了手机,现在脸色铁青。不难看出他同电话那边的人刚经历一场不甚愉快的谈话。到他们面前,赵又诤道,“程文秀这个婊*子去罗马玩,忘了接孩子。现在孩子失踪了。”

他重重地在他们面前喘气。他们只是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并不开口。赵又诤伸出手来,“有谁的手机借我一下,我刚才摔了。”

祝洋把手机借给了他。

“幼稚园的老师说下午远博跟一个女人走了,她以为是程文秀。我现在要报警。”他声音微微颤抖,脸色发白。看得出还在强撑镇定。

“远博是个聪敏的孩子,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说着宽慰之话,江琪同样愁容满面。这时时间离幼稚园放学过去个把小时。谁也没想出了这么一遭。赵又诤一想到是程文秀的疏忽就怒不可遏。

“早上还跟我争!说什么晚上她必须接,我不用多操没必要的心。结果她倒好。抢来了接送名额,一拍屁股反而罗马去玩了。”

赵又诤越说越气。一报完警就发泄着不满。双手挠头来回走着,思索报完警后的流程。忽然地停下。望向下雨的窗外一会儿,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好半晌,他站起来道,“我现在去警局立案。”他们几个也要跟着去,赵又诤阻止道,“外面雨大,你们就别掺和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了程文秀,让她赶紧和她的男人滚回来。”

赵又诤向祝洋借了伞。拿起衣服和伞,转身淌着大雨走出咖啡馆。

他们几个跟着起来。

祝洋望了望外面的大雨,阴云密布的天空,雨越渐越大。“我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去警局。”

“又诤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得多看着点。”江琪点头附和,“他虽然年纪近三十,但遇到文秀的事情总容易激动。何况这次牵扯进远博。”

“你们有没有伞?”

“咖啡馆里有几把,我去借来。”

江琪转身走进咖啡馆,问柜台的同事要来三把伞。祝洋在门口等待,不时向咖啡馆内招手,示意她慢慢来并不着急。同事只有两把,她说也行。

第5章

咖啡馆外阴冷。咖啡馆内的热空调正对柜台一侧,她免不了催促。拿了两把伞要出门,一个男人拦住她,“江小姐……”

“我现在下班,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江琪往门外走去。男青年欲言又止,跟着追来。

男青年为她拉开玻璃窗。

江琪这才停住打量。是先前同她搭讪的男青年。男青年正在朝她微笑。

没有想到她早上只是无心一句,这个男青年果然等到她下班,来向她要电话号码。

江琪想了一想,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笔。在咖啡馆里记了一天菜单的笔和纸,她撕下一张便利贴,把自己电话号码写上。然后塞到男青年的手里,“我下班了,拜拜。”

那边祝洋同詹夏正在等待。江琪没有多留滞,小跑上去。把伞交给他们,祝洋一把,自己同詹夏一把。三人身形匆匆,沿咖啡馆滴滴答答渗透不断的积水道路回家。

祝洋护送江琪詹夏回到公寓。他只是一个代课老师,没有多少薪水。赵又诤拥有一辆汽车,他没有。上班靠自行车,这时雨下极大,事态紧急。

虽说江琪竭力婉拒,祝洋还是坚持地在大雨天送完两个女孩安然回家。然后才淌着雨招下一辆的士,一路飞乘去到警局。

祝洋上车,把折叠式雨伞收起放在脚边。他同的士师傅道,“A街的警局。”

然后靠到的士椅背前。

司机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里程计数器,车子弹跳着就在蜿蜒的大道上飞速前进。外面不知哪处起了交通事故。在某个路段口堵了车,几个交警赶来协调。车子平稳地停下了。雨刷器一划一划地响不停。

的士内没有香烟和酒味。闻起来格外清香。

司机翻下后视镜,眼睛往后面瞄了祝洋一眼,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起话来。

“今天真是个多事之秋啊。”他叼着手指,往降了一点的窗缝隙往外看。“一下雨就容易出事。”

“嗯。”祝洋抬腕表看一眼,才应声。

“又在高峰期。不过您不用急,这地方疏通很快。大概五分钟就解决完了。”

看出祝洋的心急,司机便善解人意地宽慰。

“不过这个时间警察早下班了吧!要办*证件的话,可是来不及了。我那个上大学的女儿啊,前几天去办理签证,一下班就不给办。真是的,害我们等好久。说什么便民便利,其实一点也不!”

司机絮絮叨叨地唠叨些家常。一说到女儿就读的大学,脸上便不由地摆出骄傲之色。

尽管祝洋一开始还搭理着,但之后。望着窗外雨下不停。他的大脑便随窗户玻璃蛇一样弯曲蜿蜒的雨痕放空了。

他任凭大脑放空,呆滞了半晌。想到这把雨伞是江琪从咖啡屋借来。雨伞是小巧的折叠型,但一撑开可罩的面积不算小。

她也是从咖啡屋别人那里借的。如果晚上回公寓,还要早点把雨伞归还江琪。

的士在不知不觉中又起跳了。感觉没过多久,来了个紧急刹车便稳稳地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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