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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116)

傅从夜下楼去,看到梅姐从左麦房间里探出头来,她小声说:“星星,我还要看着一会儿左麦,她早上喝了药之后又想睡了。”

傅从夜点头:“没事儿,我下楼找点吃的。”

梅姐说:“嗯,楼下保温箱里已经有做好的早饭了,您先吃。”

傅从夜下楼,他觉得一只手端碗不太方便,左鸣钟也都给他把早饭放在保温箱里的托盘上,外头贴了个字条,类似说是如果有问题立刻给他打电话。

傅从夜真的挺难适应左鸣钟的这种细致热心的。

他一面知道左鸣钟确实人好,一面又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家庭发生太深的纠葛,他叹了口气,端出托盘来,叉子勺子吸管都放好在托盘上了,傅从夜万幸自己不是伤了右手,否则这会儿吃饭就要跟表演杂技似的。

还没喝两口豆浆,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他不想惊动左麦和梅姐,就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第二道外门前,有个穿白衣的人站着,抬手挡着阳光,手里还拎着个小箱子。逆光只能看清轮廓,他没仔细瞧就以为是护士来了,摁开了外门。

等人穿过花园走到玻璃正门前,他才一愣,拉开门道:“我还以为是请的小护士来了。”

阮之南穿着条工装风格的宽松白色连体衣,裤子还挺短,露出她穿着运动小腿袜的双腿来,她一愣:“小护士?你家还请了小护士——?什么小护士?!”

她那表情简直又提防又震惊,傅从夜觉得她脑内思想肯定侮辱了白衣天使这个辛勤的职业,他说:“我也不知道,左鸣钟跟我说的。”

阮之南又气鼓鼓了:“行那我走了,你等你的小护士吧。”

她作势要转身,傅从夜:“我一只手啊,还想让我拽你么?”

阮之南偏过来,卡在门那半进半出的,她又怕自己的傻样被家长看见,抬头望向楼上:“左叔叔不在吧。”

傅从夜看她胸都快被门挤扁了,他撑了一下门:“不在,进来吧,我在吃早饭。”

阮之南立马投降进屋:“我带了青团过来,今天早上我们家厨子上班之前,我托他带过来的。现做的。”

傅从夜笑了:“讨好我呢?”

阮之南抿着嘴:“不行嘛!”

傅从夜笑:“行行行,我很吃这一套的。”

傅从夜坐下来:“你吃早饭么?”

阮之南:“我吃过了,你要不尝尝青团。”

傅从夜:“没事儿,先放冰箱,我早饭够吃了。”

阮之南连包装盒都打开了:“你就尝一个吧。”

傅从夜眯眼:“你自己想吃就拿吧,没事儿。”

阮之南被戳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清清嗓子:“我没想吃。我去给你放冰箱了。”

她跑过去放进冰箱里,忍不住道:“这家里真有生活气息,一看就常用厨房的人对冰箱里的东西特熟。我家里,一家三口在家的时间加一起都不一定有芳妈多。”

傅从夜看她跑去冰箱又跑了回来,竟然还有自制力的真的没拿个青团回来,他笑道:“左麦还在楼上睡觉,你不要太大声。”

正说着,门铃响了起来,阮之南立马起身:“我去给小·护·士开门。”

傅从夜:“……”

阮之南在视频通话器面前虎躯一震,按了开锁,没一会儿,傅从夜看到一个将近一米九古铜色肌肤的寸头肌肉大哥,穿着蓝色的护工服,拎着巨大的医药箱从花园那边走进来。

阮之南:“……这就是你说的……小护士?”

护士大哥走进别墅,看见傅从夜也愣了:“昨天晚上电话不是说,有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骨折了么?我还以为要把人搬到床上去。”

第71章 换衣服

**

阮之南笑的不行:“骨折的是胳膊啊。”

那大哥护工服的袖子都被肌肉撑的满满当当, 他也笑了笑:“不过也只能我来, 今天值班还空闲的只有我了。对了,你胳膊打镇定泵了么?”

傅从夜摇了摇头, 继续坐下来吃早饭:“您坐吧。我没有骨折位移, 只是稍微严重的骨裂,所以没上钢板。”

护士大哥换上自带的室内鞋:“病历也发到我们医护中心了, 如果昨天下午七点左右打的麻药,可能很快就会再有痛感了, 我个人是建议再补一次麻药, 否则前三天疼的根本受不了。三天之后口服止痛药,十天左右停止就好了。”

阮之南没想过疼痛会折磨这么久, 心都提起来了,傅从夜却很淡定的点点头:“麻烦您了。”

傅从夜一只右手吃饭还算快, 主要也是因为左鸣钟把吐司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切成小块, 他叉着吃就行。

等到吃完饭,傅从夜坐在那儿让护士大哥给补麻药, 阮之南接到了江枝北的电话。

昨天打他们的那六个人已经全都连夜抓到了,孙叔叔开车一会儿来接他们俩去警局指认加笔录。但付锴还在医院躺着,可能就去不了了。

阮之南有点担心傅从夜的胳膊, 但傅从夜补了麻药之后,说:“我没事儿, 胳膊受伤又不是人废了。你等我上楼换个衣服。”

护士大哥也起身:“要我帮忙么?”

傅从夜总觉得这大哥打针的时候, 肌肉一鼓都能把石膏敲碎, 再说也不认识, 他连忙说:“不用不用,我穿系扣的衣服就行。”

他上楼之后才发现左鸣钟给他准备了衣服,就放在凳子上。

他一个人开始穿,才发现有点麻烦,石膏胳膊过不去左袖子,一只手脱裤子又主要靠坐在床边甩腿。

也不知道是袖子没拽好,他左边穿到一半,发现石膏胳膊卡住了,想退又退不出来,另一边衣袖穿好了,但是因为石膏胳膊抬的太高也帮不上忙——他卡到绝望,又不想这样下楼找那个护士大哥帮忙,正在犹豫,就听到敲门声,阮之南小声说:“你真的可以么?”

傅从夜:“……我不可以。你进来帮我一下。”

阮之南在门外,声音有点犹豫:“啊。哦、那我进去了?”

傅从夜:“……我穿着裤子呢,你进来吧。”

阮之南跟夜里躲着爸妈摸黑干坏事儿似的,轻手轻脚推开门,又一下子溜进来关上门,贴门站着,跟他大眼瞪小眼。

傅从夜:“……你在等什么?”

阮之南表情有点紧张,却又笑了:“难得看你这么蠢。”

是挺蠢的,他赤着上身,一件短袖衬衫披在身上,抬着手跟螃蟹似的卡在袖子里。

阮之南先帮他把左边袖子拽掉,然后右边袖子也拽掉,傅从夜一下子没衣服披了,他有点尴尬:“你在干嘛。”

阮之南拿着衣服:“要先从左边手开始穿啊,你是不是傻。”

但傅从夜却觉得……客房不大,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阮之南站在床边拽掉他衣服——

这氛围……

她看了他一眼,才发现傅从夜脖子上戴了个黑绳的挂饰,不是什么佛啊玉啊,而是一个琥珀珠子,她有点好奇,伸手想碰一碰,傅从夜以为她是要碰他,忍不住往后避了一下。

他低头看,才意识到阮之南是好奇那挂件,顿时有点尴尬,脸上都烧起来:“啊、这是我小时候,跟我爸买回来之后一起抛光打磨做的,里面有个小甲虫。”

阮之南一脸好奇:“哎?真的嘛?是真的古琥珀么?那种好几亿年前的虫子?”

傅从夜从她脸上避开眼睛,看向角落里的CD架:“那我倒不清楚,也可能是人工的吧。呃……你如果想看看……不过我摘不下来。”

阮之南一边在理他那件衣服,一边探头过去看:“哦哦哦好像真的有哎,小飞虫还是翅膀张开的。”

她贴的太近了。

额头就在他脸前,呼吸都在他脖子上,这距离简直就像是在跳贴面舞。傅从夜觉得自己要起鸡皮疙瘩了,但他却没有再往后让,他僵在那儿,阮之南手指拨了一下琥珀,想看看背面,她手指碰到他锁骨,傅从夜差点从床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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