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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141)

阮之南竟然都没反驳他,她放下饭盒。

那个饭盒还挺可爱,上头印着红色小蘑菇,一共两层,旁边还有个两层焖烧杯,装了粥和蘑菇浓汤。里头餐饭有点像日式便当,有厚蛋烧、煎培根,一些豆类和青团。

傅从夜:“吃的不错。”

她拿出筷子,咬着筷子尖,眼睛并不看他:“嗯。芳姐的便当做的特别好。”

她却听到了咔嚓一声响,转过头去。

傅从夜拿着手机在拍照,不是拍便当,而是拍她和便当。

傅从夜:“啊,忘了关声音。”

阮之南:“你在拍什么?”

傅从夜:“某人在我旁边吃便当的第一天。”

阮之南伸手要拿手机:“不许拍!”

傅从夜把手机夹在他打了石膏的胳膊后边:“我是伤员,你别碰我。”

阮之南动作一僵:“你!”

傅从夜:“之前拍你,你也不是没发现,现在怎么还不允许了。”

阮之南撒开手,低下头去小口吃便当,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

傅从夜:“怎么了?”

阮之南像一只愤怒的小仓鼠:“你不要再说那句话了!”

傅从夜莫名其妙:“哪句?我是伤员那句?”

阮之南差点蹬腿在车里站起来:“不许说了!”

傅从夜不太明白:“为什么啊?”

阮之南脸憋得通红:“——没、没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行!”

因为她梦里,也梦见了傅从夜说了这句话。

这句最近傅从夜常拿来威胁她的话,在梦里的情境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实在没法说自己是做梦梦见的,因为傅从夜肯定会追问她做了什么梦。

但阮之南现在真的是见到了什么都能联想起那个梦,等她到教室里的时候,看见课桌都有点脸上冒热气,她都想东西一扔,喊一句“上什么学!”就回家算了。

可这会儿,老邱已经进来了,阮之南乖乖坐下,从包里掏出作业一样样往上交。

傅从夜上交的样数至少比她少一半,但考虑到他昨天帮忙写了两篇周记的份上,总感觉他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了。傅从夜交作业之前,阮之南按住他的胳膊:“写名了么?”

傅从夜:“啊。”他低头继续胡草名字。

阮之南:“你平时不是心挺细的么?”

傅从夜:“没有交作业的习惯,所以总忘了写名。”

阮之南比了个拇指:“牛逼,真正的一哥。”

傅从夜交上了作业,他推了一下眼镜,倚着凳子,这会儿,早晨的阳光照进来,窗户打开,蓝色的窗帘被风吹鼓,靠窗的几个同学在捉窗帘,准备捆回去,前排的付锴和徐竟甜都在打瞌睡,傅从夜笑了:“你不觉得有点奇妙吗?”

阮之南正在那儿默背一会儿要小测的英语单词:“什么?”

傅从夜小声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们却又回来了这个教室里。做了好几天不用穿校服的小情侣,又变成同桌了。”

阮之南挠了挠脸,小声说:“谁跟你是情侣、啧,别用这么土的词儿。”

傅从夜看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抬眼看他的样子,阮之南瞳孔被晨光映的像金色的弹珠,傅从夜笑道:“你要装好了,否则我觉得很快就要暴露了。估计下一步,请家长来学校吧。”

阮之南不会被他吓到:“才不会呢,老邱懒得管。三中也无所谓这些事儿的。”

傅从夜:“行吧,那以后你去上厕所我都牵着你陪你到门口。”

阮之南瞪他。

傅从夜笑的不行。

真是美好的一天。

阮之南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都挪过去几分:“傅同学,我要跟你保持距离,哼。”

傅从夜胳膊撑在桌子上,从桌洞里又拿出一本闲书翻开,笑道:“你这会儿倒像平时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你怪怪的。”

阮之南吓得一哆嗦:“我怎么怪了?”

傅从夜:“你都不肯看我了。”

她肯定不知道她自己平时看他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神采飞扬,活力满满里又有点她爱撒娇耍赖的嗲,她很少羞涩掩饰,总是大胆且愉快的盯着他看,追着他的眼神走,多少次看的傅从夜都心颤。

傅从夜凑近一点,把她的笔袋往他这边扯了扯,一副要让她人也过来点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转过头去朝着另一边,小声道:“我不告诉你。”

她不敢说。

她梦在了教室里。

夕阳西下,教室里只有她和傅从夜。

黑板上写着布置的作业,还有值日表。

她穿着他们在岭门看烟花时候的那条黑色短裙和蓝T恤,把几个桌子推到一起,躺在上头睡懒觉,过一会儿。

在梦里,有人拍了拍她的脸颊,她醒了过来,面前是傅从夜。

他好像在微笑,笑容下却像是隐藏着一点冷静的恼火。

阮之南揉了揉眼睛,坐在一片昏红的教室课桌上,荡着两只脚对他说:“我们回去?”

傅从夜对她伸出了手,轻声道:“阮南南,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他伸开了手。

掌心里躺着一个银色小片片。

梦里的阮之南一下子懵了,她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从夜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从你包里掉出来的。”

阮之南:“……!!!”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梦里的她像个不会回嘴的傻子。

傅从夜靠近过来,放到旁边桌子上:“是你自己去买的么?”

她拼命摇头:“不是、这是我妈——”

傅从夜:“撒谎精。不要找理由啊。带着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他右手撑在阮之南大腿上,靠近了她,阮之南觉得快要被他亲到了,她忍不住往后让了让,傅从夜轻声道:“阮南南,你不要躲我。你害怕我么?”

阮之南说:“不,没有。我不害怕你,我从来都不害怕你啊。”

傅从夜笑了笑,点头道:“那你亲我一下。”

她在夕阳西下,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左顾右盼,小声说:“要是被主任抓到,就完蛋啦。”

傅从夜固执道:“亲我一下。”

阮之南只好抬起胳膊,抱住他肩膀,把自己脸埋起来似的,凑过去很快的亲了他一下。

就算再梦里,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紧张和心跳。

傅从夜亲过来,按住她脑袋不许她走。

阮之南好像听到有人说着话从走廊路过,她吓得赶紧想要撤开,但傅从夜却抓住了她的腰。是他很少时候才会露出的强硬的样子。

她想要抬手推他,傅从夜说:“我是伤员。你别碰我。”

阮之南收回手来,小腿想要踢他,他却紧紧逼到桌子边,压的她腿都动弹不得。

阮之南慌了,傅从夜却道:“你最好抱着我。”

她做出了反应,先抱住了他,才愣到:“啊?”

她接下来就感觉到一双微凉的手按在她大腿上,滑到了她短裙下,阮之南惊得差点喊出来,外头那两个路过的同学却爆发出一阵笑声,好像在走廊上讨论起什么来。

阮之南吓得赶紧咬住嘴唇,直到傅从夜都快要把她裙子掀起来,她才反应过来:两只手?

她转头过去,就看到一个石膏跟模型空壳似的放在旁边,而他两只手好好的藏在她裙摆下面。

她早知道就不应该穿这条为数不多的裙子!

但问题不是这个啊!

傅从夜拿起了旁边的那个银色小片片,抱住她,阮之南被他膝盖顶着,不得不夹住他的腿。

他语气有点天真,又好像有点恶意:“你会用这个么?”

阮之南就没法回忆后边的剧情了。

主要也是她早上惊醒之后,后半段也被吓到记忆模糊,她这会儿脸贴在胳膊上,在那儿死戳着英语书,恨不得咬舌让自己别再想了。

到上午第三节课,徐竟甜跟他们聊起关于傅鹭那事儿的新进展的时候,傅从夜反应很像平常的好脾气,阮之南才渐渐忘了这事儿,终于又能没心没肺的跟他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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