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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65)

外婆在警察家庭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她往做酸黄瓜的罐子里,放着香草叶,道:“听你外公说了,这次中央特意派攻坚行动组去,就是因为夏安那边换了省长,也要给各地下属的公安部门换血。你妈妈他们过去半年就解决了案子,夏安那边正好有这个由头给当地警察部门洗牌。”

阮之南耸了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另外一个灭门案也破了么?她一年多破了两个案子啊。”

外婆说:“好像还在抓捕,不过她没参与,被抓到只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她就提前回来了。”

阮之南一愣:“这不是她性格啊,怎么会展开抓捕到一半就先回来了?她……有没有说因为什么回来的?”

阮之南心底竟然慌了起来。

……一般来说,分居之后没多远不就是离婚了么?

难道说江枝北这次突然回来,是要跟阮翎提离婚的?!

阮之南越想越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了,她问道:“我爸说几点过来?”

外婆往屋里张望了一下:“说七点半,应该已经过来了吧,他可能跟司机一起去市场买海鲜了,你要不过去看看,我这儿也差不多了。”

阮之南洗洗手往屋里走,这套房子虽然也有个主厨厨房,但是因为外公喜欢做饭,就没有雇厨师,基本就是他们自己在前厅厨房自己搞点饭菜。这会儿看着厨房洗菜池里多了好几只螃蟹和各种贝类,就知道是他爸已经过来了。

外公在那儿刷螃蟹,阮之南在料理台对面趴着,外公拿着螃蟹,作势要吓唬她。阮之南叹口气:“外公,我又不是三岁,我还能害怕螃蟹么?我吃过的螃蟹都有好几个家族了。”

外公带着眼镜在那儿用小毛刷细细的刷,低着头从眼镜上头看她:“找你爸呢?他俩在楼上聊天呢,哎你就别去了,这么久没来外公家了,就不知道陪陪我么?”

阮之南还是溜了:“我上去找我爸说个话就下来,俩舅舅今天来么?”

外公对着楼梯上的阮之南道:“来不了,加班呢。”

阮之南轻手轻脚爬上楼去,里头有一间客卧关着门,她连忙溜过去。

她耳朵都贴在门上,但也只听到里头传来俩人的说话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好像是江枝北忽然抬高了音量,像是要跟阮翎争吵什么——

阮之南心都要提起来了。

结果下一秒,屋里忽然没声了。

阮之南又把耳朵往门缝里贴了贴。

这是俩人要冷战了?

可冷战了怎么还能在屋里坐这么久,不会是她妈这个武力爆棚的老刑警要拿枕头闷死她爸吧?!

阮之南又没胆子闯进去,却也听到屋里一点细微的动静,紧接着就像是有谁撞在衣柜上了——

阮之南:“???”

家暴?!

到底是谁挨打啊?

但听着动静朝门这边靠过来,阮之南吓得赶紧窜到旁边的洗手间里,她进去还没关上门,就听到有人又似乎轻轻撞在了门上,她听见江枝北平时傲气冷漠的嗓音,却像是带着热度骂了一声:“都到了该力不从心的年纪,还这么疯?”

阮翎被骂了还挺高兴似的,在门的那头轻声笑。

江枝北拉开房门,快步走出来,进了洗手间。

阮之南掩饰行动,赶紧坐上马桶,把那自动的马桶盖都给压在了屁股下头。

江枝北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才看见阮之南,她一惊:“你这是干嘛呢?上厕所还不脱裤子不开盖不关门的?”

阮之南心道,就你一个常年前线的警察,我坐在这儿这么大一坨人,你半天才注意到。

她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我酝酿呢。”

江枝北又伸手去一阵揉她脑袋:“你是不是个小傻子。”

阮之南看着阮翎从那件卧室出门,快步下楼,说是要帮忙下厨。

她小声道:“你俩刚刚吵架了么?”

江枝北梳了梳头发:“没啊?”

阮之南一脸笃定:“打架了。别装了,我都听到了。”

江枝北转过头来,拧着眉头看她,半晌忽然笑了,道:“我觉得我跟你爸都是白担心了。就你这个脑子,就这傻样,你到三十估计都谈不了恋爱吧。”

她妈妈还是这么多年不变的毒舌!

第41章 抱紧我

江枝北走出洗手间, 阮之南气鼓鼓的追在后面:“你不就结婚了么, 就能diss我了?我明天就找个比我爸还好看的,让你羡慕嫉妒死!”

江枝北下楼的时候扯了扯嘴角, 她因为常年锻炼身体, 脖颈肩膀的线条到走路身姿,都显露出令人惊异的清爽利落。江枝北勾起一边嘴角, 似笑非笑:“只要你找个会喘气的,我都羡慕嫉妒你。不过你这丫头, 天天跟一群满脑子污的小子混在一块, 嘴上也挺会胡扯的,但怎么就脑子还没开窍呢?”

阮之南噘着嘴还没消气:“你diss我就算了, 还diss我爸。他挺好的,你还不满意么?”

江枝北对她摇头笑道:“这才离开你多久, 你就站你爸那边阵营去了, 没良心。”

阮之南越吃越觉得,这两个已婚中年狗男女以前都没有那么恩爱的, 明明刚刚还在房间里斗嘴打架呢,这会儿又在饭桌上秀恩爱——就是在装在掩饰。

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离婚多年的男女,为了向孩子隐瞒, 还会住在一起配合演戏。

阮之南去年的时候都想好了,要是这俩人真离婚, 她就自己搬出去住, 有空去找他俩, 没空就一个人生活。反正她也快成年了, 她谁都不要跟。

这俩人眼神交流小互动越多,阮之南就愈发觉得江枝北是跟阮翎学了沉浸式表演。

就是演技真不咋地!哼!

阮之南越想越憋,低头扒饭一言不发。

果然,等她晚上回家,准备上床的时候,就听见了阮翎在那儿跟江枝北说:“咱俩别住一屋啊,我真怕你夜里起来把我打死。我上次让你打的额头都轻了,早知道你是个暴力狂,我就应该去找点关押危险犯人的束缚带,给你绑了。”

阮之南还没探头,就听到楼下,阮翎边跑边喊,东北话都快飚出来了:“江枝北,你他妈说过不跟我动手了,你嘴毒伤害我还不够么?卧槽不动手也不能动脚,我的演艺生涯非要断送在你的腿法下啊——”

阮之南默默关上了门,心里越来越不爽了。

演恩爱演到这个点就忍不住了么。

江枝北终于把阮翎逼进了电梯,她把手里拖鞋扔地上,穿上了:“没地方跑了吧。从上高中的时候,你就没跑过我。我是百米健将,你就是旁边跟一群女孩扭着腰跳啦啦队舞蹈的那个。”

阮翎确实跑不动了,他扶着电梯镜子,笑着喘息道:“你敢动手我就喊,南南现在知道疼我了,一会儿她冲出来跟你对打。”

“你天天啊,就嗷嗷的本事最大,怎么也没看你出单曲专辑呢?”江枝北看着他:“我上次不小心动手把你打了,那是做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睡梦里也都又踢又打的。都给你道歉了,你还就小心眼,天天提这事儿。”

阮翎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赶紧一阵整理仪容仪表:“我这个外朝俊美宰相能得到某位太后宠幸就靠脸。你要是给我把脸毁了,我色衰爱弛了就要骂你是渣。”

江枝北气笑了,掐了他屁股一下:“你才是太后!”

阮翎屁股一翘,撩起衬衣露出西装裤:“手感不错吧,我最近没少练椭圆机呢。”

江枝北手没拿开:“……明天早上我去你屋里。”

**

这个周末的时候,傅从夜早上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旁边的别墅门口,停了几辆小卡车,有几个看装束像是那种高级搬家公司的人,把衣架拎出来,衣架上每件衣服都是放在衣套里,就这样扛进屋里去。

还有几个人不是搬家公司的,更像是之前来的那个阮翎的助理似的,从几辆添越的后备箱里的箱子什么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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