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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73)

还在那儿自我怀疑——

她可没有跟他有说不完的话。

老邱姗姗来迟,拿着一沓叠好的成绩单,开始让各个组长发。马上下周就要出去学农,除了一部分优等生,大部分的人都紧张的盯着组长,看什么时候发到自己。

傅从夜自然不用紧张了,可他这会儿了,却来戳一戳阮之南。

阮之南紧张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干嘛!”

傅从夜低声道:“你去看榜了么?前二十那个。”

阮之南:“看了,然后?”

傅从夜看她一脸只关心自己成绩的样子,心道:……我考了第二,你就一点话都没有?也不表达一下震惊或者夸赞?

傅从夜慢慢收回胳膊去:“没事。”

正好这会儿组长把纸条发到阮之南手里,阮之南还不敢看,那纸条开头先是各科分数,到最后才是总分、班级排名和级部排名。

阮之南慢慢往下拖,一直在小声嚷嚷:“卧槽卧槽我英语考得这么好,妈耶数学怎么回事儿,我答题卡出错了么,我不信啊!我要看卷子,我怎么可能只考了这么一点!”

傅从夜斜眼看她,她自己也估计受不了了,把纸条往后一展!

然后瞪大眼睛!

年级排名:217名!

阮之南激动的一拍桌子:“卧槽老娘怎么这么牛逼!我这不是297,是217啊!你看!”

阮之南这么大的嗓门,在班里并不突出,因为班里已经欢呼拍桌和哀嚎抱怨交织成了一片,乱的老邱都放弃发言站在台上喝茶了。

傅从夜抱着胳膊看她,阮之南还不算太让他失望,毕竟她没有先拿着纸条跟付锴鲁淡对成绩,而是先给他看了一眼。她手指弹了一下纸条:“牛逼不牛逼!叫我阮神哈哈哈哈!”

傅从夜一言不发,挑眉看她。

阮之南这会儿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态度了,连忙道:“没有你牛逼,你傅大神年纪第二呢。我给你鼓掌了,来来来,我拿支笔当话筒采访一下傅大神——”

傅从夜让她狗腿的样子气笑了:“行了。你临时抱佛脚能考这样,也挺了不得了。”

这会儿,鲁淡才站起来,不可置信似的哀嚎道:“我他妈——我他妈考了302名啊啊啊啊啊!南南你多少?靠!2开头就够了,我不用往下看了,付锴你呢——卧槽你130多名,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在我家住的时候,半夜偷偷看书了!”

鲁淡还在那儿伸着脑袋看徐竟甜的纸条。

徐竟甜考了28名,她自己倒是也没太有所谓:“主要是最近赶稿赶到半夜,实在是顾不上复习了。我上个学期其实一直有在榜上末尾的。”

鲁淡欲哭无泪:得了,甜甜这轻描淡写的口气,赶稿都能考年级前三十的真大神啊……

老邱敲了敲桌子:“不过,你们兴奋我也不拦着,因为咱们班出了年级第一第二。而且!听我说——而且,平均分在十二个班里,排第三。懂么,出了三班十一班,其他的你们都可以去尽情嘲笑了。所以——听我说!”

老邱把杯子一撂,拿起他刚刚夹在胳膊下带来的一卷红布:“我呢,又拿班费替大家做了个横幅。限此一天,挂在教室外边的走廊上,来班长,学委过来展开看看。”

俩人过去展开横幅,全班就看到红色横幅上一行大字:

[唉,我们高一八班真的太垃圾了太丢人了,平均分竟然只有年级第三呢]

落款:——老师水平牛逼就是不一样

老邱太他妈欠了吧!

可是好喜欢啊!

全班沸腾,几个男生立马站起来冲过去,喊道:“不不不!我们要挂在窗户外头,对着操场!让全校都看到!”

第46章 人渣爹

考了半个星期的试, 很快又到周末了。

阮翎实在是不能接受她离家几天, 周五晚上的时候就开车杀到学校门口,把她接走了, 回家里一阵喂, 一阵捏。

但这个周末和上一周的氛围截然不同了,阮之南恨不得撕书明志, 坚定自己要在学农基地浪一周的心。

周六她在馥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宣称要收拾行李。

阮翎特意空出周末在家, 江枝北也是旧职卸任, 等着新职上任的休假期间,这夫妻俩坐在电视前, 一边看着阮翎上的某个山村度假向综艺,一边在帮忙收拾着阮之南的行李, 阮之南想插手, 都被这两个常年出差自称有经验的中年男女给挤开了。

她回房间,就看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 是鲁淡打过来的。

她回过去,就听到鲁淡声音在风里,还挺严肃的:“付锴今天早上还来找我商量事了呢, 我去学校附近那房子找你,你不在, 回家了?哎, 准备出来吧。”

阮之南开着公放, 换着衣服问道:“怎么了?”

鲁淡:“你不在那边房子, 我就去隔壁叫了傅从夜。他现在跟我们一块呢。”

阮之南真没想到:“你还能把他叫出来啊。到底什么事儿。”

鲁淡:“我们往付锴家里去呢,你过来再说吧。”

阮之南心里有点不安:“到底什么事儿?不会是付锴被他爸打了吧!”

鲁淡就说在积水湖D口见,就没说别的了。

阮之南到那儿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柳絮天里,马路牙子上蹲着三个跟犯罪分子似的家伙。

傅从夜一身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拎着工具箱,靠栏杆站着,看起来像个要去撬ATM机的可疑人员。

鲁淡背了个巨大的黑包,愁眉苦脸的蹲在那儿抽烟,眉毛头发上沾了不少柳絮,一边吸烟一边呸。

蹲在他旁边的就是头上裹着绷带的付锴,他绷带甚至把右边半个耳朵都给包住了,手上也有纱布,从鲁淡手里接过烟,俩人闷头在那儿吸一根烟。

阮之南吓了一跳:“怎么搞的?”

付锴脸上还有点血迹半干时候被抹开的脏污痕迹,他站起来扯了扯嘴角:“我本来说不用让你过来了。”

鲁淡把烟掐了:“不叫着她,回头她知道了又要嚷嚷。再说了,她看起来不靠谱,可毕竟家里三代警察,看起来总比咱俩强。”

阮之南看了付锴几眼,表情也不太好:“缝了好几针吧。你爸打的?”

付锴笑:“还能是谁?”

阮之南:“报警了么?”

付锴低头,耸了耸肩膀:“一听说是我爸,警察就把我打发了,说要不就叫我爸也来,做思想教育。思想教育个屁,他说不定能在警局再打我一回。”

阮之南其实也是知道某些派出所的和事佬态度,她表情严肃起来:“可你不能让我们去打你爸,就算拿袋子套他头上打一顿也不行。没成年,但也算是有民事行为能力,如果最后打出个几级轻伤来,我们几个少说要蹲五天七天。”

付锴:“我没想打他。我要是真打算这么报复他,就早在几年前给他饭里拌农药了。我又不想被他毁了人生。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跟鲁淡去了趟电子城,买了好几个各种型号的隐蔽摄像头,想要装在家里。我一只手用不了,所以才想让你们帮忙。”

他们边走边聊着。

付锴:“他百分百出轨了,我这次学农,他肯定要带那个女的回家。我要是拍下来,就能跟我妈争取离婚财产分割的优势。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妈当年出首付买的,要是家暴和出轨证据都齐了,我就让他身无分文滚蛋。”

付锴说的很平静,他眼下有点青,眼底都是血丝,话说的却又轻又狠。

阮之南:“你多久没睡了?”

付锴笑:“我十一点去的医院,我才知道原来医院深夜急救那么繁忙。我排了一会儿才缝针的,又挂了个吊瓶。”

阮之南看向拎着工具箱的傅从夜:“你怎么会愿意来?”

鲁淡说:“哎主要是我和锴子琢磨半天,也没搞懂怎么安装这摄像头,就想着你能把傅大神傅学霸拉出来,就去找你。”

阮之南笑起来:“找我就为了拽傅从夜出来。哟,我算是中间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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