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揭短(95)

她立马坐直身子,无心学习。

江枝北在那儿看新闻,转头瞧了她一眼:“怎么了?谁出轨了?离婚了?”

阮之南对着屏幕傻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没,鲁淡跟我发消息呢。”

江枝北挑了挑眉毛:“哦……是鲁淡啊。我还以为是你同桌那小子呢。”

阮之南差点手抖,她可不敢在当警察的妈面前露出端倪:“我跟我同桌都不怎么联系的。”

这是事实。

江枝北笑了起来:“行,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继续看吧。”

其实就是傅从夜时隔一年多,发了一条朋友圈。

她随手刷到,点开看来,差点呼吸停滞。

他和左麦,各自戴着一个兔耳朵发卡,在游乐场的卖店里自拍。

左麦笑出了八颗牙。

当哥哥的大概是被强逼的,也露出八颗牙,笑弯了眼睛,脑袋跟她碰在一起。

就这么一张图。

配文就是一个兔子的emoji。

阮之南忍不住抬手捂嘴,盯着照片发呆。

大兔子和小兔子!

……太可爱了吧!

嗷嗷嗷嗷!

他以前明明不太喜欢她总叫他小白兔的,这会儿怎么又愿意配合人设了!

我的妈耶。

阮之南竟然被可爱到想直接倒在桌子上昏迷。

亲妈在旁边,她又不敢太夸张。

往下翻了翻,竟然没有一个人点赞。

她记得鲁淡付锴他们,后来也都加了傅从夜微信,怎么都发了好一会儿了,也没人点赞啊。

本来不打算点赞的阮之南,看他实在可怜,忍不住点了个赞。

唉,没朋友的小可怜。

要不是有她,谁还记得给他点赞。

阮之南写了一会儿作业,又忍不住翻了那张照片看一看。

背景的卖店和周边,很像是环球影城,再加上店员的人种和时间,阮之南觉得他应该是跟左麦一家去了奥兰多。

啧啧啧,感觉过的比她有意思多了,她也想去环球影城。

正好这会儿鲁淡发信息过来,大概就是问她几号回国,要不要假期结束前吃喝一顿。

但阮之南因为5号要去堀哥的姐姐的生日会,所以没时间跟他鬼混,就回了一句。

[鲁淡]:哦对,说起来,傅从夜在家吧,我还想找他借作业抄一抄。”

[阮之南]:你没看朋友圈么?他去游乐场了。我看应该是奥兰多的环球影城,估计整个五一你是找不到他了。

[鲁淡]:朋友圈?我看看啊。

[鲁淡]:不就一条一年多以前的转文么?

[阮之南]:卧槽?你那儿刷不出来?我给你截图。

她立马翻回去截图,可才截到一半,她愣住了。

没人点赞,鲁淡也看不到。那只能说明……这条朋友圈是仅她可见。

那个兔子耳朵的笑容,那个小小的兔子的表情图标——都是发给她一个人看的。

像是别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叫他小白兔。

像是他们俩之间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梗,小秘密。

听到看到了就会想起他们相遇时候的乌龙,忍不住对视一笑。

阮之南捏着手机,忽然忍不住勾起嘴角,她趴在习题集上,看着那张照片,心已经飞了。

飞过巴黎,飞过上万公立的行程,飞回三中对面的小区,飞到他家门前。

叫他小白兔,小星星,whatever,就是敲敲门。

然后看他带着有点想笑有点无奈的表情打开门来,说一句:“你又想干嘛?”

鲁淡几条消息炸过来,她回过神。

[鲁淡]:我刷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什么奥兰多?什么游乐场?

[鲁淡]:你是不是看错了?

[鲁淡]……他是不是设置了仅你可见啊!卧槽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算了算了,你作业写多少了?

阮之南把自己写的几页作业发给了他。

傅从夜没再发过朋友圈,只有她的一个赞孤零零的在下头。

一直到她跟江枝北在巴黎城内游荡,找她吃过的几家小店,又在广场上买了几个2.5欧的冰激凌舔着发呆,她都没忘了那张图。

广场上有一些给游客推销手环发卡的商贩,不少妹子买了恶魔角或者猫耳朵的发卡在那儿拍ins视频。

阮之南看着那个黑人小哥手上一大堆发箍里有兔耳朵,就拿着冰激凌指了一下:“我要兔耳朵!”

江枝北一脸嫌弃:“怎么被你爸的审美同化了?小时候他经常要给你买,你不是每次都拽掉扔在地上,气鼓鼓的说不喜欢么?”

阮之南:“……可能我也老了,想扮嫩。”

年过四十的江枝北女士狠狠削了她一下。

翻译在一旁打电话预约餐厅,江枝北也会一点简单的法语,看阮之南难得有想买的东西,就给她买下来了。

阮之南立刻戴上,开始拍照。

她穿着背带裤,把兔耳朵立起来,一只手拿着冰激凌,还没打开相机,就看到几个路过的爱尔兰口音的游客,对着她举起了相机。

阮之南倒也不太在意,从小到大走在街上都有人拍她,还转头冲那几个游客一笑。

她就加了个滤镜,就迅速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就只有一个兔子头表情。

迅速有人点赞,席冰鲁淡付锴许歆双。

一直到他们找到晚饭的餐厅时,傅从夜才姗姗来迟的点了个赞。

他还甚至留了一条评论。

没别的,就是一个冰淇淋的emoji。

阮之南盯着手机,纠结了半天。

什么意思呀?想被她吃掉嘛?

她正琢磨着怎么回,刀姐带着人走过来了,笑道:“北妞,你真会约时间,幸好我下午闲。”

江枝北拍了阮之南一下:“别玩手机了,怎么都不知道打招呼。”

阮之南抬起头,看到刀姐难得没有穿的像个职业女性,而只是穿了个薄风衣和阔腿裤,她带来了一个看起来跟她和江枝北差不多大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卷发披肩,白皙温柔,带着长长的耳饰,穿了件黑色高领的连衣裙和墨绿色薄外套,优雅又有点艺术气质。

江枝北介绍:“这是于蔷。我们仨以前是高中同学。叫蔷姐就行,毕竟你天天管另一个也叫刀姐呢。”

阮之南赶紧嘴甜说:“蔷姐。确实应该叫姐姐,看起来跟还在读研似的。”

刀姐似乎表情有点紧张,听见阮之南这样说,也笑了笑。

江枝北:“你蔷姐是个摄影师。以前模特出身的,后来做了旅行摄影师,最近这两年留在欧洲比较多。”

阮之南特捧场:“摄影师啊,哇怪不得一看就很有艺术气质,确实是个艺术家,那我回头真的要跟您讨几本摄影集熏陶一下我自己了。我妈今天还说我土呢。”

不过阮之南确实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刀姐跟阮翎认识的更早,她这话一问,刀姐笑起来:“大家渊源都挺深的。我跟阮翎是父母那边有认识,但是上了大学才熟起来。蔷儿也跟他认识的挺早了。”

江枝北端起香槟杯:“是啊,一晃眼都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咱们都穷,他拍电影赚的那点钱都用来搞人脉和装点自己了。你也是,各处跑着倒卖东西,赚的钱也就够给家里还债的。”

刀姐笑了:“那时候就你家条件最好,你爸你妈做饭,我们一帮穷小子穷丫头就过去蹭饭。90年代末能吃火龙果的家庭真的太少了。”

他们叙旧,阮之南吃着华夫饼就坐在一旁听。

于蔷是个很安静的人,她偶尔插几句嘴,听得出来她跟阮翎也挺熟的。

但阮之南却从来没听说过她,也没见过她。

于蔷偶尔向她投来目光,很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说道:“北妞,这姑娘真是结合你俩最好看的地方。你长得冷,阮翎长得太腻,正正好好了。你当年警花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阮之南本就以为这是当年的高中小姐妹团的再聚会,他们吃完饭之后司机送她们回酒店,于蔷和刀姐也跟着去酒店,她们仨一直聊到挺晚,到将近十一点于蔷才拉着刀姐回去。

上一篇:又见周先生 下一篇:全世界最甜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