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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132)

在没真正见到这个天才设计师之前,埃尔维拉对赵叶琦、孙茹、魏笑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单薄的影子,哪怕对方站在金字塔顶端,也仅仅是崇拜的对象而已。

等真正接触过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男女女喜欢这么一个人。又为什么,埃尔维拉的人缘会那么好。

人格魅力这种东西,真是太玄妙了。明明,白苋完全可以不管他们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老板,对不住,不是他们意志太薄弱,实在是敌人火力太强大。孙茹和魏笑对视了一眼,只一瞬,他们就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情绪。

说真的,要是孟氏真的要挖人,凭借着白苋的关系,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至于赵叶琦……她恐怕叛变的比他们都快。

说起来,赵总其实也挺可怜的……

暗地里不甚走心的流了两滴同情的眼泪之后,孙茹和魏笑他们依次同白苋拥抱,紧接着坐车离开了这里。

天色完全黑透,不得不说,虽然只有一天,但他们在这里过得其实挺愉快的。

汽车引擎的声音很快消失,白苋侧头看向沈兴柏,“你认定的未来老婆都走了,你还不走?”

什么叫未来老婆,难道不能是孩子他妈吗?

真不会说话。

鄙夷的看了一眼自己妹妹,沈兴柏将双手插进运动套口袋里,酷酷的折回城堡里,“我再在你这里享受几天。”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沈兴柏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回到大厅,阿克塞尔正在沙发上坐着,他时而皱眉,时而放松。

看到白苋之后,阿克塞尔直接了当道:“找到佐罗和安娜的踪迹了。”

孟既庭和沈兴柏闻言,本能的看向身侧的人。

白苋慢吞吞的吸了一口气,长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环视一周,她不知道在看什么。两秒钟后,白苋目光凝住,“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这个骑士雕像怎么样?”

不明白她的话题为什么会转移到这里,阿克塞尔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才反应过来,“十八世纪的作品,刻画的人物是十五世纪不列颠圆桌骑士之一……”

“不过,这个雕像跟我们要商量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确实没什么关系。

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白苋眸中隐有星火漫天。下一秒,她抽出雕塑手中的骑士剑,然后直指沙发上端坐的男人的咽喉!

“阿克塞尔,你是觉得自己演技好。还是觉得……我白苋是个傻子?!”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动我身边的人!”

月光倾泻而下,落在银亮的骑士剑上。宛若轻薄的绸带被狠狠划开,光华顿时散落两端。

惊心动魄。

第96章 害怕

骑士剑虽然看起来厚重, 但却是没开过锋的, 只能作为装饰用。白苋的表情虽然凶狠,但阿克塞尔清楚的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杀人。

只是……白苋传达过来的信息,让人无法不在意。

她是真的生气了。

感觉到自己脖子那里传来了一阵压力,某块肌肤也感觉到了丝丝寒芒,阿克塞尔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他的喉结也伴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滑动。

几乎是瞬间, 一道不是特别鲜明的红色刮痕就这么出现了。

一旁的沈兴柏已经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然而即使气氛已经变得这么凝滞,BOSS也没有出声劝阻的打算, 真是……完全上演了一场什么叫“慈母多败儿”的剧情。

虽然,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终于, 沈兴柏硬着头皮开口,“别冲动,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脖子那里都是动脉, 你要是真一个不小心捅过去了,恐怕得在牢里待一辈子啊。”

对了, 意大利有没有死刑来着?他记得阿克塞尔是法国人吧,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到底是归意大利这边管。还是法国那边管?

而且自己妹妹还是华国人,到时候应该会回到华国法院受审?

如果没有听到后面那一句, 阿克塞尔还能勉为其难告诉自己,这大厅里面还有相对理智、正义的人。

但随着后面那句话出口,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原来对方怕的不是自己血溅当场,而是自己妹妹会坐牢……

“有话好好说。”沈兴柏还在苦口婆心的劝。

深深了看了骑士剑另一段的蓝眼睛男人一眼,片刻后,白苋轻笑,“我又不傻。”

将骑士剑重新放回雕塑手中,她朝管家摆手,“阿弗,准备几杯红茶过来,我们边喝边聊。”

“好的。”

不由自主的长舒一口气,沈兴柏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我还以为你被气疯了。”

所以才那么失态呢。

白苋闻言,用极其细小的声音咕哝,“我吓他来着。”

“刚刚戏份很足,你看阿克塞尔吓的把自己的手都掐白了。”

只是学着伪装了这么多年,阿克塞尔已经能够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无论是悲伤、痛苦还是恐惧,他都已经能够平静面对。

不过对方背地里这么忐忑,恐怕认为她还是当初的那个疯子呢。

自己终究,还是变了许多。

这个大厅里,除了孟既庭以外,没人听到白苋说的这两句话。尽管她脸上的玩笑意味很足,孟既庭紧皱的眉头却没有片刻的松懈。

很快,红茶被端上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抚摸过骨瓷杯华润的杯沿,阿克塞尔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佐罗和安娜所在的法国可是我那两个哥哥的势力范围。”

“但意大利这边,他们的手还伸不进来。”被竞争对手从自己地盘上带走盟友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种莫大羞辱。

阿克塞尔再厚脸皮,如果其中没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也不会知道,更何况还是阿克塞尔本人坐飞机赶过来通知。

白苋嗤笑,只要智力正常的人,恐怕一眼扫过去就能看穿这个男人的小心思,“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只是在后面推波助澜而已。”

阿克塞尔闻言坐直身体,仿佛已经从刚刚的变故中挣脱了出来,“证据呢?”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毛病。”求知欲这么旺盛。白苋抿了一口红茶,“你难道不知道,华国有句歇后语,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么?”

“来的时候一个保镖都没带,还是自己开车,怎么,难道不是故意向我卖惨?”

以弱者的姿态,来降低她的警惕心。说起来,这人比起从前,确实进步了不少。

“我还以为,张皇失措的样子我演的特别像。”没想到只一眼就被拆穿了。

阿克塞尔摸了摸下巴,“还有呢?”

白苋心绪平静,甚至有点想发笑。既然对方那么想知道,满足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还有就是你动作太慢了,既庭这个外来户都能在半天内查到的事情,你居然要花那么久的时间。”

“这不像你,阿克塞尔。”

他一向知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掌握主动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结合这两个疑点,白苋就是想不怀疑他都不行。

“所以,你是从见到我的第一面起,就怀疑我了?”阿克塞尔右手从杯沿那里收回,语气完全没有被拆穿后的恼怒,反而更加镇定。

“怀疑?”近乎反问似的吐露出这两个字,白苋面色冷淡,“不,不是怀疑。”

“是肯定。”

她对阿克塞尔这个人的研究,片刻都不敢松懈。尤其是在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之后,白苋就更加警觉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她之前提醒,似乎都被阿克塞尔当耳旁风了。

对方的掌控欲和敏感多疑,一如当初那般。可她白苋早已经不是那个弱小无力、可以任由他摆布的弱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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