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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25)

拿肖问东来压自己?

挑了挑眉头,白苋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面前的女孩废话的。瞥了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就一直低着头的女人一眼,她懒洋洋的摆手,“堵上嘴,把人给我带走。”

听到这声命令,八个保镖冷着脸将周绍他们团团围住。

“你敢!”看到这一幕,肖倩倩可谓是惊怒交加。

她怎么能,怎么敢这么猖狂?!

从小被教育一举一动都要谦逊有礼的肖倩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许肖荣和陆治光两人为了各自的人身安全,可谓是下足了本钱,请的几个保镖职业素养极高。虽然知道这可能只是人家的家事,但他们还是没有拖沓就动作了。

半分钟后,张桂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就这么被控制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肖倩倩气急,白苋的这个举动,跟直接打她的脸没什么分别。

因为情绪有些失控,她完全了身处的场合。然而无论女孩怎么跳脚,周围的安保就像没看见似的,齐刷刷的盯着地面。

面对这种场景,肖倩倩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也有些发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没有人看到,被控制的张桂芬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

就是这样,二十年前就是这样的场景!

冲保镖做了个手势,保镖会意,差不多盏茶的功夫就在大厅里消失了。

没想到中间是这个人在捣鬼。

感受到白苋的眼神之后,周煜的身体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懒得去理会对方到底跟肖家有什么恩怨,同时无视周围宾客看过来的目光,白苋似笑非笑的看向肖倩倩,“把张桂芬放进来,我看你才是疯了。”

她居然知道女人的身份!

肖倩倩呆住,怎么可能,事情都过了二十年了。

如果、如果白苋跟爸妈告状的话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肖倩倩心乱如麻。片刻后,在不停的自我催眠之后,她才逐渐遏制住这种不断蔓延的恐慌。

没关系,没关系,爸妈不会相信她的,自己到时候就说不知道,只是为了帮周煜的忙好了。

肖问东和顾韵的信任,现在是肖倩倩最大的依仗。然而她不知道,信任这个东西建立起来需要二十年,但摧毁却只在一瞬间。

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白苋转头看向一旁的宴会负责人,“你去通知我爸妈,请他们务必到休息室一趟。”

既然张桂芬都到了,那么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么这个宣布她回归的宴会也没必要举行了。

“好的。”

跟在负责人身后的,自然是满腹怨怒的肖倩倩。

对比这些人,白苋对张桂芬更感兴趣一些。挑了挑眉毛,她抬脚先往休息室先走了。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周煜冷不丁的开口,“你就不怕她告你的状?”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人是跟肖倩倩亲近的吧?

压根不想理会,白苋脚步停都没停一下,好像周煜不过是个苍蝇蚊子一样。

望着女孩的背影,周煜顿了一下,然后陷入的沉默。怕事情暴露,他紧接着离开了会场。

一路来到休息室,推开门,看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白苋乐了,“怎么,才二十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职业保镖不亏是职业保镖,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两个人非常默契的守在了门口。

“这么多年,我可是十分想念你呢。”随意的坐在单人座的沙发上,白苋右手撑着下巴,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没有办法再找到正经工作的你,到底会饿死在哪条马路上。”

“嚯”的一下,见自己的伤疤被如此粗暴的揭开,张桂芬胸口压抑的怨恨再也遮掩不住。

都是她!

都是这个杂种!

本来张桂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纵然艰苦生活多年,她也没能改掉自己的恶习,学到的下流话更是比二十年前还要多,“你这小贱坯子!不要脸的雏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就是仗着你亲爸妈的声势,你才能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的。怎么,有种你弄死老娘啊!”

“弄死你我不敢。”白苋笑了一下,旁边的保镖见状非常有眼色的将张桂芬控制住,然后把她死死的按跪在地上。

“杂种!你想做什么!?”张桂芬本能的挣扎。

怕手疼,白苋随手脱下了自己的高跟鞋。迎着女人惊恐的表情,她握着鞋跟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场的保镖都觉得牙酸。

“不对称。”舔了舔唇角,白苋原本淡然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乖戾。

“再来一下。”

瞄准女人的右脸,她很快又是一鞋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有可能,张桂芬恨不得现在就生撕了眼前的女孩。

“贱人!贱人!贱人!”

拍了拍她的脸,白苋嫌一只脚高一只脚低不舒服,她直接将另外一只鞋也踢到一边。赤脚站在女人面前,迎着对方呆滞的目光,白苋语气轻缓道:“但你不要忘了,我完全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二十年前我就亲手把你送到监狱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白苋:大写的玛丽苏。

第21章 机会

二十年前, 又是二十年前……

想到自己整整十年的监狱生活, 张桂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心中的恐惧压都压不住。

白水煮青菜、馒头这些东西一吃就是那么长时间,冬天没有热水,想要清洁就只能自己去打稍微带点温度的井水擦拭身体,每天面对的都是些社会上的歹人。

比起她们,张桂芬这个只会家暴小孩子的实在是不够看。

虽然监狱里面的规定相当的严格,明令禁止犯人之间相互打架斗殴, 但要是想要折腾一个人,压根不用动手,办法多的是。

比如在天凉的时候拿走她的棉被, 比如夺走她每顿饭里,唯一的一个馒头。

想起自己那段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的监狱生活,张桂芬整个人不由得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几年不见, 你的胆子怎么还变小了?”白苋弯了弯眉眼,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突然福至心灵,张桂芬抬头,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惊觉, 曾经任由自己搓圆揉扁的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如此地步。

她被八个保镖包围着, 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

“是你……”

刚开始张桂芬的声音还很小,到了后来,她变得声嘶力竭, “是你,对不对?!”

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

想到自己在监狱里被那么欺负,张桂芬简直恨之欲狂。控制她动作的保镖见状,眼皮子都没有抬,只稍微再用力,张桂芬就动弹不得了。

“是我。”平视面前状如疯魔的女人,白苋以为自己会像小的时候那样,心中充满了愤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是一派平静。

不过这女人欠自己的,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知道我为什么每年都会去看你么?”轻轻捏起张桂芬的下巴,丝毫不顾上面的粉底粘了自己满手,白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因为我要确定我那些钱是不是都花对地方了。”

自从被老头子收养之后,她就过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上学、休息、放寒暑假,跟所有的同学都一般无二。

老头子很大方,每天会给她五块的零花钱,加上每周四节的体育课上,白苋自己在学校拿个大蛇皮袋收集同学喝剩下的饮料瓶子卖,一年下来差不多能攒两千块钱。

她从不买好看的贴纸,从不买女孩子喜欢的水晶发卡。把这些钱攒起来之后,白苋找到了跟张桂芬同一个监狱的女犯人的丈夫,让对方探监的时候跟女犯人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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