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0.618(23)+番外
昨天上午,夏薄然接到白总邀约,约她在餐厅附近的瑰夏咖啡馆见面。她好不容易在路口叫了一辆专车,但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白总,抱歉。我迟到了。”
白悦一反常态,淡淡道:“无妨。”
夏薄然微微一笑,“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白总一摆手,“夏小姐,咱们既是熟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夏薄然心里一咯噔,表面依旧淡定,微笑点头。
白总一反最初谈合作时的温柔亲和,一双漂亮的眸子暗含精光,不怒自威:“距离我们敲定合作,至今,已两月有余。据我所知,餐厅装修完毕,你我之前约定好的设备,我也准时到位了。那么,为什么时至今日,秀色餐厅——概念店在申州还只是一块挂在街边的破牌子?”
“对不起,白总。”夏薄然终究年少,心中不免一惊,神情有些尴尬,“我最近出了一些小状况,但请白总相信,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七天之内,定会让整个申州都知道,‘秀色’这块金字招牌架在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
白总微笑,说:“我欣赏你的自信。但是,作为你的合伙人,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所谓的‘小状况’是财务状况,那你方才的话可是有点······”
夏薄然很是坚决:“白总放心,薄然一定信守合约,绝不会让白总失望。”
白总的意思,她了然于胸:在商言商,不论交情。
两人知根知底不假,脾性投机也不假,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合作愉快的基础上。如果害人家赔了钱,砸了牌子,人家会把你当神仙供着才见鬼!
白总叹了声气,说:“好,那我就再给你一周时间。咱们话说前头不丑。七天之后,合同的赔付条款就会立即生效,到时你若违约,那么要承担的数目可不止现在这寥寥银钱了。”她摩挲着腕上冰种的翡翠镯子,眼珠一转,“或者,你现在就可以选择退出,之前的成本投入,算你欠我个人的,日后慢慢还,怎么样?”
夏薄然想都没想,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答道:“退出,不可能。”
············
“说得对。”郝墨听完,拍手叫好。
“你倒豪情壮志,可现实问题摆在那儿呢。”夏薄然看着火红的汤锅里不停翻滚的午餐肉,突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那肉在红汤里翻来覆去,两分钟就熟了,然后被人一筷子夹起来,嚼吧嚼吧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夏薄然十分苦恼,她咬着筷头,牙齿硌得生疼,“现在装修和设备都已到位,招人也好说,可只要运营起来就发得出工资,后续资金我连个毛都没有,要怎么运营?”
郝墨:“用钱。”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废话,问题是没钱。”
郝墨:“那就借。”
夏薄然“啪”地放下筷子,哭笑不得:“你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呀,说借就能借?”
郝墨:“谁让你问银行借了?”
夏薄然的脸一垮,真的很想暴走:“那我问谁借?”
郝墨:“我。”
夏薄然愣了愣,随即眼前一亮,坏笑道:“那你愿意当我的ATM机吗?”
郝墨的嘴角含了一丝魅笑,说:“请输入密码。”
夏薄然:“······”
☆、唯有套路得人心(上)
要知道,火锅不论是在闺蜜聚会、兄弟尬聊、大龄相亲、男女拍拖胜地等各个排行榜中都名列前茅。热闹的环境,让情侣间的聊天更有安全感,也不怕旁人听到,因为人家搞不好比你聊得更起劲。升腾的蒸汽熏得人面红耳赤,火辣的汤锅吃得人唇干舌燥,稍微两句情话加持就会令人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有人醉酒,醉茶,醉榴莲,就有人醉火锅。夏薄然就是如此。
夏薄然:“呃······你是不是吃多了?”又没喝酒,她总不能问:喂,你喝多了?那就只好换个问法喽,不能怪她。
郝墨笑了,实在是跟不上她的跳跃思维:“你说呢?”
夏薄然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招呼道:“我说你是吃饱了撑的,胡说的。来,吃吃吃。”
郝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一张卡塞进了她的手里:“跟我借钱,很丢人吗?”
夏薄然坐到他的身边来,默默地把卡放进他身边的背包里,摸着他额前的碎刘海,哄小孩儿似的:“不丢人啊,不丢人。”
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跟珈诺借钱,那就是单纯的欠钱。跟杰森借钱,是单纯的欠人情,跟夏郑虹借,那就是单纯的欠揍了。
于他,夏薄然是压根想不明白会欠他什么,反正是绝不单纯的就对了。“你是好意,我知道的。”
郝墨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拉下她的小爪子,“让你借我的钱,又不是抢我的钱。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有什么······”郝墨说到这儿,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夏薄然绷不住笑,一个劲地在那儿忍着,也不好笑出声。
郝墨清清嗓子,淡定道:“机器运转时间过长会生锈、发热、抛锚、迟缓。人就长这一张嘴,不能瓢一瓢么。”
夏薄然的态度十分之谄媚,“可以可以,想怎么嫖怎么嫖。”郝墨听了,一记眼刀“咻”地朝她飞来,夏薄然才意识到什么,干笑两声,“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郝墨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看着她:“那你说说,你是几个意思?”
“我······”夏薄然的眼珠子转了几转,也没找到词把话圆回来。指顺手把卡往包里塞了塞。
郝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以为他瞎了吗?那么明显的小动作他会看不到?他重新从包里掏出刚才那张卡:“你的言语之失,对我造成严重伤害。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夏薄然:“说呗。”
郝墨淡定地执箸吃饭,淡定地耍无赖:“从今天开始,你要听我差遣,三天为期。以此才能稍稍弥补你的语言暴力对我的精神重创。”
夏薄然听了,呆若木鸡,这简直是□□裸的敲诈!打着施恩人和受害者的双重旗号对她进行威逼利诱等一系列不齿行为,还让她没话可说。重创?嗯,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重撞”他,最好找辆卡车!
郝墨嘴角含笑,仿佛胜券在握:“答不答应?”
夏薄然假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吧,把人惹毛了,她怎么办?
“那现在,第一件事······”郝墨一扬手,直接把卡投进她的怀里,“拿着。”
夏薄然接住,乖乖的把卡揣进了兜里,问:“那还有一件事呢?”
郝墨起身去结账,顺便扔下一句:“那件等我想好了再说。”
夏薄然白了一眼他拽拽的背影,“切,还挺拿乔。”她起来跟上,瞥见他的双肩包还躺在对面的卡座上,恨恨地咬了咬牙,扛起它,差点一个踉跄,“我靠,他装了□□吗?”
她以为自己今天已经过得很拉风了,又当学徒,又卖苦力,回家的路上还被三三两两的路人窃笑:“瞧瞧现在的小年轻,真不像从前了。出门女的扛包包,男的当甩手掌柜,男孩子比女孩子还娇贵,女孩子倒成女汉子了。”
夏薄然听闻,欲哭无泪。
谁知回了家,竟然还有更拉风······
停电。
今天出门时,夏薄然特意穿了身粉□□白的连衣裙,背着自己精致的小挎包,画了个清透的淡妆,难得一回小清新。
可此时的画面却是:一女的披头散发,背上扛了一个仿佛千斤重的双肩包,脸上的妆几乎被汗水冲刷成了调色板,走在昏暗的楼梯间,一边喘着粗气,活像个女鬼。
“高······高层······停电,真是······要了,要了狗命了!”夏薄然一边恨恨地瞪着郝墨的背影,一边气喘吁吁地爬楼梯,十七层,十七层啊!这厮包里也不知装了什么这么死沉,“你······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等等我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