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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犯罪侧写师(263)

作者: 相思樱 阅读记录

可惜钱忠良的呐喊并没有上达天庭,田义终于在背负了“杀人嫌疑”的一周后突然愿意与警方合作,主动提供了他的DNA样本,他提供样本那天,柏皓霖在暗处观察着,看到田义与律师愉快地谈笑着,柏皓霖越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果然不出柏皓霖所料,田义的DNA与现场发现的未知男性的DNA并不相符,不知是谁将这一消息泄露出去,令不少已经认定田义有罪的人大失所望,在将弹簧压至最底处时,所受到的反弹将最大!一些媒体开始帮田义和刑洪明洗白,形势似乎正在逆转。

不管外界如何认定,柏皓霖并不相信这所谓的现场证据,证据可以伪装,但肢体语言不会。当时田义隐藏在嘴边的那抹浅笑一直铭刻在他脑海里,就算现场的DNA非他所有,也完全有可能是他指使他人所为,所以柏皓霖并没有放松对田义的跟踪和监控,反倒是田义因为完全洗脱了嫌疑,开始重新投身于刑洪明的竞选中,他的身边不像之前那样被律师、记者围绕着。

虽然已经确定了钱小姐被害现场的DNA非田义所有,但钱忠良并未放弃希望,他始终希望正义能得到伸张,直到有一天事情起了变化。

这天,天空刮起了一阵大风,似乎想将盛夏的酷热吹到地平线那头,没想到大气层的灼热在清风飒至之前就已经将厚重的热量注入其中,即使有风,也像是在桑拿房里放了一台电风扇,无法改善被热浪席卷的酷暑。

早在几天前,与刑洪明一起参与竞选的谭教授被一名女学生控告性侵害,女学生将此事放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谭教授说什么也不承认对方无端的指控,双方僵持不下,谭教授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主动提出做DNA鉴定,没想到鉴定结果竟然与钱小姐被害时留在现场的DNA相同!

此事马上引起轩然大波,刑洪明也在第一时间表达了他的“震惊”和“惋惜”,田义更是一副好人沉冤得雪的模样。

警方虽然确认了谭教授的DNA与勒死钱小姐的绳索末端的DNA相符,却并未确定谭教授就是杀人凶手,毕竟案件还有诸多疑点,比如谭教授是如何进入钱小姐的公寓?可就算警方只是将谭教授列为嫌疑人进行调查,不少人已经将谭教授视为凶犯!

一切看起来就如当初沈朝明计划的那样,他手下的职业发贴人竭尽全力地抹黑谭教授,从而将人们的视线从田义和刑洪明身上转移。

所以不等警方出具最后的调查结果,各大媒体、网络已经充斥着认定是谭教授为了从性侵的丑闻中脱身,从而杀害了钱小姐,妄图通过田义将刑洪明拉下水的言论,即便有少数理智的人提出质疑,也很快被这些五毛党【注】的口水淹没!

【注】五毛党指网络雇佣军,他们收取一定的费用,替某人或某个集团在网络上发表并引导对雇主有利的言论,其特点是有奶就是娘,只要给钱,其必定尽颠倒是非黑白之能事,无原则无底限,相传最早的时候发一篇评论的价格是五毛钱,所以统称五毛党,因其人数众多亦称水军。

原本还略占上风的谭教授立马像在水中沉底的石头,民调一路走低。

第605章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按照沈朝明的剧本入戏,柏皓霖就是其中之一。通过整起事件的演变过程,他已经对事情的经过猜到了七八分:

谭教授是突然被人控告性侵,时间正好在钱小姐被害前几天,让他看起来有了作案的动机,无论新闻如何抹黑谭教授的为人,柏皓霖不相信以一个教授的智商,会蠢到能够骗受害人开门、伪装自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却独独留下了他的DNA?如果真是他所为,后面他会那么笨地主动提出验DNA,让警方的数据库中留下他的DNA数据吗?所以钱小姐的死分明就是刑洪明等人所为,并故意将其嫁祸给谭教授,这是所谓的一箭双雕的毒计!

好吧,既然刑洪明喜欢玩心机、使毒计!那么柏皓霖乐意奉陪,正好他也有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还略有阻碍。

除了柏皓霖外,还有一人不相信钱小姐是被谭教授杀害的,此人就是钱忠良,只是他说不出推理也没有证据,只是做为一个父亲的第六感,他不相信女儿是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杀害的,原本他还企盼着正义,此时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他每天身揣武器跟踪田义,想替枉死的女儿报仇雪恨!!

由于公众视线的转移,田义对记者没有了新闻价值,所以他的周围早已没有了整天跟着的狗仔们,开始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只是他知道钱忠良不会擅罢干休,所以一直防备着,这为柏皓霖的行动带来了难度——要让田义这个人渣从世界上消失太容易了,只是这样太便宜了刑洪明,因为柏皓霖不希望他当选国民议员,姑且不说刑洪明想方设法当选国民议员有何目的,一旦他当选,身边必定有很多人对他前呼后拥,想要从他口中获知父亲当年被害的真相一事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柏皓霖想从田义入手,粉碎刑洪明的春秋大梦!正因为此,他不能让钱忠良对田义下手,一是不想钱忠良为了这种垃圾断送了自己的后半生,二是他不愿意让田义以被害人的身份死去!

因为钱小姐被杀一案在沈朝明等人的运作下已经成功地转移到了谭教授身上,田义回到了刑洪明的竞选办公室,只是刑洪明还不太方便带他到处应酬,所以这天刑洪明和他的竞选经理去参加一个慈善募捐晚会,田义则留在办公室做一些他并不擅长的文书工作。

接近晚上十点,田义才伸着懒腰,完成了刑洪明交给他的工作,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他以外,只余下四名办公人员还在值班,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田义这才感觉到困乏,他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一吸气却闻到自己长时间没说话,嘴里闷出的口臭,田义挥了挥手想将弥漫在周围的臭味散去。

田义懒得跟其他人打招呼,径自离开了竞选办公室,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令田义腰酸肩痛,他一边走一边揉着僵硬酸涨的肩膀,突然,他的身后传来“啪哒”一声,令他全身警立,骤然止步、转身,只见五十米开外,一名陌生男子正转身关上车门,似乎是准备离开停车场。田义见不是钱忠良,暗叹自己神经过敏,继续往前走。

快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时,田义一边掏出手机看时间,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秉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原则,给刑洪明打电话报自己加班到现在,扮扮乖小孩。

田义正要拔出号码,突然,他感觉到背后生风,他暗觉不妙,还没来得及回头,头顶忽地被人用一块黑布罩住,眼前倏然一黑,田义顿知不妙,暗怪自己太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他明白自己不是遇到绑匪就是钱忠良对他下毒手了!!

田义吓得高声呼喊,同时两只手发疯似地向前挥舞,想让对方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可田义张牙舞爪的举动并没有将对方吓倒,被黑布罩住的田义听到右边“呜——”地一声,不等他明白这是什么声音,脑袋就吃了一记重重地闷棍,打得他耳朵不断鸣叫,双眼在黑暗中看到了星星闪烁,脚下像是踩在正在消融的冰上,几乎难以站立,他双手急忙在左右摸抓着,却什么东西也没碰到,最后重重地跌倒在地。

对方第一下就这么狠,田义仅存的意识只有一个声音:完了!要被杀了!!

田义跌到后,知道自己面临鼎镬之灾,带着哭腔求饶:“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给你!!”

听到田义的话,对方停下了,但他没有说话,田义见对方住了手,暗想此人必定不是钱忠良,只要不是他,事情就好办一些了,他继续告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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