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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犯罪侧写师(270)

作者: 相思樱 阅读记录

“大面积的柔软性物体?”柏皓霖重复着。

“比如手臂、衣物等等。”江静虹道。

听了江静虹的话,柏皓霖开始在心里勾勒出初步的侧写:体能上说明凶手是男性,勒毙极具亲密性,凶手想体会死者咽气时的感觉。

“但这名死者特殊的地方在于这个。”江医师将死者的颈项往右方微侧,露出颈下的两个如牙印一般的小孔。

“欸?有点像被吸血鬼咬过。”庄旭昴略露惊色。

第618章

“不,这是针孔造成的。”江医师道,“死者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换成了防腐剂,我已经将它送到隐痕检验处分析其成分。”

“用防腐剂,说明凶手有可能从事殡葬业有关的工作了?”庄旭昴猜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江医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给出肯定的结论,“因为尸体被注入了防腐剂,我只能判断死亡时间是在36-48小时之间。”

“死者生前有没有被性侵过?”柏皓霖问,如果被性侵,很有可能是恋尸癖所为。

“没有。”

“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贺广钟问。

“还没有,死者身上没有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唯一一个有用的线索是这个。”江医师指了指装在证据袋中的红围巾。

“这条红围巾有什么奇特之处吗?”庄旭昴问。

“围巾本身并没有特别,只是它的颜色……”江医师停了停,道:“染红围巾的是受害者的鲜血。”她之前已经通过DNA比对,确认过了。

“哇!”庄旭昴撇撇嘴,一脸难以置信。

“不过死者是RH阴性AB型血,不少稀有血型的人都会到医院捐血,以防止自己什么时候需要血液,也许她的身份可以从医院那边查到。”江医师道。

待江医师叙述完后,贺广钟这才将手上那个棕色牛皮袋递给柏皓霖,道:“这是与死者有关的资料,你们好好看看。”

“是。”柏皓霖接过资料,却有些奇怪,贺广钟到警署后主要忙于管理,很少亲自过问某一桩案件,就连上次的割喉案,也因他要与司法部、总警署和国民议会周旋支援部设备设施升级一事,无暇亲自过问,为何单单这一起他特别在意?柏皓霖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办公室,柏皓霖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摊放在办公桌上,和庄旭昴一起阅读。

目前资料并不多,发现尸体的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三十分,案件描述中只有一名目击证人的证词以及二十来张现场的照片。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女子穿着清末的旗袍,围着一条非常扎眼的红围巾坐在步行街道的一个台阶上,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该名女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了整整一天,而那时候其实她已经遇害了。

“凶手特意给受害者换上清末的旗袍,又将尸体放置在闹市区的步行街,还在受害者面前放了钱盒,说明凶手将受害者看作是艺术品,很可能凶手有表演型人格障碍。”庄旭昴看完资料后,得出初步的结论。

“唔,不排除这个可能。”柏皓霖觉得庄旭昴的见解有一定道理,应道,同时在心里给出初步侧写:

绞杀和勒毙一样是针对性犯罪,即是说凶手极可能认识死者;凶手特意将一具死尸明目张胆地放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丝毫不在意她何时被发现,说明凶手渴望被注意到,应是归咎于他在日常生活中无人赏识;给死者装扮成行乞者的模样,亦是一种戏剧化和艺术性的表现,看来凶手是想借此来扩大影响,也确实是表演型人格障碍的表现之一;尸身上干净利落,凶手还特意将血液换成防腐剂,由此可见,他觉得传递的信息比杀人更重要。

那么凶手想表达什么?

一般来说,凶手给死者重新穿上衣服是内疚和自责的表现,但这个凶手不同,他还特意替死者化了淡妆,换上旗袍,围上红围巾,她的脸上没有一丝面临死亡时的惊惧,相反还面露微笑;凶手在死者身上没有表现出一丝懊悔,还把她打扮得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即是说凶手杀她不是为了泄愤,这就排除了情杀、仇杀和冲动杀人,那么,在凶手心中,死者是对谁的投射?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

另外,凶手给受害者围上用她自己的血染红的围巾,而受害者是稀有血型,这是巧合还是凶手故意为之?围上红围巾的做法是否代表凶手与受害者认识?

庄旭昴见柏皓霖淡淡地说了一句,没发表看法,又道:“表演型人格障碍患者会努力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而实际的人际关系则浅薄、虚假和混乱,强烈的表演欲是为了增强他的自尊心,以上。皓霖哥觉得呢?”

虽然同为犯罪侧写师,但柏皓霖更倾向于关注凶手的性格特征、家庭环境、行为模式和犯罪惯技,而不是心理状况,所以他答道:

“凶手的确有这方面的表现,但现在资料不多,还是再多了解点情况再做结论吧。”他说着指了指资料上的侦办部门那一栏上,道:“接手这起案子的是刑侦二处的齐警长,我们去打个招呼。”

庄旭昴点头。

齐警长是署里有名的办案能手,只是不擅言词,与上司、同事的关系不怎么融洽,所以一直在二处当一名小警长,他手下有三名警员,都是男性:钱乐、赵悦、何欢,他们曾与柏皓霖合作过一起案子,彼此相熟

第619章

刑侦二处

由于尸体是昨天晚上发现的,所获得的信息不多。柏皓霖和庄旭昴到刑侦二处时,齐警长他们正准备兵发两路,一队准备到犯罪现场看看,找目击证人问问话、找找监控录像什么,另一队则调查死者的身份,他们准备去全市的各大医院、血库找找,看能不能查到受害者捐血的记录。

柏皓霖准备跟齐警长和钱乐去步行街,庄旭昴则跟赵悦和何欢查受害者身份。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其他与柏皓霖合作过的警长、警员多少会问他一些意见,但齐警长从来不会,所以跟他合作,必须学会聆听和知道闭嘴,柏皓霖担心庄旭昴不了解齐警长的性子,才让他去查女孩的身份。

案发的那条步行街柏皓霖曾去过,放置死者的位置在广场边缘的一处台阶,要将一百余斤重的尸体搬到此处,凶手若不是力量惊人,那就是用了什么小型的运输工具。

只是步行街的商铺开门时间通常都是在九点,据周围的几间商铺店员说,昨天他们到时,受害者就已经坐在那里了,因平时附近有不少类似的行乞者,他们也见怪不怪,并没有留意什么。

三人刚从一家眼镜店走出来,就看到一名穿着清末文人的铜色长衫,全身涂满金粉,戴着小帽,梳着小辫子的年轻男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大柱旁摆好了姿势。根据记录,发现受害者的就是这名叫小张的男子,三人走过去,齐警长先亮出了警徽:

“是张晓强吗?”

“是,”小张已经知道他们找他所为何事:“警官,我昨晚已经录过口供了,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确认,”齐警长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察,他还没有排除小张的嫌疑:“你每天在这里多长时间?”

因为昨天被警察问过,小张驾轻就熟:“我通常是九点左右到,先到旁边的肯德基吃早餐、上厕所,然后就一直站在这儿,直到下午两点,两点到四点是我的午餐和休息时间,”因为这个时候行人最少,生意最清淡,“然后就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多,步行街差不多清场的时候。”九点以后行人很稀少,他也下班回家了。

“你以前见过那女孩吗?”齐警长又问。

“从来没有。”小张摇头。

“那昨天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小张再次摇头。

在小张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齐警长、钱乐和柏皓霖走到一边,齐警长得出结论:“看来他的确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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