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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GL)(109)+番外

“不行,不能挠。”顾树歌可着急了,眼巴巴地看着沈眷,想让她听话一些。

沈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笑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顾树歌因为着急,愣是没发现。沈眷演技高超,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会不会留疤?”

“不会!”顾树歌斩钉截铁地道。

沈眷还是不放心:“万一呢,留疤就不好看了,你不喜欢了怎么办。”

“好看的!”顾树歌忙道,“你怎么样都好看。”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想,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像沈眷这么好看的人了。

沈眷还是没舒展眉眼,焦虑道:“可是很痒,我怕忍不住会挠。”确实很痒,皮肉在重长,这时候,疼倒还好,痒就特别难忍。但沈眷还不至于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可是顾树歌不知道,她想了一下,说:“那我看着你,你挠,我就提醒你。”

于是,小柠檬就有了事情做,她感觉到自己被需要了,虽然不是很大的事,但毕竟还是需要她了。

小柠檬真好哄。沈眷安心之余,又少不了一点点的内疚,小柠檬好哄的前提是她信任她,她利用了她的信任。

第二天,伤口换药,那种药是淡青色的半透明状胶体,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味道很清新,带着一股淡香,而且很好吸收,有很明显的,缓解疼痒的效果。

纱布被拿下来,沈眷突然道:“帮我倒杯水。”

陪护恰好去卫生间了,护士就放下药,去给她倒水。

她一转身,沈眷就看向身边的顾树歌,示意她碰一下她的伤口。顾树歌不解,她碰不到的,她什么都碰不到。可是沈眷这么要求。

她就听话的照办。

伤口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沈眷也不知道血痂算不算血,正好可以试一下。

顾树歌本来是没觉得什么的,毕竟她碰不到,可是指尖接近沈眷的时候,她却突然紧张起来,像是期待着会发生什么很好的事情。

当指尖碰到伤口的时候,很好的事真的发生了。

她碰到了。

顾树歌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沈眷。指腹的触觉与碰到床的那种完全不同,她感觉到血痂表面微微的粗糙,感觉到沈眷的温度,感觉到薄薄的血痂有点儿软软的。

沈眷也感觉到她冰凉的指尖了。她弯起了唇角,看着顾树歌。

顾树歌看到她的笑容,看到她温柔的眼眸,看到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不知怎么,心头一热,收回了手,低头亲吻沈眷的伤口。

沈眷笑意凝结,竟然紧张起来。

顾树歌的嘴唇也是冷的,不是那种冰块的寒冷,就像是清澈小溪中溪水的冰凉。

小柠檬的舌尖探出来,轻轻地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沈眷抓紧被子,她的身体僵住了,她看到护士端着杯子回来。可那小东西却没有离开。

“您的水。”护士微笑着将水杯递上。

沈眷身子越发僵硬,她机械地接过杯子,对着护士笑了一下。伤口上痒痒的,舌尖湿凉柔软,当着别人的面被这样亲吻,沈眷既羞耻,又隐隐间有一种隐秘的期待。

顾树歌沉迷其中,早已忘了病房里还有别人。她感觉到不够,目光下移,落到了沈眷的唇上。

沈眷的诱惑,她无法抵抗。

作者有话要说:哀怨的柠檬精:我不被需要,我没有存在的意义。我竟然对沈眷没有爱意,我真是个可怕的柠檬。

亲亲的柠檬精:没有爱意什么的都是假的。

第八十章

房里毕竟还有外人在。

察觉到顾树歌要做什么,沈眷大惊,她心头扑扑直跳,忙伸手去推顾树歌,手却从顾树歌身上穿了过去。

她碰不到她,阻止不了她。

顾树歌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她的脸已近在咫尺。护士倾身上药,冰凉的膏药敷上了沈眷的伤口。护士的身体重到了顾树歌的魂体上。

视觉太过刺激。

小柠檬很近了,近得像是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

时间像被放慢了十倍。

鬼是没有呼吸的,可是沈眷却总觉得她能感觉到小柠檬缓慢而湿热的呼吸。细微的呼吸声也像在她耳膜间鼓噪不休。

沈眷抿紧了唇,祈祷小柠檬克制些,能沾一沾唇便退去。心中想的却是,如果这时没有外人就好了。小歌回来后,没有这样与她亲近过。

接着,顾树歌就从她身上穿了过去。

沈眷一怔,这才想起,她竟忘了,没有血,小歌是碰不到她的。一时间,她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更多。

顾树歌亲空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直起身,看向沈眷,她不明白,刚刚明明已经碰到伤口了,怎么换个地方,就又碰不到了。顾树歌不明白,她愣住了。

护士上好了药,直起身,刚好和小鬼并肩站着,笑着说道:“伤口已经结痂,等血痂脱落,就能愈合。医生说,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沈眷看了顾树歌一眼,将目光微微偏移,落到护士身上,说:“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落入顾树歌耳中,她突然醒过神来,她已经忘了对沈眷的爱意。这念头一出,旖旎心思消失得一干二净。顾树歌不明白她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出这么轻薄的事。

护士例行公事地叮嘱了许多,伤口不能碰水,不能挠之类的话。

这些嘱咐,她每次换药都会说一次。沈眷听得漫不经心,不时地望向顾树歌。顾树歌却把目光挪开了不敢看她的眼睛。沈眷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低落下来。

窗外飘起细雨,春天的雨带着股森冷的寒意。

护士终于叮嘱完了,离开前,给沈眷掖了被子,还顺手关上了窗。

门被轻轻地带上。

不相干的人走了,沈眷拍了拍身旁。顾树歌走过来,坐下。

“你刚刚能碰到我的伤口,是因为你能碰到我的血。”沈眷解释给小柠檬。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稳一些,假装刚才的亲吻暧昧不存在,可眼中却还是或多或少地显露出她的羞意与欢喜。

“血结成痂,也可以碰到,所以晚一些,把我的血沾在你的手指上,你就可以以血为媒介,碰到东西了。”

顾树歌听着她的声音,她原本还在心虚的,觉得很对不起沈眷。但听到这里,不知怎么,她心中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不情愿,话语脱口而出:“不着急。你之前抽了好多血喂我,明天也不要急着出院,再多观察两天吧。”

沈眷的心骤然收紧,她盯住了顾树歌,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慎重地问:“你记起来了?”小歌回来后,她没有和她提过采血喂她的事,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顾树歌茫然,摇了下头。

惊喜突然降下,还没来得及尝到其中的甜味,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荡然无存。沈眷失望,轻轻地“哦”了一声。

顾树歌顿时拘谨起来,她坐直了身,双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膝上,看着沈眷,迟疑了一会儿,才问:“怎么了?”

沈眷在调节情绪,她放缓了声音,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抽了好多血喂你?”

她不问,顾树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问,她就呆住了。她往脑海中搜刮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刚刚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像是心头悬着一件事,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但是,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沈眷曾经采血喂她这件事。

“我,我不知道。”小柠檬有些混乱了,她看向沈眷,眉头锁得紧紧的,老老实实地把感觉说了出来,“是脱口而出的,没有经过思考。”

沈眷就明白了,小歌并不是恢复记忆,应该是潜意识里对护士那句“明天就可以出院”的应激反应。她不赞成她出院,她担心之前的过度采血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你之前还采血喂我吗?”顾树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