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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GL)(77)+番外

顾树歌有些心慌,她害怕破坏自己沈眷心中的形象,可是她一急就找不到什么话能够补救。

“我们……”沈眷轻声地说,顾树歌紧张地看向她,她被看着,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温声说:“我们也不慢啊。”

她们确定关系才几天,就已经睡到一张床上,就已经约会了,还亲过了。

沈眷说着,脸就很红了,也不敢去看顾树歌。她本来就是个慢热的人,这几天的进展对她来说,已经是飞速了。

顾树歌顿时内疚起来,为什么她要跟别人比呢,她们本来就有自己的节奏。

“姐……”顾树歌低声认错。

但沈眷没有责备她,也不觉得她错了,她只是克制着羞意,很轻地说:“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

顾树歌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沈眷看到了,既羞涩,又有些无奈,在心中叹了口气,小傻瓜,你得先有个身体才行。

第五十八章

得了沈眷的回答,顾树歌一时忘了自己还没有身体,开心了半天,也不缠着沈眷了,独立地窝在沙发的小角落里,自己找事情做。

沈眷每隔十来分钟,就会抬头看她一次,见她怡然自得,心中安慰。

她最近除了考虑案子,考虑顾树歌的实体,还在考虑另一件事,就是顾树歌能做什么。

她以前是一个独立的人,现在也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小鬼。天天跟在她身旁,哪儿都去不了,短时间倒还没什么,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单调乏味。何况哪怕是只小鬼也该有自己爱做的事,可努力追求的事业。

沈眷也在考虑能不能把顾树歌所在的研究所买下来,等到案子结束,她把公司的事处理了,就陪着小歌移居国外,好让她继续做研究。

可这件事也不好办,哪怕把研究所买下来,也防不住人多口杂,要安插一只没有实体的小鬼进实验室,依旧不容易。

得想个办法才行。

沈眷停了笔,抬头去看顾树歌。

她窝在沙发里,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照入,照在她的魂体上,使她笼上了一圈淡淡的金黄,愈加地透明起来,仿佛要和阳光融为一体,随时将消失。

沈眷看得心悸,唯恐失去的恐惧又蔓延了上来。

“小歌。”她唤了一声。

顾树歌闻声抬头,在阳光里冲她温暖地笑。

沈眷安下心来,正想起身去她身边,门被叩响了。

进来的是肖郁。

沈眷收敛心神,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肖郁身上。

“董事长。”肖郁先打了声招呼,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是公司高层,在这间办公室里也有几分薄面,但他看似随意亲厚,但神色与举止都把握着分寸,并没有逾越失礼的地方。

肖郁一坐下来,隐约听到了一声翻书的声音,以为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就朝发出声响地那边望了过去。

顾树歌见他来,打算走过去听听他会怎么说的,起身的时候,按在书上的手指不小心翻了一页。

见他望过来,顾树歌本能地紧张,不敢动了。

肖郁只看到沙发上有一本翻开的书,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就以为刚刚是书自己动了,自然地回过头,笑着问:“董事长让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沈眷朝顾树歌瞥了一眼,既有让她小心的意思,又有安抚她不要怕的意味。

顾树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走到沈眷的身边。

沈眷从文件堆里翻出一份,推给肖郁。

肖郁的注意力就被文件吸引了。这是一份他目前主要负责的项目的策划。关系到他这一年的工作成果,肖郁看得自然仔细。

看完过,他主动把这个项目的进展和沈眷汇报了一下。

沈眷对这个项目也有很透彻的了解,二人就交谈了起来。

顾树歌也听得懂一些。两年前,顾易安过世,她回到国内,用她继承人的身份为沈眷撑腰。那个时候,她是下过苦功夫去了解公司的运营,管理层的构成,还有种种繁琐的事务的。

只是她还是不喜欢这些事,也担心自己半桶水晃荡,待久了反倒给沈眷添乱,于是稳定度过顾易安过世之后那一段时间的动荡后,她就赶紧离开了。

谈了大半个小时,还没有结束。沈眷就让林默叫了两份外卖,又笑着和肖郁道:“午餐就在我办公室里随便吃点吧,委屈你了。”

肖郁也笑:“这算什么委屈,公事要紧,董事长早点批下来,我们年前就能做出成绩。”

距离过年已经不到两个月了,他敢这么打包票,可见是有十分把握在手里。

沈眷适当地流露出少许兴趣。

午餐叫得是附近星级饭店的外送服务。午餐一到,工作自然就停了下来。

沈眷咽了口饭,状似随意道:“我记得肖敏也是明年毕业,工作有什么打算?”

肖郁敏锐地抓住了“也”这个字眼,他知道最近周兴瑞和祝瑞中都有心思把孩子塞进顾氏。不过他的影响力比不上那两个人。所以行事也就更慎重一些,有什么机会也喜欢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于是他稍一思索,就笑着说:“小敏很有主见,她有自己的打算,我做爸爸的尊重她的意见。”意思是,不会让肖敏到集团来工作。

一般父母都喜爱把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肖郁对顾氏熟悉,又有一定的权力,女儿到他的庇护下工作,一定会比在别的地方更加舒服自在。但他没有这么做。

沈眷主动提是有行方便的意思在的,肖郁这么回答,相当于他拒绝了。

顾树歌立刻就想到,他还有一个私生子,那天她跟着肖敏回家,听了她和她母亲的对话,从对话里判断,私生子比肖敏的年纪小不了多少。

他是打算把这个机会让给小儿子。

顾树歌更加疑惑,这样一个喜欢在人前表现慈父心肠,但事实却偏心到没边的男人,真的会因为一则遥远到近乎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新闻,就三令五申地把女儿叫回家吗?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顾树歌蹙眉,等着沈眷开口。

沈眷没有立刻往留学生失踪的案子上发问,而是随意地谈了几个高管的事情,基本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私事,然后话题又转到了祝羽身上。

“祝羽我是见过了,挺有胆魄的。”沈眷随口道。

听她用到了胆魄这个词,肖郁不免多留意了一下,口上附和着:“年轻人还是胆子大一点的好。”

“上次说到留学生失踪那起案子,我看小敏就挺害怕的,但祝羽就没有放在心上。”这两个人在同一座高校求学,要说危险,应该是同等的,一个怕,一个不怕,区别就出来了。

顾树歌明显地看到肖郁神色间有一股茫然,过了那么一两秒钟,他眼中划过一抹恍然:“那起留学生失踪的案子啊,真的挺吓人的。”

他刚刚根本没反应过来沈眷口中“留学生失踪”是指什么,过了片刻,才从记忆中找出来的。顾树歌看出来了,沈眷当然也看出来了,只是沈眷没露分毫声色,略微显出关心,问:“怎么说?跟一般失踪案有什么不同?”

“一般失踪案,孩子没了,多半是被杀藏尸,所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午餐的外送里,包括了一瓶那家酒店酒窖里珍藏的葡萄酒。肖郁喝了一杯,大概是些微酒意涌上来了,他话也多了不少。

“死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人死了就干干净净的,一了百了。”肖郁笑着说道。

顾树歌连忙担忧地望向沈眷。

她离世后,沈眷虽然不至于敏感到连“死”这个字都听不得,但她显然比以前要忌讳得多,可肖郁却忘了这一茬,大喇喇、轻飘飘地说“死了就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好似死亡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果然沈眷的脸色没掩饰住,眼中十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