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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11)

“嘿你这孩子!”宋大光脸色骤变,指着他威胁道,“你可别给脸不要!”

宋暨冷眼以对:“你也知道我在公主面前当差,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宋大光乐了:“你少在我这儿摆谱,我告诉你,我可瞧得明白!你虽一时得脸,但不也还是个马奴么?也没见公主召你入侍,可见不是非你不可!有多少钱你就乖乖拿出来,不然我就地打残了你,公主也未必就拿你当回事!”

“入侍”?

宋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霎时火气冲脑!

“你再说一遍!”他嚯地站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不干不净地说她!

宋大光短暂怔忪,下一瞬,“啪”地一声,耳光响亮。

他身材高壮,宋暨被抽得栽向旁边,眼见宋大光要从杂物堆里捡木棍,宋暨匆忙撑身,拔腿便跑。

但晚了一步,宋大光一棍子抡来,宋暨后背吃痛,连带眼前花白,趔趄着跌下去。

又一棍子打下去,宋暨惨叫出声。

宋大光没想把他打死,看看手里的棍子,觉得太粗,冷哼一声,丢到旁边,提步出门。

宋暨想站起来逃走,但整个后背都痛得发抖。

不多时,宋大光提着条荆条折了回来。

宋暨强撑着身,一点点向旁边躲,宋大光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他扬起荆条,用尽全力抽下去,影子被油灯的光火投在墙上,在宋暨看来,像一头能毁灭一切的巨兽。

.

宋暨在深夜时才再度醒来,宋大光已不在屋里,油灯也已燃尽熄灭。

他试着动了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疼,疼到沁入骨髓。

探手一摸,几块随身放着的碎银果然是不见了。

宋暨撑起身,喘着粗气坐了一会儿,又艰难地站起来,一步步挪向自己平日睡觉的那个角落。

两身衣服压在草席底下,他翻出来一身,迟缓地换上,又倚在墙边继续缓劲儿。

还好,宋大光向来认为他的脸能换钱,绝不会让他脸上有伤。换上衣服,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他不想让慕阳公主知道这些事。

虽然她说过她会“罩着他”。

她已经帮过他很多了。因为她常要找他,府里已完全没人敢轻易惹他。

他不想再给她添别的麻烦,不想让她觉得他很麻烦。

.

翌日天明时分,虞谣在半梦半醒中呢喃:“哎……好想逛街。”

接着,眼前逐渐清明。充满白光的意识世界一寸寸出现,白泽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喝着茶。

“都是命。”她听到白泽轻叹。

“什么命?”她追问。

但白泽沉默以对,一语不发。

这一世原本的这一天里,宋暨也在家里挨了一顿毒打。

他生性要强,这样的事从不同外人说,更不想在宋大光面前示弱。

所以只要还能起来,他都会若无其事地到府里当差。

那天,慕阳公主想去逛集,同时还想找地方跑一跑马,宋暨便跟着她去。

她在路上偶然注意到了宋暨,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

少女春心怦然而动,她便去跟宋暨搭了话,接着,无意间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带他去了医馆,让人给他治伤。

当时宋暨正极度脆弱,这份关怀让他念念不忘。

这是他们原该有的初见,感情原就该这样美好温馨地发展下去。

但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幼鸟尚未成型的三观在她心底拧巴起来。

她可耻于自己对这样身份的人动心。这种念头宛如梦魇,一经发芽,就将她层层缠绕。

换言之,命运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扭转,直至他们走向绝境。

这样命里注定的日子,即便重来一遍,大概也还是会出些大事。

第9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9)

很奇怪,想逛街的冲动纠缠了虞谣整整一上午。

其实这里逛街的趣味性跟二十一世纪不能比,虞谣觉得自己没道理为这种事疯魔。可她就是着魔般地一直想,连读书都心不在焉,气得傅母怒斥她去了一趟行宫,连性子都野了起来。

于是午睡起来,虞谣就决定去逛街了。

这么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当然不能落下宋暨。

她梳妆时就着人去喊了他,但直至自己收拾妥当到了府门口都没等到,倒等到了来找她玩的虞翊。

虞翊兴高采烈叫姐姐,虞谣深感愧疚:对不起,姐姐忙着恋爱,完全忘了你要来的事了……

虞翊听说要去集市也挺高兴,率先钻进马车,虞谣倚在车边继续等。

又过了近一刻,宋暨才出现。

虞谣身边的侍女忍不住埋怨了一下:“怎的这么久,让两位殿下好等!”

宋暨低一低头:“殿下恕罪。”

“你怎么了?”虞谣看出他脸色不太好,上前两步,凑近打量他。

宋暨笑了下:“昨晚没睡好。”

虞谣狐疑地打量,觉得不对劲。

他又笑笑:“去哪儿?走吧。”

声音发虚,是不对劲。

但他显然不打算跟她说。

虞谣略作踟蹰,抓住他的手腕,提步便折回府门:“不去了。”

虞翊从车中探出头:“喂……姐?!”

宋暨一挣:“殿下?”可她既不停也不松。

下人们只好匆匆跟上,虞翊下了车,也往里追。

虞谣头也不回,只吩咐说:“去叫大夫来。”

宋暨脚下一顿。虞谣冷不丁地被抻回两步,扭头看他。

他说:“我没事,再睡会儿就好。”

她愈发确定有问题,黛眉挑起:“那就让大夫看看咯?”

说完不由分说地继续拉着他往里走。

宋暨不敢跟她强挣,只得跟着,一直被她拉进卧房。

她按着他坐到床上,他就僵硬地坐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看见伤口,一定会问的,可他不想让她知道。

这和在府中挨罚受的伤不一样,这背后是他羞于启齿的家境。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活得如此不堪,何况是她。

而且,他也害怕。

他怕她知道他家里这个样子,立时三刻就不想再跟他做朋友了。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天堑般的距离,

他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差劲。

可他没有办法。

大夫很快就来了,向虞谣见过礼,便要上前给他搭脉。

一揭开衣袖,两道鲜红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再往上卷,更多的血道映入眼帘。

大夫浅怔,旁边的虞谣猛吸凉气:“谁干的?!”

宋暨别开脸:“殿下别问了。”

“这我能不问吗?!”虞谣蹙眉,见他不肯说,一招手叫来宦官,“你们去给我查清楚谁动的手。”

宦官干脆利落地领命,宋暨嗓音轻栗:“殿下……”

虞谣睇向他,他看她一眼,视线又迅速别开。

他僵直地坐在床边,脊背绷得笔挺。

虞谣坐到他身边:“不论是谁干的,我也不怪你啊!”

她不懂他在怕什么,宋暨没再说话。

不过一刻,方才遣出去的宦官就折了回来,禀说查清楚了。

大夫刚好也已为宋暨诊完,选出一剂可用的药膏留下便告了退,虞谣正好耐心听宦官禀话。

宦官尖细的嗓音缓缓道出:“问过了,是他父亲宋大光打的。”

虞谣的眼睛一下子瞪圆,宦官又忙道:“也……不是亲生父亲,这事说来话长,殿下且听下奴慢慢说。”

虞谣点点头,宦官便抑扬顿挫地详说起来。

事情要从宋暨的母亲顾氏说起。顾氏原不在奴籍,而且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嫁给了宋家村一个颇有才气的读书人,夫妻和睦。

顾氏不久就有了身孕,但天意弄人,夫君在这时得了场急病,不治而亡。

宋大光是村里的村霸,觊觎美色,强娶顾氏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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