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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15)

只是,她十分费解:“不可能啊……”

姜沨不可能喜欢她。

他们的相处是还不错,可姜沨看她时,眼睛里没有爱意。

爱不爱一个人是能从眼睛里看出来的,这一点虞谣在和宋暨开始心照不宣的早恋之后才感受到了。

他看她的眼神,时刻温暖;而她看他时,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眼底总禁不住蕴满笑意。

姜沨不是那样的。

“为什么啊……”虞谣苦思原因,自言自语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宋暨的沉默。

心中一沉,她赶紧让下人都先退了出去,却不知该和宋暨说什么。

她和他之间一直没有点破,两个人似乎在无形中有一种默契,都怕点破之后自己会情难自已,招致祸端。

所以现在她该怎么说呢?“我和姜沨没什么”?在没有点破关系的前提下,她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宋暨喉中发紧,看向她,佯作平静:“殿下不喜欢他吧?”

“当然不!”虞谣立刻斩钉截铁道。

宋暨顿时松气,点点头:“那就不嫁。”

“当然不嫁。”虞谣跟着他点头,边点头边打量他。

——这就完了?不说话了?

——你明明心里在意死了好吧!我看出来了!

——你个傲娇。

第12章 宋暨好帅一将军(12)

之后这件事的走向发展得极为诡异。

皇帝知道虞谣不想嫁给姜沨,并没有给虞谣赐婚。姜沨求婚不成,便放话说可以等,他要等到虞谣动心为止。

一时之间,不止宫中朝中炸了,连姜家都炸了。

姜沨身为当朝丞相的伯父上疏请罪,道侄儿不懂事。

皇帝朱批安慰,说无妨无妨,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

但姜沨本人,似乎铁了心真要等虞谣。唐姬一连三日传他入宫,说想再谈一谈婚事,他都避之不见。

说来深情,看似深情,人人议论起来都说他深情。

可虞谣这边,没见他有任何动作啊?

讲道理,从逻辑上来说,若真是铁了心要娶虞谣,岂有毫无动作的道理?

就算不说多么殷勤,找茬走动一二也是应该的吧。

可姜沨完全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就好像这事跟她没关系似的。

虞谣觉得奇怪,但宋暨显然没注意这些细节,只在为这场婚事风波紧张。

具体表现在他近来的话很少,总是走神。有时候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却总要虞谣叫他好几次他才能反应过来。

思索再三,虞谣主动把这个细节跟宋暨说了,向他表明:“所以我觉得姜沨不是真想娶我。”

宋暨锁起眉头:“那……这样折腾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虞谣摇摇头,“可能是闲的吧。”

宋暨:“……”

这个说法当然太夸张,不具说服力。他想了想,提议道:“不然殿下去问问他?”

“不了吧!”虞谣干笑,“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不要往他跟前凑为好。”

毕竟她这张脸放在这里,万一聊着聊着姜沨真看上她了怎么办!

宋暨笑笑,目光有点迷离:“其实他多半会是个好夫君。”

虞谣瞬间感觉到了他压抑的情绪。

她和他当下不敢挑破感情,姜沨又与她门当户对,他现下自然不安。

她只得一拍桌子:“别瞎说啊,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可殿下总要嫁个门当户对的人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竭力掩饰情绪,她却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浓烈的感情。

她便与他对视着说:“不,我要嫁个我喜欢的人。”

宋暨短促地笑了声,未予置评。

宋暨的笑容凝了凝,重新看向她,眼中充满探究,而虞谣别开了眼睛。

她知道他正不安,想知道她对他是怎样的感情,想知道她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他。可她现在,真的不敢跟他揭破。

人的感情很复杂,现下他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不戳破就谁也不会越界。可一旦戳破,指不准又要有一方失去理智。

这是白泽提醒她的。

她不能让这种危险发生,蝴蝶效应太可怕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宋暨轻声:“那……殿下会喜欢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吗?”

他在近一步试探她。

她听出来了,觉得自己不该涉险说得更明白,可与他目光一触,她心软下来。

他那种迫切的、渴望的、胆战心惊的目光,让她不忍心跟他卖关子。

她便扬起笑脸:“会啊!为什么不会?喜欢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道理。再说,门不当户不对也未必就是没本事,兴许他日后就会崭露头角,建功立业,慢慢也就门当户对了!”

说完她眨眨眼:“你说呢?”

宋暨从浅怔中回神:“嗯……对,有道理。”

至此,他们都揭过了这个话题。

然而很神奇的是,这个话题竟然持续了两年。

整整两年时间,姜沨的婚事时不时被提起,只要一提,他就豪情万丈地说一定要娶到虞谣。

虞谣不肯嫁,事情就不了了之,过上几个月再开始新的一轮循环往复。

而这期间,她和姜沨甚至一面都没再见过。就连在宫宴上,他也并不会专程来跟她说话。

奇怪吧?虞谣内心默默吐槽,如果姜沨追起妹子就是这么个画风,那他怕是要注孤生了。

时间长一点,虞谣心情复杂地适应了这个没完没了的循环。

她感觉这就跟刷微博看到英国脱欧话题一样,新闻总冷不丁地出现在首页上,但又似乎看不到什么进展,只是次数多到让她这种完全不关心政治的人都能牢记这个词条而已。

时间再长一点,连宋暨都适应了。

他变得不再紧张,每每听说朝中又闹起来,他只是费解:“他到底想干什么?”

同时,这两年里,虞谣和宋暨的关系非常稳定。

虽然窗户纸没有捅破,两个人的亲密度始终限制在拉个小手的阶段,但除此之外,什么一起踏青一起骑马一起逛街一起过节,他们都体验过了。

虞谣偶尔会有一种老夫老妻过日子的错觉。

然而在这样的稳定恋爱之下,还债率竟然涨得无比迟缓。两年时间,才从70%磨到73%。

很多次都是勉勉强强涨个0.1%,虞谣听到提示音简直吐血。

她对此十分怨念,便问白泽怎么回事。

白泽说:“还情债嘛,感情提升是基础。先前要么是宋暨动心要么是你动心,现在稳定下来,当然就是稳定值了。”

换言之,必须要感情再升华一步,才能继续还。

不过虞谣也不着急,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享受和宋暨的爱情。

相较于发愁还债缓慢而言,她反倒更焦虑还完时怎么办——等数值升到100%时,是让她回去,让宋暨继续跟原版的作天作地小公主过日子;还是天界会搞个法术什么的,搞一个和她性格一样的替身陪宋暨?

她觉得两种都很令人忧伤。

就这样,虞谣到了及笄之年。

笄礼定在三月三日上巳节,离虞谣真正年满十五其实还差几个月。

不过宋暨还是认真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在笄礼前一晚交到她手里。

虞谣打开看,是一支很别致的发钗。簪头是只白玉雕成的小鸟,雕工细致,连羽毛都能看出。鸟尾处坠了用金珠穿成的流苏,长长的垂下来,若簪在发髻上,应该刚好是垂在耳边。

虞谣很喜欢,但想到自己是个鸟人(……),面对这个礼物,心情有点复杂。

便一边对着镜子比划边问宋暨:“为什么送我个小鸟啊?”

宋暨站在背后几步外凝视着她:“殿下生性活泼,有时穿着衣裙跑跑跳跳,像只小鸟。”

说着径自一笑,又补充说:“很漂亮的小鸟。”

虞谣双颊泛红,回过身看他,差点溺死在他的淡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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