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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46)

皇后用让太医用这个说法给霍凌交代,说那嫔妃小产是因为虚不受补。但药膳都是太医精心配制,若说补得过了火,便只能怪霍凌赐下的补品太多。

其实如果霍凌当时状态正常,很容易分辨出来,这事的责任并不在他。因为就算是他着人额外寻来的补品,也都让太医过过目。况且补总是一点点补起来的,不是一夜之间就能补到受不了的份上,太医最后才说虚不受补,早干嘛去了?

可那个时候,他本身已处于崩溃边缘,又沉浸在内疚之中,哪还有精力去想那么多。

皇后与他再貌合神离,也毕竟同在宫中,想了解他十分容易。

所以,皇后洞察了他的崩溃,无情地给了他最后一击。

她在他最需要人对他说“并不是你的错”的时候,淡漠地告诉他:“皇上再期待这个孩子,也不该这样心急,正所谓揠苗助长,宫中嫔妃便是不舒服也不敢忤逆皇上,腹中之子更不可能自己说不吃,哪里受得了呢?”

这话等同于在说“都是你的错”。

“他们只是不敢违背你”。

“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是你揠苗助长,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第35章 少年皇帝爱上我(12)

虞谣看不到白泽所描述的经过, 但白泽毕竟是脑子里装着万卷书的神兽, 文采奇佳, 描述得栩栩如生。

虞谣于是被惊呆了, 皇后好狠一女的,搁电影里就是那种全身黑色自带烟熏妆而且法术高强的反派女boss吧。

能一只手捏碎雷神的锤子的那种。

不过还好,当下的霍凌精神状态良好, 是个正常且偏于优秀的年轻皇帝,同时她也还有时间,不是立时三刻就要生。

是以当天晚上, 太医再来请脉时, 虞谣看一看坐在几步外想事的霍凌, 意有所指地问太医:“那个……陈太医, 您看本宫现在胎像怎么样?”

陈太医笑道:“贵妃娘娘胎像安稳。”

虞谣又道:“那本宫自己呢?”

陈太医略显不解。

她说:“就是……本宫身子虚不虚?本宫这两天闲的没事翻了翻医书, 发现里面有说‘虚不受补’什么的。本宫这日日山珍海味吃着, 皇上赐下的补品又多, 本宫就有点担心,怕受不住。”

陈太医此时显然还未被皇后收买,听言释然道:“娘娘放心。娘娘身子健壮, 一点不虚。皇上赐下的补品, 也都是问过太医院的, 若有娘娘有所不妥, 就不会让娘娘用了。”

虞谣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你说的哦!

有了这席话,她就堵住了一条路。等皇后想要说服陈太医的时候, 他自会想起这些。

霍凌循声看过来,打量两眼,笑了一声:“真是孕中多思。”口吻责备,眼底却一片宠溺。

虞谣淡淡地瞥他,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捏她的脸:“别多想,你会平平安安的。”

虞谣点点头,心里却是没底,因为她并不知道皇后到底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搞掉她的孩子。

白泽看到的片段是碎片化的,并不包括这一环,所以她只能自己分析。

她觉得,往吃的或者熏香之类的东西里下药的概率比较大,有可能还是小剂量长期下药。

因为这样的话,她会慢慢变虚,先逐渐有些不适,最后失掉孩子,看起来更像自然流产,不容易引起怀疑。

如果是让她摔倒之类的意外,就太明显了。

结合先前冯美人中毒的事和她上次小产的事,可见宫里虽然防范严密,有心想下手也不是下不了。

那两次,皇后都太顺利了,而且事后愣是一点嫌疑都没让自己沾上。若不是她对霍沂心存怀疑去跟梢听壁脚,估计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是皇后所为。

照这个逻辑又可以推出,在宫中的各个角落,很可能都有皇后或霍沂的人,必要的时候他们连手作案,下毒的下毒、销毁证据的销毁证据。负责查案的宫正司也未必多干净,先前查不到真相可能是因为皇后的安排太周密,也有可能是宫正司里压根就有她的人,刻意隐瞒罢了。

虞谣希望自己是孕中多思脑洞大,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问题就很棘手。

斟酌之后,她等太医告了退,跟霍凌透了点底。

她说:“你别嫌我多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小产过一次了,这回真的也不□□心。”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她又说:“上次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这回会不会也这样?你虽防范得周密,但我还是怕出事。而且吧……我也有怀疑的人。”

她说完望着他,等他问她怀疑谁。

霍凌却道:“你怀疑皇后。”

不是问句。

虞谣没准备,不禁一懵:“你怎么知道?”看一看他又说,“你也怀疑皇后?”

她一直在扇阴风点鬼火,但他们都没有明确说过皇后的不是。

是她扇得火候够了?

霍凌目光沉沉:“就像你说的,她这般避着我,实在奇怪。”

而且宫里的那些风言风语……

他着意让人留心打听了,三弟在的这段时间,皇后似乎是和他走得过于近了些。

虽然也不曾独处过,总是在太后那里偶然碰面。可二弟四弟虽非太后亲生,去太后那里问安的次数也不少,怎么就一次都没和她碰上呢?

三弟,又明显是有问题的。

察觉的端倪越多,霍凌的疑心就越深,近来总做些有的没的的推测,推测有没有可能是三弟有谋逆之心,同时皇后又对三弟存有私情,便这样勾结着,里应外合,谋夺皇位?

这个猜测既让霍凌觉得有道理,又同时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但总之,在这个想法从心底冒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刹不住了。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如此,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他心里始终喜欢虞谣,也不可这般随便怀疑,可还是挡不住疑心的蓬勃蔓生。

虞谣盘腿坐在床上,拉他也坐下来,双手往他肩上一拍:“如果我们想的是真的,我这一胎真的还是很危险!”

霍凌没有否认,点点头,一喟:“所以我才那般威胁宫人们。”

“可是有千年当贼的,却没有千年防贼的。”虞谣啧一啧嘴,“万一她就是有本事下手,宫人们一个疏漏就有可能出事,到时候你把他们都杀了有什么用?”

霍凌边沉吟边问:“那你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虞谣一缩脖子,“我不知道啊!”

霍凌正看着她,一见她这样,蓦地笑了。

“笑什么啊!”虞谣打他,他别过头又笑了一阵:“刚才一晃神……我想起了母后养的那只鹦鹉。”

虞谣怔了怔,知道了他说的是哪只鹦鹉。

太后宫里是有一只鹦鹉,蓝色的,很大只,漂亮又灵巧,养了很多年。

那鹦鹉会简单的算术,比如你问它一加一等于几,它会趾高气扬地告诉你等于二;再问它二加二等于几,它会傲气凌人地说等于四。

但是太难的题它当然是算不出的,霍凌小时候就总拿这个捉弄它。

在问完一加一、二加二之后,他会猛地说:“一千六百八十七加五千四百三十二等于几!”

鹦鹉就会一下往后缩了脖子,梗在那里,黑溜溜的眼珠子惊慌失措地转啊转,引得霍凌和虞谣捧腹大笑。

可霍凌现下忽而这么说,让虞谣想到的却是宋暨也说过她像小鸟。

小鸟又不是个很常见的比喻,他们却都总能从她的某个小动作就开启这样的联想,让她总觉得自己掉马了。

你们也太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吧……!

虞谣心中揶揄着,霍凌忽地想出了法子:“你回家安胎吧。”

“……嗯?”她一时还没回过神。

他边思忖边道:“若要十全十美的办法,怕是没有,我不能因为怀疑就把皇后废了。你回家去,暂且离开皇宫,不论是谁想害你,都会困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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