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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鸾今天穿去哪里呀(9)

他又打了个颤,僵一僵,慌忙把手抽开:“殿下……”他呼吸局促,思绪混乱,缓了半晌,逼出一句生硬的,“我没觉得公主府不好。”

她怔了一瞬,娇笑出声:“我没别的意思!你觉得公主府不好也没什么呀,我相信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娇俏笑音,动听悦耳。

宋暨突然很怂,没有勇气再看她,死盯着地面。

更广阔的天地?他对此一听而过。

静下神,他沉了沉,神情在火光映照下显得五部严肃:“我真的没觉得公主府不好。”

是,公主府里的日子不算好过,可他也知道,外面更不比府里。

府里再怎么说,衣食无忧。就算是闹饥荒时,也没听说京中哪个府邸会饿死人,民间百姓只能自求多福。

他想离开公主府,不全是她想的那样。

虞谣正好奇,但他转而又笑起来:“殿下说得对,听殿下的。”

虞谣点点头:“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要告诉我。若有人欺负你,你也要告诉我。”

宋暨困惑地看她,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们算挺熟了吧?反正我把你当朋友了!”

宋暨失笑,摇头:“别,殿下您……”

她的手拍在他的肩上:“我单方面宣布咱们是朋友了,以后你归我罩着!”很是豪迈。

豪迈又坚定,坚定得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当前还债率,30%。”

虞谣欣喜若狂!

涨回来了!还多赚了七个点!

.

过不多时,烤鸡烤好。

不远处恰有条水渠,将行宫外的泉水引入行宫。水渠不宽,但水流清澈,两个人一起去简单地洗了手。虞谣手腕上的伤被太医用透气性很好的白绢细致包裹,一点点水渍渗入边缘碰到伤口,隐隐的疼感让她轻吸了下凉气:“咝……”

宋暨旋即紧张地探头看过来:“没事吧?要不要叫人……”

“没事没事。”虞谣摇摇头,“水是干净的,不碍事,放心吧!”

只是擦伤而已,她在二十一世纪当偶像时练舞蹈也经常有这种擦伤,都是晾着让它自然好。到了这里还非要上药包扎,她觉得太夸张了。

“殿下还是当心一点,不然手腕处总活动,伤口时常扯到,就不易好。”他边说边踱回烤鸡边,用小刀扎进鸡腿看了看,确定熟了,就割下一大片鸡腿肉来给虞谣吃。

虞谣有心做一副乖乖听他话的样子,僵住手腕,直勾勾地伸手去接。

然而鸡腿肉却一避,从她手上跃了过去。

他把肉直接送到她口边:“我帮你拿,你吃吧。”

虞谣望着他怔一怔,有些羞赧,犹豫再三才张口去咬。

虽然在整个过程里,她都在存心接近他,但被这样一个少年伸手喂吃的,她还是挺害羞的!

外酥里嫩的鸡腿肉在口中漫开香气,烤得微焦的薄皮在咀嚼间溢出油脂,混合调味料的味道,让虞谣求而不得很久的胃口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宋暨:“好吃吗?”

“嗯!”她重重点头,抬起手来,用食指中指拈住剩余的鸡肉,“还是我自己拿吧,你也吃!”

宋暨一哂:“好吧!”

那一瞬里,虞谣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笑意,有点宠!

膳房里的鸡都是身量不太大的童子鸡,不多时就被两个人分完了。

鸡腿、鸡翅等精华部分尽数进了虞谣的肚子,余下的部分宋暨吃得多。

吃完后他将火熄掉,把烧废的木柴枯枝收拢起来,扔到墙角去。

折回来时,看到虞谣笑吟吟地蹲在地上,不知摆弄着什么,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殿下?”走到近处,他边唤边定睛,看到虞谣拿鸡骨头摆了个小人。

宋暨:“……”

虞谣嘿地一笑,站起身掸掸手:“怎么样!”

宋暨给面子地拊掌:“厉害厉害。”

虞谣满意点头,自己也觉得很厉害。

她早就在微博上看过别人吃完KFC炸鸡拿骨头摆小人的照片,奈何作为娱乐圈小偶像,她为了保持身材,饮食一直严格控制,创作欲无处发泄。

这回可算让她练了把手!没想到成绩十分喜人——摆完时刚好把最后一根骨头用掉,不多不少,无比精准!

她欣然自得的笑颜落在宋暨眼中,令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下。

她倒没有察觉,踏着小碎步跑到水渠边,洗手去了。

.

当天晚上,虞谣躺在床上的时候,心情很明媚。

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还在回味烤鸡的味道。

“舅舅,你说照着个进度,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还完这笔债了啊?”她懒洋洋说。

她确信自己今天一定撩到了宋暨。宋暨又正值情窦初开少年时,对于爱情不会有什么经验,应该不知不觉就会动心。

他动了心,她还债应该就会越来越容易!聊聊风花雪月谈谈人生理想,等他出征回来再把婚一结,估计就行了!

但等了等,她没有听到白泽的回应。

“舅舅?”

咦?

“Hello?舅舅?”

人呢?

数丈外的卧房里,宋暨仰面躺在木床上,枕着双手,怔怔出神。

从晚上和虞谣分开起,他就觉得怪怪的,满脑子都是她,控制不住地想。

会在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想到她攥着他的手的感觉。她的手软软的、凉凉的,他不经意地扫过一眼,白皙细腻。

会在吃东西的时候想到喂她吃鸡肉的样子。他是怕她动到伤口才喂她的,但她吃的时候羞赧又欣喜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还鬼使神差地一遍遍回想她哭着冲他嚷“你要烤鸡给我吃!”,还有豪气万千地拍着他的肩说:“反正我把你当朋友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有魔力。

但最让他感触难言的,是那句“我相信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听到时,没有当回事。静下神来,却止不住一而再地想。

更广阔的天地,是什么呢?

他也设想过无数次。

他想过很多可能,去经商、去征战、去游历各国,每一种都令他人血沸腾。

但是,从没有人认为他能做到。

她却对他有信心。

凭什么?

好像没道理。但这种信心足够令他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向她证明,他不会让她失望。

又过了近两个月,暑热消退,圣驾回銮。

这月余里,虞谣借着受伤的由头,顺水推舟地没再继续学骑马,避免和姜沨进一步增进感情。

姜沨来找过她,她也都寻理由避开了。

得空的时候,她常去马厩刷存在感。当着旁人的面,她不太好和宋暨过于亲近,不过那也没关系,他喂马她就坐在旁边看,他偶尔看过来,也会忍不住的笑!

虞谣觉得这小孩子早恋(……)般的感情,甜滋滋的。

还债率也因此又缓慢增加了五个点,从30%上升到了35%。

不过其间也出了点小岔子。虞谣的母亲闵婕妤养好病后从宫中赶来,一起来的还有虞谣的弟弟,十皇子虞翊。

虞翊才八岁,还是个小屁孩。到行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找姐姐玩,然后就好巧不巧地撞上姐姐在望着个马奴傻笑。

“姐姐为什么总看着他笑?”小屁孩歪着脑袋问她。

虞谣唯恐他出去瞎说,脸一板,立刻叉着腰恐吓:“不关你的事,你不许告诉父皇母妃,不然揍你哦!”

没想到这小屁孩很不好唬,眸子一转,张口就跟她提要求:“那你要经常让我去你府里玩,嗯……就五天一次吧!怎么样?”

五天一次,频率倒也还好。虞谣对此没意见,只问白泽:“舅舅,这会耽误他当皇帝不?”

还好白泽当时没离开,告诉她说不会,帝王命不是她能影响得了的。

白泽最近经常不在,虞谣问过他怎么回事,他给出的解释是:“我看你俩谈恋爱挺顺利,就先找点别的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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