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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08)

苏雪桐走路不专心,一脚踩在了一地突起的石头上, 崴了脚。

她下意识“唉哟”了一声, 低头一看,布鞋的鞋底掉了。

司铖顿了步子, 回头看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朝板车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上去。

苏雪桐迟疑了片刻。

板车上绑满了麦穗, 有点高, 她得跪爬。

片刻后, 苏雪桐抬起了腿,找不到可以使力的攀爬点,她又站好,说:“算了,走吧!”

司铖停好了平板车,转到了她的身后,宽大的手掌掐住了她的纤腰,轻松一举。

苏雪桐稳稳当当坐在了麦穗的上面。

这一路的招摇,不知背地里红了多少双眼睛。

刘家的麦子不多,自家院子都晒完了。

司铖忙前忙后,等到麦子晒干,又拉到谷场用石磙碾压。

小麦脱粒是十天之后的事情了。

一亩地产了两百来斤粮食,两亩地的总产量不足五百斤,除了上交给公社的,苏雪桐准备拿出三分之一做为酬劳送给司铖。

可这事得先跟刘山讲一下。

只是连着好多日,那刘山都不肯跟她说话。

苏雪桐也不着急,只等着这几天找个合适的时机。

另一边,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苏雪桐成了水性杨花的典型代表。

农忙结束,赵翠儿又有了时间来找苏雪桐说话。

这回是来讨绣花样子。

苏雪桐找出了一罗筐,任她随意挑。

赵翠儿挑挑拣拣,选中了一个荷花绣样,捧在手中,越看越爱不释手。

她瞥了眼苏雪桐,凑近了道:“桐姐,村里的那些人都在乱说……说的可难听了!”

苏雪桐心说就这种级别的攻击,可能是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民关系,比后世的网络攻击可低了好几个等级。

实际不管哪个年代,只要脸皮够厚,生存下来就没有什么压力。

苏雪桐挑了挑眉,淡笑不语。

赵翠儿有些慌张,心说要按照苏雪桐的性子,早就着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她欲言又止。

苏雪桐站了起来,“翠儿,你坐着挑吧!我要烧饭了。”

这个赵翠儿头一回喊的可是“你男人又跟别人打架了”,可见她与那些村民一样,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赵翠儿独自在刘家坐了一会儿,她其实是想劝苏雪桐避嫌的。

可始终不见苏雪桐从厨房里出来,她探头看了好几次,只能吆喝道:“桐姐,你忙,那我走了啊!”

苏雪桐戴着围裙,装模作样地探出头:“翠儿,留下来吃完饭吧?”

“不了,不了。”赵翠儿出了门。

今儿晚上,苏雪桐煮了面疙瘩汤。

自从来了这里,已经连续吃了十来日的稀粥,她倒是想吃点面条,就是不会擀,只能用面疙瘩汤解解馋了。

苏雪桐存了点坏心思,面疙瘩汤做好了之后,事先盛出来一碗,又往锅里撒了点儿盐。

刘山见天在外面撒欢,不到天黑就不会回家。

苏雪桐一个人先吃饱了饭,将剩余的面疙瘩汤捞到了盆里,又扣了个大盆在上面。

她捧了绣样儿坐在灯下,煞有介事地瞎比划。

果然是天黑透,刘山才从外面窜回来。

他抬头看了眼堂屋的灯,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了厨房。

灶台上扣着盆,他掀开了大盆一看,今儿总算改善生活了。

他连厨房门都没出,掂了筷子,立在灶台前开吃。

一口面疙瘩入口,他咧着嘴嘶了一声儿后,大喊:“苏雪桐,你到底会不会做饭啊?你是不是把卖盐的打死了?”

苏雪桐听见他的喊叫,心里格外的舒坦,将绣花针随意往绣样里一别,走到门口道:“你有两个选择,吃还是不吃!”

“吃!”这么好的疙瘩汤,他为什么不吃。

刘山气急败坏,掂起茶瓶,往大盆里添了些开水,再尝一口,味道又有些寡淡了。

不过,比齁死人的好吃。

他吃饭很快,也不知道有没有五分钟,半盆子疙瘩汤就没了。

将盆往灶台上一放,转身想要进屋。

苏雪桐拦了他道:“去,洗碗!”

刘山皱着眉:“那是女人干的事情!”

苏雪桐并不气恼,只说:“那成,往后我只做自己的饭。”

刘山炸了,嗷嗷叫地说:“苏雪桐你吃我家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住我家的房子,你不给我做饭,你要脸吗?”

苏雪桐撂下一句:“我只说一遍。”抬脚进屋。

刘山犹豫了,他闹不准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在=以往,他能吃准了她不敢。

可最近这女人的心都长歪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和那个哑巴有了首尾,现在之所以还留在他家,就是为了他家的二亩地。

今儿他四叔刘思宝还在背地里教他,让他把她赶出门。

可她要是走了,自己该怎么活啊?

饭不会做,农活也不活做,难不成像他四叔一样当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

刘山越想越气,想要跳脚。

可这时候,堂屋的灯都灭了。

刘山思量了片刻,转身去了厨房,从水缸里舀水,将碗刷了个干干净净。

刷完碗后,甩了手走出厨房,心里想:他可不是真怕她,而是吃饱了撑得,消消食还不成嘛!

可那女人就是个坑,刘山刷了一回碗之后,每日的碗都成了他的。

如此过去三日,刘山又听了外面人的捣鼓,准备回家和苏雪桐翻脸。

他一进门,就瞧见苏雪桐趴在四方桌上写着什么。

他咋咋呼呼地说:“你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女人,会写什么?别把我的铅笔头用没了!”

刘山的炕头前放着一个军绿色的书包,那里头装的全部都是他的宝贝。

原先的宝贝是沙包和一本又破又烂的连环画,现在那些倒不宝贝了,他的书啊本子铅笔啊,成了他新的宝贝。

人好像是只有失去,才懂得珍贵。

刘山可喜欢上语文课了,他们语文老师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儿,讲起故事来,比村长家话匣子里的都好听。

可是他爹他娘一没,他家哪儿还有钱供他读书!

刘山一把夺走了苏雪桐手里的铅笔,气哼哼地说:“你以后不许动我的书包!”

苏雪桐挑了下眼眉,拍了下旁边的板凳。

刘山瞪着眼睛问:“干吗?”

“坐!”苏雪桐面无表情地说:“有事要谈。”

这一打岔,刘山倒忘记了自己跑回来的初衷,别扭了一下,还是听了她的。

不过,没坐在她的旁边,而是拉着板凳去了她的对面。

“有话快说。”他催促道。

苏雪桐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你还想上学吗?”

一提起上学来,刘山的眼睛都亮了。

到底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心里头藏不住心事,他反问道:“我还能上学吗?”

“能!”苏雪桐斩钉截铁地说完,却勾了嘴角坏笑,“但是……”

“但是什么呀!”刘山显得很急切。

他已经快半年没有上过学了,见天看着同村的孩子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他快眼气死了。

苏雪桐将手底下的本子,扔给了他,“你看看,我上面写的条件!认识字吗?”

“废话,我已经上五年级了!”刘山不喜欢被人轻看,举了本子,一字一顿地读:“同甘共苦计划!”

这会儿,他一时也没想到苏雪桐怎么突然会写字了。

他聚精会神地往下看,边看边读:“1、为了报恩,苏雪桐会竭尽全力供刘山上学;2、苏雪桐与刘山的关系是姐弟关系,并非夫妻关系;3、刘山未满十八岁之前,刘家由苏雪桐全权做主,刘山只管好好学习,其余的事情不要插手;4、刘家的田地和房屋,苏雪桐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