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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11)

苏雪桐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她喝了半杯水之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大爷,我去了法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人面面相觑。

唯有刘思宝的心里咯噔一跳。

刘成道:“你去法院干吗?”

苏雪桐偏了偏头,“大爷,我准备告刘思宝!昨儿他在竹林里差点儿害了我,幸亏司铖出现的及时。那刘思宝还威胁我和司铖,说村长是他本家,村子里的人一多半都姓刘,说我翻不出花。我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就想去法院告他。喏,司铖就是人证!”

刘成一听这话,额角狂跳。

他猛一回头,吓了本来就愣怔住的刘思宝一跳。

“村,村长,你别听她胡说……明明是她……”

那刘思宝是个什么人,刘成还能不知道!

可现在不是追究刘思宝的时间,刘成满脑子惦记的都是乡里的领导下来指导工作。

这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了,可不止愚昧那么简单。

刘成扯了下嘴角,好声好气地说:“雪桐啊,法院的人怎么说啊?”

“让我回家写材料。”苏雪桐挑着眼眉道。

刘成的心跳总是平缓了不少,这个还没写材料啊,就是还有得救!

他转身就给了刘思宝一个耳光,喝骂道:“混蛋玩意儿!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自己家的侄女儿你都想着祸害!来来,棍给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也省得你给我们刘村丢人现眼了。”

要苏雪桐真单纯的话,还真以为刘成是跟自己站在一边的。

她勾看唇角,看戏。

反正去什么法院之类的话,本来就是胡说八道。

那刘山虽然去了厨房,可一字一句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再一回忆前些日子那个刘思宝是怎么鼓捣自己的,他终于明白过来,心里愤恨不已,左右一瞧,他操起了厨房门口的大竹棍,递给刘成。

“大爷,他就是欺负我姐和我,没爹没娘没人管。今儿你要是不为我家做主,明儿我也上法院。”

竹棍在手,这是把刘成架在了火上烤。

他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犹豫再三,一棍子打了下去。

刘思宝嗷了一声,他还以为刘成就是做做样子。

谁知道竹子炒肉,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

他转头就往外头跑。

刘成在后面叫,“你们几个,给我拦住他!”

刘山家这儿鸡飞狗跳闹了好久,村子里原先睡下的人,起了好几家,全都围在大门口,来看热闹。

刘思宝一边躲一边嚎:“是她和那个哑巴……跟我真的没有关系……她和哑巴串通好的,她是有夫之妇,她不守妇道!”

赵翠儿也隐在人堆里,一时没有控制好表情,唇角往上勾了一下。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刘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有能耐的年轻小伙子没有几个。

村长家的大儿子刘保国算是最拔尖的。

大前年恢复高考,刘保国就参加了考试,第一年没有考上,可是去年考上了省里的学校。

刘保国和苏雪桐同岁,没走前,可没少帮她干过活。

刘山的娘没死前,旁的人还总打趣,说苏雪桐是要嫁给大学生的。

这下好,眼看大城市就要放寒假了,那苏雪桐不止成了她弟弟的媳妇,还成了偷汉子的女人。

就算那刘保国非要娶她回家,村长和村长媳妇也一定不愿意。

赵翠儿的心里痛快极了,像是有只小鸟在轻快地歌唱。

她想,闹吧,闹得越难看越好。

苏雪桐并不辩解,斜眼看了刘山一眼。

都说了,刘山不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今儿这事情,她一张嘴说一百句都没有他说一句有用。

想想她也有能用的上自己的地方。

刘山不禁挺直了腰板,脚步一动,冲到了刘思宝跟前,指着他肿成了猪头一样的脸,大声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我跟你说你可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人堆里的赵翠儿顿时眉头一皱。

却只听刘山又道:“我姐就是这辈子都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的。你以后离我姐远一点,小心我爹和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句一句的姐姐,可算是把他俩的关系撇干净了吧!

刘山的胸口急速起伏,冲着刘思宝呸了一口,走回到苏雪桐的身边。

还成。

苏雪桐的眼尾上扬。

果然,知道上学是出路的小子,傻不到哪儿去!

在场的人一块儿懵了片刻。

刘成也觉得刘山这小子特别上道,赶紧一锤定音:“对对对,咱们村子里不能搞过去那些封建迷信。雪桐就是刘山的姐姐,往后啊村子里的人要是谁敢欺负她们姐弟俩,就是在跟我刘成过不去。”

“可是……”赵翠儿咬了咬嘴唇,弱弱地说:“刘山娘……”

苏雪桐的眼眉不动声色地扬了片刻。

心说,这就等不了了吗?

不等她有反应,刘成的眼睛一瞪,冲着赵翠儿大吼:“你们这些个女人,听不懂村长说话是吗?咱们现在都改革开放了,你们还以为是封建社会时期啊,法律懂不懂,法律可是规定了男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刘山才几岁!别跟我提刘山的娘,她啊是被蛇咬坏了脑子,她说的话算不得数!法律说的才算数。”

这儿在场的人,数刘山的文化最深,小学五年级。

虽说村长也认识几个字儿,可那是跟着扫盲班学的。

法律这个词儿,他倒是会写,可法律都规定了什么,他是真不知道,就知道不能杀人放火,其余的……比如那个什么男的二十二岁结婚,还是他儿子写回家的信上说的。

连村长都不大懂的事情,其余的人更是不懂了。

但扫盲班来的时候可说了,人人都不能触犯国家的法律,要不然得枪|毙。

枪|毙倒是人人都懂,年纪大点的赶上打|土豪分|田地的,还亲眼见过枪|毙地主呢!

于是人人都有了新的认知,刘山家的事情少掺和,搞不好就触犯了法律,没准儿会被拉出去枪|毙。

要是看热闹有了代价,那这场热闹就不大好看了。

门口围着的村民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刘成一把揪着刘思宝的衣领,回头跟苏雪桐道:“那个侄女啊,我先把这畜生关到大队部,明天再来你家找你。”

苏雪桐瞧了这会子好戏,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就这她还没走几步路呢!

她斜倪了一眼司铖,招呼刘山,“关门!”

刘山看了看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过腿的哑巴,稍作犹豫。

不过这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他姐要是真想和哑巴好,他阻拦也没用。

他一咬牙,走到了大门前,将大门从里面别好。

再走到堂屋,只见他姐和哑巴坐在了四方桌前。

一共四个红薯,他姐给了哑巴三个。

三个人无话。

刘山瞪眼瞧着他俩啃红薯,想要张嘴问一问刘思宝的事情,还想知道她和哑巴进城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话都到了嘴边,他姐啃完了最后一口红薯,吩咐:“司铖今晚跟你睡。”

司铖住的仓库她昨天呆了一会儿,仓库没有窗户,四处透风,而这个天越来越冷了。

这下子不用人解释,刘山也知道哑巴就是司铖了。

他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反抗的苗头只起了一点,就被他压制下去。

人可能都是这样,服从过一次,再往后就习惯性地选择服从下去。

夜深了,苏雪桐转身就回了西厢。

刘山跟个哑巴没什么好说的,他硬声道:“你一会儿吹灯。”

也不管司铖听懂没听懂,他脱了鞋上床。

过了没一会儿,司铖吹灭了蜡烛。

躲在被子里的刘山忍不住想,果然和村子里的人说的一样,这个哑巴可以听到。

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里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