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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14)

思及此,刘山肯从地上起来了,就是眼泪一时还刹不住车。

刘成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刘山抹了把眼泪,心想着抓手里的泥还没用上呢!

他一回头,那刘保家还站在门口。

刘山两只手一起,将手里的泥甩飞了出去。

刘保家躲的快,却还是中了招儿,要不是他拿手挡了一下,那泥得砸一脸。

他骂道:“刘山,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就是想死怎么着!那你来杀我啊!”刘山又跳了脚。

这都立冬好些天了,刘成的脑门上全都是汗,他一手将刘山推走,另一手指着刘保家道:“你给我呆着别动!”

刘保家又不会真的动手,要动手早就动了啊!

就是这事,他想来想去,除了觉得憋屈,就是觉得自己嘴贱。

他反手想要抽自己一耳光,倒是忘记了自己手上全部都是泥。

刘成亲自送了刘山回家。

下午,苏雪桐去了一趟地头儿,给冬小麦除草。

又在自家的院子里锄了一小块儿地,她准备做一块试验田。

这年月,一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没菜可吃,她想搭个大棚,种点耐寒好生长的蔬菜。

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打牙祭,另一方面还是想要挣点钱。

毕竟物以稀为贵。

刘成站在院子外头吆喝了一声,“雪桐,我把刘山送回来了。”

苏雪桐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直起了身子,故意问:“大爷,刘山怎么了?”

刘成搓了搓手,原本还想教育苏雪桐几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可听她话音,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糟践人的话,刘成说不出口,支支吾吾道:“哦,你问刘山吧!”

说罢,掉头就走了。

苏雪桐哪儿会真不知道。

村子里那几个腿脚快的小孩可不止给村长家报了信,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她,还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了刘山是怎么一语致胜的。

刘山又没吃亏,苏雪桐就没有着急出面。

她原本还想着等锄完了这块儿地,再出去瞧瞧的。

刘成走后,刘山就进了院子,自己从桶里倒了点水,先洗干净了手,再换一盆清水,紧跟着把脸洗干净。

苏雪桐见他做事极有条理,心里有谱,却还是问了句:“吃亏了吗?”

刘山哼唧了一声,不大好意思亲口述说他的“战绩”,但怕他姐操心,还是如实道:“没有。”

“嚎累了吗?”苏雪桐憋了笑,又问。

刘山挠了挠头,“还成。”

“那晚上你多吃碗饭,找补找补!”苏雪桐弯着眉眼打趣,“哦对了,还有点肉,你还吃吗?”

“吃!”刘山嗒了嗒嘴,不知是回忆肉味,还是回忆肚子疼,他纠结了片刻说:“我少吃点就成了!”

经刘山这么大闹一场,村里的人总算知晓了那姐弟俩不是省油的灯。

再有闲话,就真的是背地里说,再不敢摆到明面上了。

苏雪桐以为,有这个效果就成。

她才没那个闲心,跟嘴碎的人一般见识。

她将家里的蛇皮袋子剪开缝到一起,又削了好多根竹条,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大棚。

司铖从城里回来,给她带回好几样蔬菜的种子。

她划区域种植,种了点菠菜、小青菜,还种了蒜苗和韭菜,以及稍微耐寒的油菜。

像这些都是她那个年代一年四季都能在超市里见着的菜,可现在这个时节,都是稀罕物。

要知道一旦到了三九天,冰封万里,这里家家户户一日三餐,吃的可都是地窖里储存的白菜和萝卜。

种子下了地,苏雪桐恨不能一天看三回。

这天天将黑,苏雪桐发现她种下的油菜嫩芽破了土,刘山上学还没回家,司铖又进了城还没回转。

他最近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三两天都得进城一趟。而且每回从城里回来,总是会捎带上一些好吃的东西。

这是天大的喜悦,硬生生找不到人分享。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再一回头,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苏雪桐欢天喜地的朝那身影猛扑了过去,“司铖,我种的油菜出苗了!”

她攥紧了那人的胳膊,娇俏地笑。

可眼睛一落到那人的脸上,她的笑敛住了。

那人并不是司铖。

“雪桐,我放寒假了!”

苏雪桐勾了下嘴角,仔细回忆,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男人是村长刘成的大儿子。

刘保国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迫不及待地来看她。

哪儿知道她对着自己露出了陌生又疏离的神情。

刘保国的心里受不了,可想起这半年传来的她的消息,他眼眶微润,“雪桐,你受苦了!再熬两年,等……”

“保国,你吃了吗?”

苏雪桐眨巴眨巴眼睛。

这儿的条件确实艰苦,饿了得自己做,没有外卖可以叫,闲了除了绣花,更没有其他事情。

但苦不苦的,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苏雪桐及时出言打断了他。

刘保国的信誓旦旦愣是咽回了肚子里。

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上一辈子,他为了和苏雪桐在一起,硬是放弃了考大学。

可刘山的爹娘过世,苏雪桐一下子成了刘山名义上的媳妇儿,他和她的事情闹得整个村子都是风言风语。

刘保国的娘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娶了赵翠儿。

可他心里惦记的人仍旧是苏雪桐,和那赵翠儿怎么可能过的好。

再后来,刘山长大了,考上了名牌大学,和一个叫陈默尔的姑娘自由恋爱。

那年,苏雪桐二十八岁,她离开了刘村,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如此蹉跎一生,没曾想,生命还能重来。

刘保国这一次十分积极地想要纠正自己的命运,他发愤图强考上了大学,只等着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好带着苏雪桐远走高飞。

哪儿知道自己才走了半年,村子里就多了一个哑巴。

还是直觉告诉他,所有的变故,都是出在那个哑巴的身上。

刘保国下意识往正屋里探了探眼睛。

正屋还没有点灯,但是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

刘保国低垂了眉眼看向眼前这个他日思夜想了许久的女人,连声音都不自主地温柔了起来。

“雪桐,半年没见,你就不……”

那个想字还没有出口,大门又吱呀了一声儿。

刘保国一扭头就瞧见了刘山,还有他身后跟着的男人。

刘山大声道:“姐,司铖哥给你带了点心回来。”

咋呼完了,他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

刘山的心里顿时来了气。

他和司铖属于“睡”出来的友谊,虽说司铖也不是见天就和他睡在一起,可一星期总有那么两三回。

况且,司铖多好啊,又往家买肉,又买瓜果点心的。

他姐也是,和司铖就成了,还那个什么其他男人。

刘山没看清人脸,闷声闷气地问:“这谁啊?”

刘保国咧了下嘴,笑:“刘山,我才走半年多,你就不认得我啦!”

刘山听出了声音,惊喜:“保国哥!”

刘保国可是乡里唯一的大学生,刘山视他为自己的榜样。

几个人也不能总在院子里说话。

苏雪桐招呼人进屋,开了灯。

灯光昏黄,也就比外间亮堂了一点。

刘山忘记了司铖买的点心,拉着刘保国的手,一个劲儿地问他大学好不好。

刘保国矜持了一下,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大学当然好啊!校园快比咱们村的占地还要大了!”

“是嘛!”刘山想象了一下,更加向往,喃喃地道:“我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了!”

刘保国鼓励他:“你只要好好学校,肯定能行,将来啊,还会比我考的大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