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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17)

刘山从后座上跳了下来, 将手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一股脑儿塞给了苏雪桐, 迫不及待地喊:“姐夫,快,你教我怎么骑!”

司铖没有吭声,取下了挂在车把上的东西,默然将车把让给了他。

刘山似乎接受了他不爱说话的习惯,反正以前都当他是哑巴,他不说话还好,说话才让人觉得惊悚呢!

刘山一只脚蹬上了脚蹬子,另一只脚撑了下地,抬腿上车。

司铖就是这样骑的,可顺溜了,交钱取车,他骑上就能走。

到了刘山这儿不是这样的,他坐上了车座,两只手臂明明撑的好好的,可那车把不停地摇来晃去。

他惊恐地喊:“姐夫,姐夫!”

司铖才不理他,提了那一堆东西,径直进了屋。

苏雪桐跟在后头道:“真不管他啊?”

“摔两次就会了。”

司铖说着,将那些东西一应放在了四方桌上。

再仔细去听,院子外传来了刘山的哀嚎声音。

苏雪桐眉眼弯弯,那笑是打心底出来的,咯咯两声,叫看的人也跟着心情愉悦。

司铖抓了下发烫的耳根,打开了一个牛皮纸的包裹,抖出了里头的红衣裳。

“给你买的。”话好似有点烫嘴。

司铖很快速地说完,就闭上了嘴巴。

苏雪桐抖开了那衣裳去看,居然是一件质地很不错的红色毛呢大衣,还是双排扣的。

就是放到苏雪桐没穿书的时代,也并不算过时。

苏雪桐抬了眼眸,惊讶的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有些事情早就要问的,可总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立场。

但现在不一样了,要结婚了,总得摸个底儿。

苏雪桐将那红呢子大衣放在四方桌上,一本正经地问:“司铖,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家里给的。”司铖似乎是料到她有此一问,镇定地应答。

“家在哪儿?”

“首都。”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司铖皱了下眼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苏雪桐又问了其他问题,“家里还有什么人?”

“姑姑、姑父。”

“结婚不需要通知他们吗?”

“我今天进城给他们拍去了电报。”

“然后呢?”

“没然后了!”司铖抬了头,去看她的眼睛:“你不相信我?”

苏雪桐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只是她的来历,村子里的人多半知道。

就是邻村遭了大难的孩子,父母和房子都被一场大水冲走了。

但司铖的来历,却无人知晓。

只知道他是村长从乡里捡回来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恐怕整个村子里的人,也就数苏雪桐知道的最多了。

司铖犹豫了片刻,用他那双细细长长眼眸深邃的丹凤眼看定了她,“那咱们……还结婚吗?”

“结!”苏雪桐咬了咬牙。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选择的本身是不分对错的,一旦选定离手,她就努力让自己的选择变成对的就行了。

司铖的家庭情况撇在一边不说,她觉得他的人品可靠。

晚了一些,苏雪桐试了试那件红色的呢子褂子,穿在她的身上犹如量身订做一样。

刘山顶着一张红一块青一块的脸,不由就看直了眼睛:“姐,真好看,就连村长家嫁女儿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衣裳。”

村长家的大女儿前年冬天出嫁,穿了件红色暗花的大棉袄,显得人就跟个球似的,可难看死了。

哪儿像他姐啊,这件红呢子褂子一穿,就跟城里的大姑娘似的。

刘山想到此,忽然来了问题,他一本正经地问:“姐,咱家是不是要摆酒席啊?”

“不摆!”

“那不摆不像结婚的样啊!”

苏雪桐早就想好了,道:“过几天,选个好日子,我做一桌子酒菜,请村长过来吃一回。后天乡里还有大集,你和司铖去买两兜子水果糖,在村里散一散。”

刘山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成,他瞥眼看了看司铖,又说:“那村长来那天,你得和我姐夫拜拜天地,这样才像结婚。”

“也成。”

“那拜天地之前,姐夫还是跟我睡一张炕。”

苏雪桐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你懂什么啊!”

刘山虽说是少年心性,可该懂的也懂了一些。比如这男人和女人非得睡在一张炕上,那小孩才能出来。

等到明年这时间,他家就有孩子满炕爬了。

想想那热闹,也挺好的。

刘山喜欢热闹,这个家已经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天气严寒,吃了晚饭后,各人就洗洗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刘山才将起床,家门口就围满了小伙伴。

“刘山,我们来看你家的自行车!”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

刘山嘴上是这么说,却乐于显摆,和苏雪桐说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就往晒谷场去了。

他昨儿摔了三回,算是基本掌握了自行车的骑法。

刘山显摆了一上午,村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苏雪桐要和哑巴结婚了。

那辆自行车可就是哑巴给的聘礼。

村长媳妇的心落到了肚子里,故意当着刘保国的面跟村长说:“还别说,都当哑巴是个破落户,没曾想,人家居然买的起自行车!”

刘保国一听这消息,脑袋都要炸开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恨不能立刻就跑到苏雪桐的面前,听她亲口告诉自己,不然谁说什么他都不信。

可他娘看他看的紧,连上个厕所都得偷偷地将他的房门落上锁。

刘保国好不容易趁着他娘下地的时间,再一次贿赂了刘小妞。

小妞嚼着香甜的糖块儿道:“哥,其实我也觉得雪桐姐不错,不是咱娘说的狐狸精。”

刘保国一夜间沧桑了许多,他吃不下,睡不好,竟似一夜老了好几岁。

听见妹妹的话,他也没有回应,只闷着头,一个劲地朝前走。

还没到刘山家门口,兄妹俩就被赵翠儿给堵住了。

赵翠儿的手里捧着一大捧花生,一股脑儿塞给了刘小妞,“小妞,你去那边吃花生,姐和你哥说几句话。”

刘小妞一下子想起了那天的大白屁股,连一阵冷风吹来,她都觉得是狐媚子在散发妖力。

她捧了花生,脚底抹油,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墙根下。

她娘还说了,那狐媚子可不止爱勾引男人,还爱吃小孩呢!

就张开她那张血盆大口。

赵翠儿前几日赶集,用攒了一年的私房,买了支城里女人才会抹的红口油。

还别说,一抹上,又红又润,跟城里电影院门口贴的海报上的漂亮女人一般模样。

赵翠儿有一个二姨嫁到了城里,就住在电影院的对面。

她每年会去一趟,可一次电影都没有看过。

听说现在城里的小青年谈恋爱,都会去看场电影。

还听说电影院里黑咕隆咚的,想干啥都可以。

赵翠儿的心神恍惚了片刻,忽地听见刘保国不耐烦的声音:“有话快说。”

赵翠儿舔了下嘴唇,道:“保国哥,你别去找桐姐了,人家现在都和哑巴成亲了!”

“胡说八道,没有父母的媒妁之言,也没有法律的允许,甚至连个观礼人都没有,那根本不叫结婚!”

刘保国瓮声瓮气。

“我听刘山说,人家正在筹备。等过几天,筹备好了就会请你爹做见证人。”这可是赵翠儿花一把瓜子才打听来的独家消息,她在寒风里等了好久,才堵到了他,为的就是让他死心。

这几日的天气一直不好,灰蒙蒙的,老人都说这是该下雪的天气。

可如今,刘保国的脸比天还要灰,一双原本清亮的眼睛,也似蒙了尘,灰蒙蒙地透着绝望。

赵翠儿深怕他想不开,安慰道:“也不知道桐姐是怎么想的,那哑巴没根没底,谁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来的,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哪有保国哥你好啊,爹是村长,自己又是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