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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33)

赵翠儿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脸庞,她拿了包面巾纸出来,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苏雪桐就站在那里,没有打扰她。

等赵翠儿哭完,她擦干净了脸,和警察同志说:“半年前,刘保国在广东认识了一个叫彪哥的男人……”

彪哥做的是皮肉买卖,可他有一个相好,常年在边境行走,干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

男人女人孩子,她全部都卖。

据赵翠儿说,刘保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彻底改变的。

其实要真说起来,自打赵翠儿在广东重遇刘保国,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刘保国了。

他满嘴的谎言,满心的钻营。他什么都干,哪怕是缺德事,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干起来就从不会眨眼。

甚至到后来,他还鼓动赵翠儿在歌舞厅里贩卖摇头|丸。

赵翠儿因此和他闹掰。

赵翠儿一狠心,断了刘保国的经济来源。

是的,这么些年,那个刘保国高不成低不就,压根儿就没挣回来多少钱。

反倒是赵翠儿善于经营,凤仙歌舞厅从原先的两百个平方,扩建成了现成四百平方的大歌舞厅。

赵翠儿喜欢这个男人,甘心情愿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倒贴给他。

可这个男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正是因为没了经济来源,刘保国才和彪哥搭上了线。

赵翠儿的信息只有这么多,其余的事情得交给公安局的同志来办。

刘保国的精神鉴定已经出来了,一个精神病人是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的人,法律不会对他进行制裁。

赵翠儿和苏雪桐见最后一次面的时候说,她要把凤仙歌舞厅转让出去,带着刘保国回家。

苏雪桐沉默了片刻,道:“那我祝你好运!”

赵翠儿轻扯着嘴角,一夜间,她似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多了好几道。

她苦笑着说:“桐姐,我不瞒你说,我做梦的时候咱们两个人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苏雪桐轻挑了一下眼睛。

“我嫁给了保国哥,而你不知道去了哪里。”赵翠儿说到这里,低头浅笑,她笑自己当真是白日里发梦,紧跟着她叹了口气,幽幽地又说:“其实也没有多少区别,梦里我即使嫁给了他,他的心也从来都不在我这里。桐姐,我总感觉我不幸福了两辈子……”

说着,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刘保国,苦笑:“不瞒你说,我也劝过我自己,追我的男人不是没有,可我就是放不下他。我后来一想,这就是命,别说是两辈子了,就是生生世世都跟他这样纠缠,我想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苏雪桐哑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赵翠儿。

这时,赵翠儿站了起来,冲苏雪桐伸出了手:“桐姐,祝你永远幸福,也祝我们永远都不再见面。我的心眼儿很小,一见到你,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羡慕嫉妒恨!”我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看见乞丐我会尽力施舍,看见别人有困难我也会尽力帮扶,我不会无缘无故去诅咒什么人。可一旦见了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成为十恶不赦的人。

苏雪桐深深地朝她看了过去。

赵翠儿在笑。

苏雪桐缓缓地说:“好!”

这次和赵翠儿见面,真的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了。

刘山都已经上大学了,她总觉得自己也许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尽管,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离开。

赵翠儿搀起了一旁目光呆滞的男人,“保国哥,咱们回家。”

刘保国迟疑了片刻:“回家?”

“嗯,回家!”

苏雪桐亲眼目睹了那两个人缓缓走上列车的背影,好几天都缓不过来劲。

可日子依旧是按部就班地过着,新的一年在春晚的倒计时中,准时来临。

外面的炮竹声一直响到凌晨时分。

就是这么一个漆黑的夜里,苏雪桐罕见地主动了起来,她紧紧地缠着司铖索取,就好像根本没有明天。

翻转喘息中,她搂紧了司铖的脖子,轻咬着他的耳垂:“司铖!”

“嗯!”

“司铖!”

“嗯!”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真想这样叫上一辈子。

半年后,市公安局在广东市公安局的配合下,捣毁了一个大型的贩卖人口团伙,一共逮捕了十三人。

据其中的一人交代,当时想要抢走司家的小孩,不为贩卖,只为勒索赎金,听说司家很有钱。

这个听说,自然是从刘保国的口中听说的。

刘保国一开始并不愿意这么干,但他被注射了一种可以影响神经的药。

——

苏雪桐在一种难以述说的忐忑中又过了三年。

悠悠四岁了,去年就上了幼儿园。

她是一个梳着两个小揪揪,每天都笑呵呵,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可苏雪桐却一天比一天忧虑。

刘山大学毕业了,为了建设祖国的大西北,他主动申请去了嘴偏僻的地方工作。

司慧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抽搐了两下,默不作声地给陈默尔收拾起了行李。

听说,陈默尔从地图上找到那个叫卡莫的县城时,眼睛都快哭瞎了。

司慧茹咬牙切齿地劝:“你那么不想去,又何必勉强自己!”

陈默尔哭着摇头:“妈妈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好什么呀?”

“你不懂!我不去不甘心的。”

为了那个男人,她哭着也会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这就是属于陈默尔的爱情。

果然,她哭过了一场之后,欢天喜地地收拾好了行李。

陈默尔再出现在刘山的面前时,依然是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以后你上山我就陪你上山,你下海我就陪你下海。”

司慧茹听的直叹气,她苦笑着说:“雪桐啊,要不你劝劝刘山……”

苏雪桐还沉浸在陈默尔那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里,根本没有听清司慧茹说了什么。

她想,就连属于赵翠儿的爱情也很轰轰烈烈。

唯独她的,幸福是幸福,可总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东西。

不是司铖的欠缺,问题一定是出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可到底是什么问题?苏雪桐百思不得其解。

司慧茹没有法子,留不住女儿,更留不住刘山。

她跟陈郎峰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刘山和陈默尔离开首都之前,为他俩举行婚礼。

挑选婚纱的时候,司慧茹拖着苏雪桐一块儿给陈默尔当参谋。

陈默尔选中了一条有拖尾的白色婚纱,进了试衣间里。

司慧茹压低了声音,跟苏雪桐说起了悄悄话。

“雪桐啊,姑姑也不瞒你说,为啥非让他俩结了婚再走……我和你姑父是真怕啊,怕她下回回来,再给我带个小的回来。干脆,结婚吧!”

苏雪桐作为刘山的姐姐,又觉尴尬又觉好笑。

司慧茹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又说:“你别笑,等悠悠长大,你跟我一样烦心。她不到谈恋爱的年纪,你担心她早恋。她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你又担心她嫁不出去。她不结婚,你担心她怀孕。她结婚了,你又担心她怎么还不怀孕!雪桐啊,人就是贱,不生孩子的时候想生,一有了孩子,你得为她操心一辈子。”

苏雪桐知道司慧茹现在说的叫人之常情,但她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在了嘴边。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悠悠长大。

有的时候恨不得悠悠一夜间就长大,有的时候又恨不得她永远都不要长大。

陈默尔花了半天的时间,挑选了两套礼服,一套是洁白的拖尾婚纱,另一套是大红色的旗袍,答谢宴的时候可以穿。

苏雪桐开着车先将司慧茹母女送回了家,又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间,司铖没有下班,悠悠也没有放学。

苏雪桐去了二楼的书房,目光呆滞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