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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162)

“那你就要跟我离婚?”苏自有闷声闷气地反问,“那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何莲拍了拍自己。

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

这时,贺天顺已经啃完了鸡腿。

苏雪桐也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沉闷地叹了口气。

“你爸你妈要离婚了,到时候你就像我一样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小孩子的声音原本尖细,可贺天顺忽然压低了一些,一双原本该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苏雪桐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一巴掌拍在了贺天顺的脑袋上,教训他道:“别人要是这么说你,你就像我这样打回去。听见没?”

贺天顺的脸瞬间通红,村子里的小孩第一次这么说他的时候,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后来倒是不哭了,可他没有兄弟姐妹,不像其他的孩子全是帮手,他打不过他们,只能躲在暗处扔石头。

有一回,还把村长家儿子的头砸流血了。

贺天顺已经忘记了想让她哭,也忘记自己挨打得还手,更忘记去想这个妹妹明明比她小,自己为什么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他忽然道:“是那个女人送我来的,这次她让我住你家。”

苏雪桐眨了眨眼睛,“白汇美是吗?”

“嗯!”

“那你想住我家吗?”

贺天顺的眼睛看向了餐厅,“你爸你妈肯定不想。”

“她是不是还让你恶作剧?故意惹人讨厌?”苏雪桐皱着眉头道:“我都跟你说了,那个死老太婆坏的很,每个小孩都希望讨大人喜欢,她却教你怎么去惹人讨厌!你要信她的话,你就是个傻瓜!”

“她不是老太婆,她很年轻。”贺天顺觉得自己得争辩一下,可纠结了很久,也就争辩了这么一句。

“她心肠恶毒,就算没老,也是老巫婆!”苏雪桐言之凿凿地又说:“你没看嘛,她长那么丑!”

这倒是!

那个女人长得没有何莲一半好看。

这话不是贺天顺说的,是他的爸爸贺军。

贺天顺对贺军的感情很是复杂,虽说他们父子一直相依为命,可贺军对他并不算好,他从小挨得打,几乎和吃的饭一样多。

苏雪桐又去给他夹了几块红烧肉和小半碗青菜。

贺天顺不喜欢吃青菜,还想吃肉。

苏雪桐吓唬他道:“不吃青菜会变老的。”

贺天顺可没那么好骗,贺家一年四季都难吃上什么青菜,他不是也没变老。

不过,他不想和她争辩了,他好歹比她大。

大年三十的,冷风刺骨。

白汇美悄悄地躲在苏家的附近,原本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她教了贺天顺很多遍,如果那个何莲再推他出门,他就站在苏家的门口,一边哭,一边拍门叫妈妈。

贺天顺没说不好,白汇美就当他听懂了。还反复地说,只有这样何莲才有可能跟他回家。

不过,这么一出好戏居然没有上演,苏家的大门很快就关紧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争吵的动静。

怎么会呢?

那个苏自有难不成真的能容下贺天顺?

不可能!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白汇美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才拖着冻僵的身体上了汽车。她哆哆嗦嗦地发动了车子,眼泪忽然决堤。

这大过年的,又是黑漆漆的夜,一个人总是容易脆弱。

这个时候,没有和何莲谈出什么所以然的苏自有,抱起了已经睡沉的苏雪桐上了楼。

他没有回头道:“今晚我和桐桐睡侧卧。”

主卧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桐桐睡过的小床。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为她着想。

苏自有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他还记得,自己只顾跟何莲争吵,忘记了桐桐。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桐桐蜷缩着小身体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那个孩子就守在沙发的旁边,明明自己也困得不行了,却强撑着眼睛,生怕她滚落到地上。

苏自有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那是强|奸犯的孩子,另一个在说孩子是无辜的。

他烦躁不堪地进了侧卧,没有开灯,和衣而卧。

何莲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贺天顺的跟前。

眼前的孩子脏得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贺天顺没有回答,抬起眼眸直视着她:“你嫌我脏是吗?那我睡地上好了。”

他的语气又直又硬,何莲不由自主地蹙眉,紧跟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你先洗干净自己,明天大年初一,童装店肯定不会开门,等过了年初三,我再去给你买身新衣裳。哦对了,还得剪剪头发。”

贺天顺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动不动。

何莲又叹了口气:“你是哥哥,哥哥要给桐桐做个好榜样。”

贺天顺呆了片刻,想起了那个粉雕玉琢般一样的妹妹。

他扭捏了片刻问:“怎么洗?要去院子里吗?”

何莲心酸了一下,赶紧说:“不用,你跟我来。”

何莲给他倒好了热水,拿了新的毛巾,“你洗吧,我去给你找几件干净的衣服。”

桐桐的衣服太小,自己的衣服又唯恐他不肯穿。

何莲翻出了一件苏自有的旧衣裳,拿剪刀剪了身子和袖口,身子肯定肥大,但睡觉穿还是可以的。

她拿了衣裳下楼,贺天顺从浴室里探出了头。

洗干净的贺天顺,更像苏雪桐了,她端详了好一会儿,递了衣服过去,才道:“走吧,我带你上楼睡觉!”

“那你呢?”

“我给你洗洗衣裳,烤一下,好明天穿。”何莲低垂着眉眼,打开了吹风机,吹干了他的头发,将他安顿在了主卧的小床上。

贺天顺累的很,很快就睡沉了。

何莲睡不着觉,洗了一家三口,哦不现在是四个人了。

她洗了四个人的衣裳,又升了个暖炉,一点一点烤干了贺天顺的旧衣裳。

折腾了这许久,天都快亮了。

她打开了窗,对着即将明朗的东方,吐出了一口沉闷的郁气。

苏自有的亲人缘浅薄,父母早就故去。

大年初一,几个人没有地方可去,仍旧聚在同一个屋檐底下。

睡得还算不错的苏雪桐打着哈欠跟贺天顺打招呼,“哥哥,早啊!”

苏自有和贺天顺的脸色同时僵硬。

前者是心酸。

后者是犹豫自己要没有像她一样这么热情地回应。

这时候的贺天顺还小,并不明白人类有一种情绪叫做尴尬。

他要是再大个十岁,就会发现他的立场一直动摇,这才导致了他的尴尬处境。

他应该和苏雪桐对立的,就像昨天一开始那样,惹她生气惹她哭。

可是,他也不想做个惹人讨厌的小孩。

苏自有憋了整整一天,总想寻个机会再跟何莲谈一谈。

可是桐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跟在何莲的身后。

她自己跟着也就算了,她还拉上了那个小孩。

弄得苏自有孤单寂寞冷,瞪了一天的电视机。

大年初二,本来要回何莲的娘家。

何莲头天晚上就打了电话,告诉母亲有事不回去。

何母那儿还不知道苏自有什么都知道的消息,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阻挠她和苏自有离婚,更不会同意她把贺天顺带在身边。

可是何莲已经铁了心。不是都说为母则强嘛,她从来都相信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

苏自有就在电话旁,忍了又忍,脸色晦暗,却没有吭声。

大年初三是个明媚的好日子,因为司南要来苏家拜年了。

一大早,苏雪桐就催促何莲:“妈妈,你快来给我梳辫子!要扎好看一点。”

那紧张的小模样逗得何莲忍俊不已,她故意逗女儿:“桐桐这么臭美,是因为司南哥哥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