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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130)+番外

苏木立刻捋袖子,愤怒道:“怎么可能,我不揍死他才怪。”

林母在屋里头等得不耐烦,伸脑袋出来看动静,闻声立刻剑眉倒竖:“你要揍谁啊?”

好的不学专门学拐的,没看到连大军这个混日子的都迷途知返,今儿吃过午饭就跟着周师傅出去跑车了吗?

都是老何这家伙不成样,把好好的孩子给带歪了。她一定得把人纠正回头。小苗不纠,以后长大了就是歪脖子树。

“进来,嬢嬢有话要跟你说。”林母关上房门,满脸严肃地看着苏木,“你卖蛇挣的钱不能留,必须得舍出去。”

林蕊得意洋洋地显摆手上的股票:“没钱了,苏木的钱都给我买这个了。”

她终于明白女人为啥那么喜欢让男的给自己买东西了。不是自己买不起,而是妥妥的魅力值体现!

没有人不喜欢被爱被宠爱。

郑大夫看小女儿捧着面碗,那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就想拍她。

惯的她哟,一千多块钱,就因为她稀罕股票好玩就买给她。她稀罕的东西怎么那样多啊。

郑大夫只能在心里头自我安慰,算了,股票也是国家鼓励买的,就当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林蕊端着碗往嘴里头吸溜面条,她妈用肉丁、鸡蛋、蘑菇还有木耳打的卤子可真香。

她呼噜噜吃着,还要兴冲冲地凑上去显摆她收到的礼物:“这股票什么时候上市啊?”

上辈子她家没人炒股,自然也就没谁研究股票,票面上的企业名字她听都没听过,也不晓得以后能不能暴涨。

不过她听说这种原始股一旦上市,简直要拿着麻袋往家里头拖钞票。

大发了,到时候说不定不仅仅是万元户,直接飞跃成百万元户呢!

等待那时候,她就发展她的小龙虾事业。

林蕊没想过要在证券市场沉浮。她不懂股票,也对这些兴趣不大。

她只记得一句话:不懂股票的人玩股票,迟早有一天会被玩死。

上辈子她妈有位同事原本身家好几百万,名下好几套房子,还开了辆比领导气派多了的切基诺。

平常大家都称他为股神,向他咨询如何炒股。

结果她穿过来之前,这位牛人叔叔的切基诺被债主开走了,家里的几套房子连住着的那套也一并抵押了出去。一家人只好去老丈人家挤一挤。

叔叔数度想自杀,却担心人死了债还要落到妻儿头上,只能捏捏鼻子逼着自己继续活下去。

说不定他还恨三十年前公务员不许买股票这个隐形规定没有真正施行下去呢。

哪回股灾没几个人跳楼啊。

2008年股灾的时候,她家的钟点工阿姨将原本准备给儿子买婚房的首付款拿去买股票,指望着赚点儿装修费。

结果不说也罢。

再往前数,她年纪太小,不知道距离1988年最近的股灾到底是哪个时间点,她还是别托大了。

一般死得最惨的从来不是傻瓜,能够正确认识自己能力的人绝对不会惨到什么地步。

最惨的往往是自以为聪明的半瓶水。

她还是稳妥点儿等到股票一上市就套现,拿到钱赶紧去卖吃的。即使辛苦点儿挣钱少点儿,实打实的东西进进出出,她踏实。

林母看她那种财迷的样子就头痛,什么上市发财,这是为国家建设筹措资金!

当妈的人太阳穴一阵跳,摆摆手让嘴巴快咧到耳朵上的女儿先放下碗,把家里头的相册拿过来。

林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妈将两本相册上的照片集中到一本上,然后将股票收进那本空相册中,恭恭敬敬地放在祖宗牌位跟前。

妈呀,郑大夫真将股票给供奉起来了。

说好的科学发展,不封建迷信的呢?这还不如信个大师,好歹大师的生物学属性尚属于人。

林母真恨不得拿膏药贴住女儿的嘴。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就不懂吗?

林蕊端着碗赶紧躲到苏木后头,兀自要将郑大夫从迷信的泥沼中拉出:“哪儿来的蛇大仙显神通啊,根本就是几条不同的蛇。”

她干爷爷的家原本就是个杂物间,常年晒不到太阳阴冷潮湿,蛇可不爱吗?

都说蛇虫对天气变化最敏感,蚂蚁下雨天前还忙着搬家呢。前天夜里头要下大雨,蛇可不得找个地方躲雨。

至于医院里头那条二度咬人的银环蛇,有两种可能。

第一,警察慌乱中的确没能打死它,只是让他短暂晕厥了过去,后来它清醒过来,就闻着味儿又找到了那三个盗墓贼,直接又补了一嘴巴。

第二,死蛇已经被人拿走了。

医院急诊多忙啊,护士根本不可能始终坐在护士站,而是来来往往不停地奔波。苏木都说银环蛇值钱,其他人想必也知道啊。这顺手牵羊怕羊羔咩咩叫,捎带着拿条死蛇总不怕蛇嚷的满天下都知道吧。

至于为什么不连化肥口袋一并拿走,当然是因为口袋的存在过于打眼,不如换个容器装蛇神不知鬼不觉啊。

小偷还经常掏光钱包里头的钞票,再把钱包塞回头呢。

不用说,照片里头出现的那条游走的蛇是另外一条。它也许闻到了自己同伴的气味,所以才出现在护士站附近。再咬人也是因为那几个人身上沾有蛇腥味。

两条蛇都露脸了,那第三条就更好解释了。那条企图攻击苏木的蛇,原本就一直待在西郊的坑洞里头。避蛇草也是盗墓贼跟警察行动的时候,被踩进去。

蛇怕冷,气温一下降活动就变迟缓。先前老巢惨遭人类抄家,那蛇就被刺激过度。等到苏木靠近的时候,它为了自保肯定要攻击它眼中的入侵者。

林蕊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连卤子都喝得一干二净,得意洋洋地跟她妈摆科学讲道理:“咱们不说别的,就说最简单的物质守恒定律。一条蛇这么来来回回跑来跑去,得消耗多少能量?”

一条银环蛇能有几斤重,即使吃的再膘肥体壮,存藏的能量也是有限的。人类会脱力而死,蛇也一样啊。

累成蛇干它都没能耐八千里路云和月。

况且那蛇要是真会腾云驾雾或者缩地术,它又怎么会在照片中着相。

林蕊放下筷子一抹嘴,盖棺定论:“所以,起码有三条蛇。”

郑大夫差点儿没晕过去,光有一条她就心要跳出胸腔外,再来两条,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谁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还会跑过来报复。

林蕊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嗐,报复个鬼啊,马上都要冬眠了。”

“就你话多。”林母瞪眼,“傻站着干什么?吃完了赶紧写作业。你们老师可给我打电话了。”

转过头来,她捏着眉心招呼乖乖收拾碗筷的苏木,越看越觉得自家女儿闹:“苏木放着吧,今晚嬢嬢跟蕊蕊睡里面,你在外头睡。”

四楼总要比一楼稳妥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好歹家里头还有人支应。

林蕊立刻缩下脑袋,乖乖从书包里拿练习册,眼角余光恶狠狠地瞪着装巧卖乖的苏木。哼!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居然敢跟她争宠!

她注意力全放在少年身上,以至于没注意到练习册从书包出来时带下一塑料袋黑黢黢的东西。

郑大夫皱眉伸出手:“这是什么?”

日光灯下,袋子里头的东西黑黢黢黏糊糊,抓在手上冷潮潮湿漉漉,可不是地衣子。

地衣子就是地皮菜,是种生长在阴暗潮湿地方的菌类。

一般大雨过后,人们就能在草地上发现它的踪迹。这东西收拾起来费劲,长的有点儿像泡烂掉的木耳,但口感比木耳更嫩更鲜。

林蕊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在操场上捡的。妈,好多的呢,要不是体育课就二十分钟自由活动时间,我还能再捡一大袋子。一次吃不完我们可以晒干了,下次泡开了烧汤。”

班上的女生就没人比她捡的更多。雨后草丛中的地皮菜吸饱了水,一朵朵的绽放开来,看着诱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