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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326)+番外

哎哟,林蕊牙酸,自己都病得爬不起身的人, 竟然还要看着她学习。

这孩子, 可真是叫人心疼。

少女龇牙咧嘴,愤愤地从书包里头掏出作业, 苦大仇深地写起了数学题。

王大军正在翻《大众电影》,感慨林芳兵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看到林蕊的样子, 当哥哥的人顿时乐了:“哎哟,蕊蕊,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苏木的话啊?”

少女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声抱怨:“算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个木鱼脑袋,无论她好说歹说,他都认定了学习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虽然林蕊肯定,按照林主席的路线走下去,她起码也是个处级干部。

不过,小孩子的执拗劲总是叫人无奈。

她还是且敷衍着苏木吧,省得那孩子老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

就像她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好端端的,搞得她莫名其妙的心虚了起来。

王大军瞠目结舌,眼睛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林蕊看了半晌,总觉得这妹妹有哪儿不对劲。

她今天还给苏木喂大蒜水呢,用勺子舀着亲自送到苏木嘴边的那种。

虽然最后大蒜水全被何半仙给喝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蕊蕊对苏木怪怪的。

王大军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花生米,一颗颗的塞进嘴里头,绞尽脑汁地思考,蕊蕊这是要干嘛?

没等他思考个所以然出来,手一伸,扑了个空。

咦,他的花生米呢?

小和尚一边吃,还一边夸奖:“奶奶炒的花生米可真香。”

王大军勃然大怒:“这是我奶奶炒给我吃的。”

林蕊嫌弃地往嘴里头塞了颗花生米,决定无视身后大打出手的两个雄性生物。

都说男人到了80岁还是幼稚。

看看,两个加起来30岁的人,居然能为了一袋花生米打得不可开交。

少女无奈的摇头,又往嘴里头塞了颗花生米。

哎哟,王奶奶炒的就是特别香。

另一扇门背后,何半仙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花生米。

他眯起眼睛,看床上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子,嫌弃地强调:“床单被套自己放洗衣机啊,都忙死了,谁哪有空伺候你。”

苏木抽鼻子,说不出话来。

何半仙不得不拍拍手,摸摸认来的儿子的脑袋:“心里难受?”

唉,他当初就不该心软收下人。

养个孩子哪里是添碗饭的事情。

看看,孩子越大事情越多。

苏木抽噎着:“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什么事情都帮不到蕊蕊,反而是她照顾我。”

何半仙笑嘻嘻的:“她是你小师姐啊,照应你不是应该的吗?”

“不是,那个……”

“那个什么呀?”何半仙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她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就好了,为什么要你帮忙啊?”

少年急了:“可是我想帮她。”

他帮不了蕊蕊,蕊蕊就会去求其他人帮忙。

每次看到蕊蕊百宝使劲,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他心里头就窝着火。

他不想看蕊蕊那样。

何半仙漫不经心:“她自己难受不?要是她自己觉得没关系,你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木急得嘴里头都要起燎泡了,他说不清楚,可他就是难受,他不想看蕊蕊那样。

何半仙嗤笑,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还躺在床上的小子:“人不大,心思倒不少。自己的事情都没做好,还琢磨起来怎么帮人家做事了。”

苏木张张嘴巴,焦急道:“我没事啊,我没有事情要做。”

何半仙跟看个傻子似的,仔细盯着他瞅了半天,摇摇头道:“果然是个傻子,居然连自己要做什么都搞不清楚。”

他站起身来踢了一脚床,勒令还瘫在被子里头的小子:“起来,赶紧把房间收拾收拾,好好的屋子都被你们糟蹋成猪圈了。”

少年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委屈:“都是无苦吃的。”

他才没有弄脏屋子嘞,蕊蕊的房间都是他帮着收拾的。

何半仙大喇喇地扔下吃剩的骨头,朝自己的徒弟兼儿子的瞪眼:“怎么滴?你还跟你师弟较这个劲。人家可比你强多了,人家起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果然是亲师傅,专门往人心窝子上戳。

临出门前,何半仙大约良心发现,总算回头又点播了苏木句:“别老想着你能为别人做什么,先想想你自己要做什么,又能做点什么。”

房门一开,林蕊迫不及待地挤进来。

看到苏木下了床,正在打扫房间,她立刻高兴地扑过去,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嘿,她干爹还真神,苏木没事儿了。

何半仙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都说了这小子没事,就你穷紧张。”

林蕊嘿嘿干笑,朝苏木做口型,手指头示意何半仙的方向。

她得先去安抚一下干爷爷的情绪。

老小孩,老小孩,干爷爷就是小孩子脾气。

林蕊亲亲热热地跑过去跟干爷爷没话找话:“你老人家这两天都忙什么去了呀? ”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何半仙从鼻孔中喷出一股气:“我老人家忙的自然都是正经事。”

跑河运呢。

现在全国的铁路网也没多少条公路,正是刚刚起步,就又被紧急叫停。

港镇的各种产品想要销售到全国各地,最好的方式就是走水运。

因为河连着长江,东西贯通,那辐射的区域可广了。

何半仙正忙着张罗这件事,想要水运发挥作用就得有个码头,这样才方便装货卸货。

老神棍感慨:“哎呀呀,咱们可真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吃,人家那些港口城市可都有钱的很。”

那不是江河湖海,那躺着的都是金水。

建一公里铁路要花多少成本?运一车皮货物又要耗费多少钱?

长江那可是天生就存在的,老天爷赏饭吃,都不知道伸手捧着碗。

林蕊笑嘻嘻的:“那万吨船都进不来,掉下来的饭碗也有限。”

何半仙来了兴趣,示意林蕊:“你给我仔细说说清楚。”

奈何林蕊也说不清楚,她只隐隐约约记得是因为桥梁的净高不够,导致万吨轮船,根本没有办法进入长江水道。

少女笑嘻嘻的:“反正每年开会的时候,都有人提出来要炸桥。”

只可惜炸不了。

一是因为这些大桥起着重要的交通连接作用。

二是由于长江上的大桥实在太多了,好像已经有近百座。

这要炸起来,那牵涉的方方面面可太广了,耗费的成本也高得令人咋舌。

就算总理想炸,都没那么容易。

何半仙眯着眼睛摸下巴:“你的意思是将上面不能建大桥,还是得靠轮渡来运输?”

“能建,当然能建。”林蕊从他干爷爷手上,那颗花生米塞进嘴中,“就是一个得建的高,另外一个就是不能建得太密。”

三十年后,有些地方甚至能够相距不到一公里,就再建一座大桥。

这究竟是为了方便交通发展,民众出行,还是为了政绩工程,真可是说不清楚。

反正机器一动,总归都有GDP产生。

何半仙慢条斯理地吃着花生米,半晌才慢悠悠地问:“那桥得建多高才行?”

林蕊茫然地摇摇头,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实在太专业了,她哪儿记得清。

她努力的回想,总算想起上辈子林主席一位在航道部门工作的朋友说的话。

大概意思是,长江的条件应当能够容纳比苏伊士运河多6倍的吞吐量,然而运的货却不足人家苏伊士运河的1/6。

反正长江被严重浪费了,这是个根本的既定事实。

总理每次去视察,都要忍不住长吁短叹。

那海上丝绸之路,进了内河估计也得够呛。

林蕊脑子一个激灵,突然间反应过来,现在的长江上未必有那么多大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