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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333)+番外

王奶奶拍着母女俩的背,安慰道:“这是喜事,哭什么呀?”

“就是。”王大军在边上高兴地搓着手,“叔叔沉冤得雪了,应该高兴才对。”

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有点尴尬:“对不起这事儿我们早就开始调查的,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涉及到的情况又比较复杂,所以到现在才有结果。”

王大军咧着嘴巴笑:“没事没事,你们能为我叔叔洗刷冤情就很好了。”

当初从歹徒枪下死里逃生之后,有个看着像大领导的人去医院探望了他们,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解决。

当时他们心惊肉跳的,哪里敢有什么要求啊,王大军也是脑袋瓜子一激灵,莫名其妙就想到了玲玲姐父亲的事。

其实林玲姐父亲自杀的时候,王大军还没出生呢。

但是他早早就成了孤儿,喜欢在外头跑来跑去,陆陆续续隐隐约约的大概就拼凑出当年的冤案。

玲玲姐的父亲是位大师傅,做了一手好菜。

当年涉外招待,经常借他过去帮忙,结果就发生了一起中毒事件。

虽然最后外国友人死里逃生,只是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

但是外交无小事,发生如此严重的事,当然得从里到外好好调查。

作为掌勺师傅,大师傅自然被当成重点怀疑对象。

在那个出身成分论天下的年代,大师傅曾经被国.民.党招去烧过半年饭的黑历史,愣是被人给挖出来了。

这下子可好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就是国.民.党潜伏在大陆的特务,伺机破坏我国的外交工作。

大师傅觉得冤枉,当年正是两党合作,共同抗日的时候。

人家也打鬼子的,他给人家烧饭又怎么了?难不成叫人饿着肚子去打鬼子?

这话哪里能说,这就是他向国.民.党效忠的宣言啊。

半点意外都没有的,这件投.毒案有了定论,就是心怀叵测的狗特务在搞破坏。

赶紧交代特.务集团的其他成员。

以为写了血书自杀就能够逃脱人民专政的惩罚吗?没用的,狗特务会永远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周会计松开了女儿,拍拍女儿的肩膀,然后安慰急得不行的小外孙女:“外婆跟妈妈不痛,我们是高兴的。”

小元元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外婆的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小女孩的认知范畴。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痛了要哭,高兴了要笑。

为什么外婆跟妈妈哭了,还说自己是高兴的呢?

周会计擦擦眼泪:“我们母女没有别的要求,你就告诉我们当初到底是谁下的毒,我要问他一句亏心不亏心?”

穿军大衣的男人有点儿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没人投.毒,当时是食物中毒,霍乱。”

周会计立刻就明白了,建国以后,我国曾经宣布已经消灭了霍乱。

既然如此,那这些上吐下泻的人就只能是中毒了。

刚好有个历史不清白的大师傅在,那还有别的怀疑吗?

所以尽管有参与调查的医生跟警察提出了疑问,在主持调查的领导明察秋毫之下,这桩案子还是定性为投.毒事件。

后来再随着领导步步高升,此案更加是板上钉钉。

好在青天朗朗,日月昭昭,终于拨.乱.反.正,还了大师傅一个清白。

周会计古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突兀地笑了:“原来不是投.毒啊那从我们家收出来的砒.霜,又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投毒,果然是内鬼,鬼在人的心里头。

既然都是投.毒案件了,那当然得有毒.药。

领导说有,自然就有了。

第186章 预考起风云

房间里头的气氛一度凝滞。

还是王奶奶见势不妙, 赶紧出来打圆场:“同志你们辛苦了, 刚好, 吃了打卤面再走吧。”

那几人哪里肯留,连连婉拒,一点抵达证明材料, 递给了周会计母女,赶紧告辞。

周会计的爆发只是一瞬的, 她像一枚已经在潮湿阴暗中被遗忘了许久的炮.弹, 即使点了火线, 也最多只发出丁点儿光。

她客客气气地跟男人道了谢,然后还礼貌的坚持将人送出去。

直到吉普车开远了, 她才转过头,突然间对店堂里的人说:“今晚我请客,大家敞开来吃。”

有相熟的人立刻向周会计道喜,终于轮上他们家老头子了。多少年了, 他们就等着这一天。

林蕊也下意识的宽解周阿姨:“迟到总比不到好,总归是来了,以后就好了。”

周会计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从女儿手中接过了小元元, 吧唧亲了一口:“我的乖孙女儿, 明天咱们去看外公。叫外公好好看看我们漂亮的小宝贝。”

小元元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乖乖地蜷缩在外婆怀中。

外婆笑了, 就是真高兴了。

“对对对。”王奶奶热情的给张罗着,“等小何回来, 让他给你们家的好好相相地,咱们热热闹闹地办一场。”

一直在底下忙碌的桂芬婶婶也过来接腔:“是是是,这回咱们拿出硬功夫来,好好的办一办。”

店堂里的熟人连连叫好,嚷着要去喝一杯酒,白事也是喜事,这可是盼了几十年的大好事。

因为吃完打卤面回楼上翻了两页书,就在床上打滚。

林鑫回家看到跟小猪翻泥坑似的妹妹,哭笑不得:“你要睡觉就直接躺进去睡觉,闹腾什么呢?”

林蕊抱住姐姐正在解开丝巾的胳膊,小脸揪成了一团:“姐,你说这算是喜剧还是讽刺喜剧啊?”

板上钉钉,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事,居然愣是拖拉到现在的说法。

周会计每年都写信申冤啊,那些信件真的就没有任何人看吗?

林鑫叹了口气,摸摸妹妹的脑袋:“有很多问题,现在真的有很多问题。”

她心里头憋了很多话,想要跟妹妹说,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算了,别想这么多,明天好好考试吧。”

林蕊撅着嘴巴,开始各种哼哼唧唧:“姐,我好辛苦的哦,我要跑去外国语学校考试呢,就在我们本校考又怎么样啊?就是故意的,跑那么远,这不是影响我发挥吗?”

林鑫点妹妹的脑袋:“你还好意思。你知道乡下的孩子要怎么考试吗?有的地方,他们连公交车都没得坐,得骑着自行车从一个镇到另外一个镇参加考试,好几十里地呢。要说累,人家比你累多了。”

在生活质量上,林蕊同学向来是就高不就低,怎么会愿意跟条件艰苦的孩子比呢?

想当年她参加中考的时候,哎哟,她家林主席恨不得将考场搬回家。

少女抱着姐姐不停的蹭着:“姐,你要给我陪考。你不在我心里不安定,我考不好。”

林鑫哭笑不得:“我在,我也不能替你考啊。好了,别闹腾了,要困了就早点睡。”

话虽如此说,第二天早上,林鑫还是不辞辛苦地将妹妹跟苏木送去了考场。

看着两人进教室,她才挥挥手,转身离开。

真正进考场,林蕊才正儿八经意识到这预考的规格,真的相当于中考。

好家伙,教室的桌椅拉得极开,单人单座。

每一位进去的同学都在门口核对身份,老师的眼睛跟x光似的,恨不能在考生身上找出两个大窟窿。

预备铃响了之后,两位老师都表情严肃,大声宣读考试纪律。

外面还有人不停走动着,那是教育局领导带队巡考。

林蕊发誓,她本来不紧张的。

她还有心思盯着窗外一树雪白的樱花树发呆,甚至想到了《秒速5厘米》中的台词:如果,樱花掉落的速度是每秒5厘米,那么两颗心需要多久才能靠近?

然而她那难得细腻的少女心才刚刚进入状态,发试卷时,她就被惊了一把。

咳咳,跟试卷内容无关,她早就在大小考试中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好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