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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40)+番外

还有人问林蕊的铝锅跟煤炉卖不卖,吓得她不轻。

买串串的客人则是听说要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得赶紧往家里屯粮。

林蕊估摸着这大师是危言耸听,反正她肯定直至2018年,已经传过好几次世界末日了,可惜宇宙还没有清除地球的计划,末日始终不曾降临。

至于是不是3018年末日,那就跟她没关系了。自己过好就不错了,还烦那么多心。

那子虚乌有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更加没影儿。

小孩子才会能动手绝对不哔哔,大人都是能哔哔绝对不动手。

现在科技发展尤其是核武器发展迅速,真打起来,再来十个地球都不够毁灭的。

为了不毁了自己的窝,大家就是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当花肥,也不得不捏捏鼻子坐下来,坚决不能再来一次世界大战。

林蕊叮嘱王奶奶:“煮饭,奶奶您到时候一定要帮我把饭煮好。还有食材,我姐在家,我出不去。您帮我去牛肉摊拿牛骨头,再要五块钱的牛杂。鸡杂鸭杂什么的也要,到时候串起来。”

现在肉价一天一个样儿,即使她买的是基本上不算肉的杂碎,也不能再跟以前似的,半卖半送了。

相应的,她的串串香跟寿司也涨了价。

没办法,旁边的面摊上素面跟小馄饨都涨价了,没理由她不涨啊。那就是破坏市场的稳定和谐。

她掏出钱,塞到王奶奶手上,“你别担心,我去找玲玲姐,让她给你帮忙。”

玲玲姐虽然精神分裂症,但她智商还在,只要不出这栋楼,除了分外腼腆些,她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林蕊说要请她去王奶奶家帮忙,玲玲姐犯难地问了声:“大军在吗?”

她也知道大军不是坏人,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要是成年男性,她都恐惧,抑制不住的恐惧。

“不在,今天他不回家吃饭。”林蕊朝玲玲姐拱手作揖,“求您了,姐姐,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玲玲姐被林蕊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抱着元元去王奶奶家里头。

现在农村分田到户,农民心思也活了。城郊的菜农直接挑着担子进城卖菜。

农贸市场要交摊位费,他们就在外头摆摊。有脑筋灵活的人,索性直接挑着担子进小区里头,就近服务,方便还便宜。

王奶奶跑了趟菜场买荤腥,又在楼下买好蔬菜,然后躲在冲澡间仔细清洗。

楼里头人多嘴杂,保不齐谁见到了要多话。

林蕊在屋里头心不在焉地抄着单词,一个个字母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她现在哪里还分得清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外头门响,她立刻跟屁.股上安了弹簧一样,“嗖”的跳起来:“我去开门。”

林鑫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只要不让蕊蕊看书学习写作业,她干什么都挺积极。

门开了,烫着卷发的时髦青年在门口凹了个自以为男神但实际上更像神经病的造型。

二逼青年欢乐多。

林蕊奇怪地看着他:“你找哪位?”

时髦青年做出心痛的模样:“噢,我们小蕊蕊都不认识哥哥了?”

看着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林蕊不肯定这人是不是她妈的老朋友,只能敷衍:“你太帅了,闪瞎了我的眼。”

这句话取悦了时髦青年,他立刻笑起来,从口袋里头掏出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塞给林蕊:“吃吧。”

林蕊囧得无以复加。这些人到底都当她是什么啊,怎么谁见了她都要塞把糖。

林鑫抬起头,无奈地笑:“孙泽,麻烦你能否不要给我妹妹吃糖?再吃她的牙齿要掉光了。”

“霍,我这可是我们家老太太从国外带回来的进口货。”孙泽龇牙咧嘴,“你们说她老人家带点儿什么不好呢,非得带水果糖。我严重怀疑是摆在桌上,她随手揣口袋里头了。”

借此作为打发家中小辈的礼物。

林鑫也不理会他的抱怨,开门见山:“来的正好,这五张物理试卷归你。”

“干嘛啊。”孙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初二物理试卷,发出怪声,“我高中都毕业了啊。”

“顾不上了。”林鑫直接丢只笔过去,“快点儿写吧,让我们看看物理竞赛市一等奖获得者的风采。”

孙泽抓起笔,也不看卷子,先冲林蕊怪笑:“我们蕊蕊又写不完作业哭鼻子了?”

看看这皱巴巴的小苦瓜脸哦,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林鑫皱眉:“你别逗她。蕊蕊七月份一直忙我高考的事情,累得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后面又一直天热不舒服,所以才没顾上写的。”

林蕊憋不住想笑,果然护短都是一脉相承。

她大姨跟她妈一个样儿,关起门来捞鸡毛掸子是一回事,打开门对外,那一定得护着孩子的面子。

她们家的孩子,永远是最棒的,由不得外人说三道四。

孙泽点点头:“行,我信你。不过你们得帮我个忙。”

他嘴上说着“你们”,视线却集中在卢定安身上,“你借我点儿钱,我有门路可以搞到日本进口的录像机。现在外头你们也看到了,再屯上几个月,保准翻几番。”

卢定安微微皱眉:“你哪儿来的门路?别让你爸逮到了揍死你。”

8月初市面上有小道消息说9月1日起商品全面涨价,当时就开始出现抢购潮。等8月19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发布北戴河会上通过的《关于价格、工资改革的初步方案》,连全国都陷入了抢购狂潮。

商店里积压多年的电器集体被一扫而空,多少人手上抓着钞票都买不到货。为了抢购,不少地方都发生了大打出手的事情。

“嗐。”孙泽摆摆手,“我大表哥,我走他的路子,我可不敢惹我爸。我也不贪心,就弄个十台差不多了。到时候赚了钱带你平分,怎么样?”

说到底,这十台录像机是大表哥白送的人情。

林蕊在旁边随口问道:“现在录像机多少钱一台啊?”

“我有门路,原价买进,三千五。至于现在啊——”孙泽拖长了声音,晃了晃四根手指头。

林蕊直接从小板凳上跌下去,摔得她屁.股生疼。

敢情芬妮她爸爸的手指头还不值一台录像机啊。呵,真是那个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巨大的贫富差距。

三千五一台,十台就是三万五。

她爸一个高级工程师,每个月工资九十八块五!她妈一个工龄二十六年的大夫,一个月到手才九十五。

林鑫赶紧将妹妹拉起来,紧张地问她:“怎么了,蕊蕊,头晕吗?先吃颗糖吧。”

晕,她现在晕极了。她姐怎么这般淡定啊,她一个穿越回来的人都晕。

孙泽兴奋不已,搓着手道:“囤上几个月,等它翻到一万,我就出手。”

刚刚坐好的林蕊差点儿又呲溜到地上。

孙泽笑眯眯地摸摸林蕊的脑袋:“蕊蕊,等哥哥挣了钱,带你去江州饭店吃盐水鹅好不好?我们蕊蕊最爱吃鹅腿。哥哥给我们买最大的。”

林蕊愣了下。看来这人真是她妈的老朋友,居然还知道她妈喜欢吃盐水鹅腿。

只是孙泽这个名字,为什么她毫无印象?明明这个人跟干爸还有大姨都熟的很。

听他说话的口气跟卢定安字里行间的意思,这也是位官二代。随随便便就能找人搭伙做三万多的生意,那肯定是实权派。

按照她上辈子从小在机关里头长大的经验,一般官二代最终连提都不被提起,肯定是家里出了事,而且事情还不小,甚至是原则性错误,大家都得忌讳莫深的那种。

她有点儿同情地看着孙泽。此时神采飞扬的青年,不知道三十年后又身在何处。

孙泽看小丫头皱着包子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捏捏。

原本趴在桌上抄作文的苏木立刻不高兴,瞪着眼睛一把推开孙泽:“你干嘛?”

蕊蕊最讨厌人家捏她的脸了。个个都没轻没重的,以为脸捏得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