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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600)+番外

换了季节,他们就想换换口味。

实在是傲娇的很。

林蕊兴冲冲的,带着点儿小埋怨看向外公:“您也种茼蒿了呀?”

都瞒着她,也不说一声。

茼蒿下火锅可棒了,可以在饭店里头卖啊。

外公笑着摇摇头:“不是我种的,是你自己种的。”

去年冬天茼蒿种下去,林蕊就没怎么管过它,后来正月十五的时候,倒是吃过一茬。

本来开过年,忙忙碌碌到3月间,竹床上的茼蒿都打起了花苞,外公是打算按照惯例清理掉老茼蒿的。

可是地里头的茼蒿清理掉,可以种其他菜,这水上的茼蒿割了,后面要怎么弄呢?

万一蕊蕊还要拿茼蒿做实验,东西却没了可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情直接打个电话去饭店里头问一下孩子就能解决,可是跟天底下的老人一样,外公也不愿意打扰外孙女儿学习。

他想来想去,索性将茼蒿的老茎摘去,只留了几片叶子。

没想到水中的茼蒿居然又发出了嫩芽,现在已经长到鹏鹏的手掌长,完全可以吃了。

林蕊看着水塘上漂浮的嫩生生的茼蒿,惊讶不已。

茼蒿又名蓬蒿,据说就是因为长得一蓬一蓬的。

眼下水面上那一蓬蓬发着的,可不就是脆生生的茼蒿。

她原本还以为茼蒿只能长一茬呢,没想到居然也能跟割韭菜一样。

苏木在边上眼皮子直跳,蕊蕊茼蒿种植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竟然也敢直接把人家送到水面上去。

他都怀疑是无苦清心咒念多了,所以老天爷特别保佑蕊蕊,居然让这菜都长了起来。

林蕊才不想那么多呢。

谁说她不会种菜来着,蔬菜都是种着种着就会了嘛。

一次搞不赢,再来第二回 ,多试几次,终究能有成功的时候。

她看着水面上的茼蒿眯起了眼睛,这可是今年才发出来的新茼蒿,长势可真喜人啊。

外公说割了老茎以后,他就没怎么管过,茼蒿是自己发起来的。

如果这样的话,水面种植茼蒿也可以大力发展。

这可是火锅新贵,起码她每次吃火锅的时候,必定要来一盘子。

郭大炮高兴得眼睛眉毛齐齐飞上天,立刻跟林蕊报喜:“老大,咱们要把这个开发成产业的话,肯定能挣很多钱。”

苏木清了清嗓子,警告地瞪了郭大炮一眼。

怎么说话呢?当着外公的面,叫蕊蕊什么老大。

明明蕊蕊在学校是个顶老实的好学生。

外公假装没听见那句老大,只割了茼蒿放进篮子里,颇为认真地点点头:“过一阵子估计还能再发一茬。”

林蕊眉飞色舞:“外公,咱们好好种,肯定有市场。”

江州人习惯入了秋种植茼蒿,可这并不意味着春天他们不想吃茼蒿啊。

茼蒿味道有点儿苦,吃在嘴里头却带着股清香,还是很受欢迎的。

尤其是在火气渐旺的现代社会,茼蒿这种清热败火的蔬菜,很有存在的必要。

天哪,这么一大片水域,简直就是源源不断的聚宝盆。

苏木看了她一眼:“刚才你好像说都要种生菜来着。”

见一样,爱一样,就没见她长性的时候。

林蕊朝他做鬼脸,掂起脚尖跟人咬耳朵:“我最长性的就是你啊。”

任多少美人都如过眼云烟,她可从来不曾忘记最好看的这个。

外公也不知道自己外孙女儿究竟跟人家孩子说了什么,就看到苏木耳朵脸都红起来。

老人一贯不太管小孩的事,只看着茼蒿道:“我去养鸡场摸几个蛋,给你们也做个茼蒿饼吧。”

林蕊立刻拖着苏木的胳膊,又蹦又跳地往养鸡场方向跑。

谁说她喜新厌旧来着,她不是到现在还记得她的芦蒿嘛。

外婆正在养鸡场里头忙碌。

鸡粪被拖走了进行发酵,经过腐熟化处理之后,混合秸秆还有菜场拖过来的垃圾喂蚯蚓。

外婆手里头拿着水管子,冲洗打扫过的鸡舍。

这样的清理每天要进行两回,所以即使靠近了养鸡场,郭大炮也没怎么闻到异味。

他又竖起大拇指夸奖外公:“爷爷,你们实在太厉害了。我堂爷爷家就自己养的那几只鸡,味儿都大的吓死人。”

外公有点小骄傲,认真地强调:“村里头把这片地交给我们来打理,我们就不能坑了乡里乡亲。”

这养鸡场要是臭烘烘的,大家伙还怎么过日子?

林蕊的目光落在养鸡场的地面上,污水顺着地势流淌进旁边的水沟。

大约是因为水芹菜跟空心菜实在太能吃肥的原因,那水面除了污水流进去的那一小片区域外,其他地方看着还颇为清澈。

“外公,蚯蚓是不是不喜欢吃鸡粪啊?”她突然间冒出声。

养了一年多的蚯蚓,外公也积攒了一肚子的蚯蚓经,连连点头道:“那当然,蚯蚓最喜欢吃的,其实还是菜皮果皮这些。挑嘴的很哦。”

林蕊走到污水下落的地方,外婆见了,赶紧喊她回来:“哎呀,你这丫头,也不晓得嫌臭。”

苏木伸手拉她:“怎么了?”

林蕊摇摇头,斩钉截铁:“既然不喜欢吃,那就别逼它们吃了。”

外婆笑了起来,冲了冲自己的手,走近了两步:“那你打算让咱们怎么处理鸡粪啊?”

现在就蛮好的,连县里头的领导过来参观他们的养鸡场,都说他们走在生态养殖的前沿。

“靠这个。”林蕊伸手指着水沟,水面上的芹菜跟空心菜都生机勃勃。

养鸡场的肥水为它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肥料,同时它们也清理了肥水污染。

“这个不行。”外婆连连摇头,“水太肥的话,菜也会烧死的。”

什么菜能在粪水里头活下来啊,更别说里头养着的鱼虾了。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施肥可是门大学问。

直接下肥料稻田里头,什么庄家都会被烧死。

“那是因为肥料发酵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热量,植物根吃不消就烧死了。”林蕊指着水池道,“我们不怕,我们这有水。”

从养鸡场冲进水坑里头的鸡粪残渣,也没有经过发酵处理,然而坑面上种着的蔬菜却长势喜人。

这意味着其实它们不一定需要肥料先在陆地上完全腐熟好。

除去这个步骤,养鸡场的卫生处理要省事好多。

鸡粪一旦不及时拖走,就会臭味轰天,但是下了水以后,经过蔬菜的吸收处理,异味很快就被清除。

外公摇摇头:“那水坑很快就会变成粪坑的。”

他们的养鸡场可不小,每天的鸡粪能够清出两大板车。

“这个水坑肯定不够。”林蕊指着马路对面的芦苇塘,“把这个也加进去,差不多就有四五亩水面了。”

水面种菜,水下就养螺蛳跟黑鱼。前者吃沉淀下去的淤泥里头的腐化有机物,后者是肉食鱼,不会碰蔬菜根。

林蕊蹲下.身,拿了根棍子搅水池底,示意苏木看:“这是水蚯蚓,黑鱼可以吃它,这样我们就省了一笔喂鱼的钱。”

四月天的阳光下,林蕊眼睛闪闪发亮:“咱们将养鸡、养鱼、种菜全都真正结合在一起,就能够高效节能,全面解决问题了。”

郭大炮听得目瞪口呆,始终疑惑,这样真的可以吗?

林蕊还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咱们还可以在岸上种豇豆、丝瓜、黄瓜这些可以攀爬的蔬菜,充分利用土地。”

外公外婆还在犹疑,鹏鹏先第一个叫起来:“奶奶,我们就按二姐说的做吧。”

这么一来的话,可以省好多事啊。

每次他看着奶奶清鸡粪,都觉得特别心疼。

可是他要帮忙的话,爷爷奶奶都不准,说他年纪小,会做伤的,以后就不长个子了。

苏木盯着水坑,态度要审慎很多:“要不这样吧,外公外婆,以后你们每天不用将粪便全清完,剩下的用水冲进坑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