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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677)+番外

阳光一照上去,盐湖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折射出来的光芒,漂亮得要死,看上去跟碧波万倾的大海一样。

林蕊老怀疑自己在梦里头看岔了,其实孙泽是在盐水湖上种菜来着。

可现在听他的口气,怎么像是他跑到海上去了?

照理说,他没有那么多假期呀。

林蕊下意识地回头看邹鹏,那上头的报纸可是说了从10月份一直打到现在。

“收到了,种在盐碱地上,都吃了一茬菜。”孙泽笑嘻嘻,从善如流,“这猜也猜得到啊,凡事都是物以稀为贵。”

说的好像挺在理的。

林蕊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只疑惑道:“孙哥,你又休假啦?”

孙泽冲她神秘地眨眼睛:“哥哥是过来接受表彰的。”

林蕊激动不已,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人家的手:“这回你立了什么功劳啊?会不会升官?”

孙泽笑容满面,冲她眨好看的桃花眼:“因为哥哥我种菜种的好啊,所以领导要特别表彰我。”

林蕊伸出手指头,自己先臭屁起来,得意的尾巴能上天:“怎么样,孙哥,我这个妹妹没白认吧?”

孙泽连连点头,朝她笑得色如春花:“可不是嘛,都说了蕊蕊是哥哥的小福星。”

苏木立刻警觉地往前凑了一步,有意无意挡在林蕊身前。

呵,这臭小子!

孙泽呲牙,伸手摸林蕊的脑袋时又笑弯了眼睛:“没旁的事,就过来看看你们,怕后面管的严,不容易出来。”

说着他挥挥手,就要转头走人。

“站住!”

林蕊突然间皱起眉头,狐疑地盯着孙泽:“耳朵,右边的耳朵怎么回事?”

孙泽满脸无辜:“什么怎么回事?你看到我有耳屎了?哎哟,你好歹给哥哥留点面子,你们班上这么多漂亮小姑娘呢。”

林蕊可不听他打马虎眼,立刻指出问题之所在:“你说话的时候,身子一直不由自主地往左边倾。”

因为需要左耳朵来收集声音。

孙泽矢口否认:“主要是因为我觉得我左侧边脸看上去更帅。”

林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拦住孙泽不让走,非得让他把话说清楚。

孙少无奈至极,双手一摊:“没事,不信的话,你堵住我耳朵,看我能不能听到声音。”

还没等林蕊吩咐呢,苏木直接起身,抬起胳膊就堵孙泽的左耳。

孙少大惊失色,这臭小子是施了化肥吗?怎么长的这么快?眼瞅着都要赶上自己了。

没等他抱怨完,他的左耳就被堵上了,林蕊特地离远了点儿,开始朗读文章。

孙泽笑眯眯的,直接重复了林蕊刚才念的《出师表》。

教室里头的同学们齐齐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人耳朵没事。

林蕊眼睛却沁出了泪光,声音颤抖:“你背过身子去。”

难道以为她看不出来吗?

苏木堵住了他两只耳朵,他听个屁呀!他刚才明明是在读她的唇语。

他右边的耳朵坏掉了,即使隔着不到10米的距离,他也听不清楚她说话的声音。

林蕊哭了起来:“你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端端地,种个菜就要受表彰吗?她才不相信呢!

这种下去的又不是大炮,种个菜还要把耳朵给种聋了吗?

第365章 没什么好说

串串香店里头人声鼎沸。

人来人往的热闹当中, 店面一角安静得分外惹眼。

汤锅汩汩翻滚, 不时伴随着一声抽泣。

哭得眼睛鼻子红红的林蕊结果苏木塞给她的面巾纸, 一边抽鼻子,一边盯着孙泽的眼睛:“真的?骑摩托车摔的?”

孙泽满脸悔不当初:“可不是嘛,谁知道那摩托车脾气这么大, 直接就把我甩下去。好巧不巧,没有远一步, 也没有近一步, 耳朵就这么叫树枝给戳了。

你说这事儿寸不寸得慌?我都不好意思往外提。军区医院的小护士们全都当稀奇看, 集体过来围观我,估计熊猫盼盼也就这待遇了。”

他话音刚落, 就看林蕊嘴巴一咧,又开始嚎啕:“孙哥,我对不起你。”

要不是她撺掇着孙泽种菜的话,孙泽也不至于跑到山沟沟里头去。

要不是实在穷极无聊, 他也想不到逮着个摩托车当成宝贝,骑个没完没了。

孙泽吓得手上筷子都掉了,赶紧求饶:“哎,别哭别哭, 我的小姑奶奶, 真没你的事儿。”

他煞有介事地挤眉弄眼,“这车子对于男人而言, 那就是情人。比方摩托车吧,野玫瑰一朵, 带着刺却味道十足。”

说着他还回味无穷地咂了咂嘴巴,好似过尽千帆,真有十头八个野玫瑰般火热的情人。

听得林蕊泪珠在眼眶里头打转,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这玫瑰刺怎么没戳死你啊?”

平地起惊雷,一向不是在手术室就是在去手术室路上的孙教授难得出山体验老百姓生活。

她绷着脸跨进店门,大步流星走到外孙跟前。

多日不见,老当益壮的普外科主任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人民子弟兵的脑袋上,恨恨地骂了句:“怎么没直接摔死你?”

都是去当兵,人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就是受伤,也是在训练场上。

他好了,非得臭显排骑什么摩托车,愣是把自己摔成了聋子。

“回家怎么也不去医院找我?我带你去找耳鼻喉科的老赵头。”

老太太中气十足,简直跟开批.斗大会似的,看这外孙哪哪儿都不顺眼,简直只差在脑门子上写上嫌弃两个大字。

孙泽哪里敢惹他家的老太君,赶紧陪着笑请外婆坐下,试图伪装出温良乖顺的模样:“看过了,军总的何主任亲自给看的,就是看自己恢复。”

“他?”老太太撇撇嘴巴,估计是当着人前不好同行相轻,只又强调了一遍,“还是叫老赵头瞅一眼,保险点。”

孙泽立马痛快应下,讨好地冲着孙教授笑:“外婆,还是您疼我。我妈都不稀罕跟我说话了。”

“该!”老太太半点儿和缓的意思都没有,横眉冷对,“要不是你一把年纪连个媳妇都没有,真该叫你就这么聋了,好好长长教训,看把你能耐的。”

饭店的电视机里头正在播放新闻,讲到了南海之战。

有爱针砭时弊的老食客立刻眉飞色舞:“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自己关起门来怎么闹,是咱们自个儿的事,轮不到他越南人欺负到咱们头上。”

瞧瞧,多威风。

越南人把军舰开到太平岛又怎么样?咱们南海舰队直接杀过去。

越南人动了飞机又如何?嘿,关键时候老蒋小蒋没掉链子,也把飞机开了过来。

嘿!等到咱们的飞机也出战了,合伙逼的越南鬼子飞机自己掉下去了。

大家伙儿兄弟齐心,合力断金,直接把越南人揍得屁滚尿流。

“看到没有,新闻上都说了,我们中国面积虽大,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海洋也一样。”

那头食客们又议论起海军的英勇。

最早投入战斗的补给船在人家巨轮面前就跟个玩具似的,可就是这个玩具船直接干翻了人家一艘炮舰。

“打仗是掰手腕子,看谁的力气大吗?错了!”

充当说书先生的食客唾沫横飞,一指自己脑门子,“靠的是这个,是脑袋瓜子。要不怎么说,咱们海军英勇无敌呢,人家脑门儿好使。

看看人家机灵的,一把头就干翻了一条大船。”

孙教授看外孙听得津津有味,蓦地心里头就火起。

那艘英雄船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整条船上全是小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年纪小的还比不上孙泽这孩子呢。

同样是当兵,瞧瞧人家,保家卫国,就是有人缺胳膊少腿,那也是军功章上的荣誉。

自家的外孙好了,成天不上校场,专门窝在后面种菜养鱼,他骑摩托车把自己摔成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