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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786)+番外

“我当然知道。”波克罗夫斯基的语气急促起来,“所以我们需要苏联红军出身的雇佣兵。”

他目光灼灼盯着周崇斌,“南海,你在南海碰到海盗的时候,船上出手的就是哥萨克雇佣兵吧。”

“10万美金。”周崇斌倒是没有藏藏掖掖,“他们出手一次,起步价10万美金。不过,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想没有100万美金,他们是不会动的。”

波克罗夫斯基痛快的很:“100万美金,可以,我们成交。”

周崇斌摇摇头:“没有雇佣兵会接受空头支票。你必须得有真金白银拿出来才行。不要给任何时候,如何的许诺,在商言商,没有人会认的。”

波克罗夫斯基神色尴尬。

苏维埃与人民代表大会的首脑都被围困在议会当中,金融寡头们又都站在叶利钦那一边,现在他要到哪儿弄钱去?

鼻子泛红的人民代表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到中国商人脸上:“周,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不不不。”周崇斌赶紧摆手,“我的原则是从来不参与国家的政治斗争。我只是个商人而已。况且,100万美金不是小数目,你知道的,我这一年下来损失惨重。”

波克罗夫斯基语气恳切,声音已经近乎于哀求:“周,俄罗斯继续这样下去对中国没好处。如果没有俄罗斯挡在美国人前面,他们一定会对付你们的。”

周崇斌表情遗憾,声音却依旧冷酷:“要真这样的话,我只能说糟糕。但是很抱歉,在其位谋其政,我不是政府首脑,我只是个商人而已。”

波克罗夫斯基抿紧了嘴唇,开始许诺:“如果我们成功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合作开采石油的机会。”

周崇斌笑出了声,连连摇头:“亲爱的波克罗夫斯基,这种事情你做不了主的。你还是说点儿切实可行的方案比较合适。”

波克罗夫斯基这几天时间基本上都没合眼,此时双眼猩红,鼻翼翕动着:“你要怎样才愿意帮忙?”

周崇斌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我的朋友,咱们这么久的友谊,就当是我看不过眼你这么受罪。”

他站起身,让侍者拿来自己的大衣,“走吧,我的朋友,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我觉得莫斯科很可能会迅速进入紧急状态,趁着还能及时行乐,我们好好去享受一把。”

波克罗夫斯基忐忑不安,他倒是宁愿中国商人直接提出条件,这样起码自己心中有数。

可是他又不敢催促对方,生怕自己能够找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直接放手不管。

先解决掉眼前的危机再说吧。

波克罗夫斯基在心中安慰自己,至于后面怎么办,那等苏维埃的最高领导人出来做决定。

他放松了脊背,跟着中国商人朝不知方向的前路走去。

第429章 莫斯科聚首

局势越来越紧张, 总统与议会的对峙让整个俄罗斯都陷入恐慌之中。

不停地有人站出来试图居中调停, 从高官到社会名流, 就连东正教的新任教首也奔波在双方之间,企图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判。

前苏联解散的时候,都兵不血刃, 没理由到了现在,俄罗斯要拔刀相向。

可惜的是, 双方剑拔弩张, 方枘圆凿岂能相安。

谈判还没结束, 街头冲突已经发生,于是谈判终止, 局势还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

周崇斌也越来越忙,他不停地拜访莫斯科城中的三教九流,也不停地接待各色各样的访客。

危机越紧迫,投机的人就越忙碌。

有的人走的时候笑容满面, 有的人则是愁眉苦脸。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等待暴雨将至。

周崇斌吸着薄荷烟,姿态惬意地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清凉的薄荷味萦绕在唇齿间,让他整个人都带了点儿清冷的味道。

他笑嘻嘻地建议军官:“要不要也来一根?保准让你冷静下来。”

桌子后面, 年轻的军官面色阴沉:“我足够冷静。”

恰恰相反, 他没有一点儿激情,他只觉得深深的疲惫, 希望这一切早点结束。

“不要这么沮丧,我亲爱的维克多。”周崇斌意味深长, “总归会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军官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他直言不讳:“你觉得谁会赢?”

周崇斌笑出了声:“我以为两年前你们就已经有了答案。”

军官站起身,焦灼地来回踱步:“那个时候是人民的选择,人民并不站在苏维埃那一边。可是现在我不肯定。”

街上,双方对峙者冲突不断。

他怀疑,4月份公投时,选择支持总统跟政府的人,现在是否还持有相同的观点。

周崇斌嗤笑,语气说不出的淡漠:“当初公投的时候,人们还不希望苏维埃解散呢。结果又怎样?亲爱的维克多,人民何时正经地被执行过自己的意志?他们通常都是被利用。”

被各色各样的政客,层出不穷的投机者利用。

军官停下脚步,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中国商人:“你呢?你希望结果是怎样?”

“我没有任何希望。”

一根薄荷烟,快要燃烧殆尽,周崇斌掐灭烟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懂政治,但作为商人,对于经济政策我倒是还有点浅薄的看法。很明显,休克疗法并不适用于俄罗斯。不是暂时的困境,而是会继续恶化下去。”

他没有再点燃第二根香烟,而是轻轻咂了口红茶,“任何经济改革,都必须因地制宜,按照自己实际情况进行,指望照搬别人的成功经验,那是不现实的。”

军官的目光没有移开,始终盯着中国商人的脸。

那个姿态惬意的周,轻轻叹了口气:“糟糕的是,你们的元首似乎并不懂经济,更糟糕的是,他的手似乎伸得太长了。外行指导内行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军官的神色终于微妙起来:“你不看好我们的经济改革?”

周崇斌仰起了头,带着点儿微微的笑意:“这是个基本的经济学常识。”

军官又忍不住开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你们以为自己拔掉牙齿跟指甲之后,昔日的敌人就会敞开怀抱拥抱你们。”周崇斌语气冷淡,“也许我这么说,你会不高兴,但是这种想法天真而幼稚,而且极其危险,会将你们带入深渊的。”

“好了,这与我无关。”军官突然粗暴地打断了周崇斌的话,自己转到办公桌后面,“也跟你没关系。”

周崇斌笑出了声,连连摇头:“不,跟我有关,否则我也不会现在坐在这里。”

军官狡猾的很:“你应当遵守我们的规定,今晚宵禁,你怎么还在夜总会晃荡呢?”

周崇斌双手一摊,模样懊恼的很:“我以为脱.衣舞.俱乐部,不在这个范围。上帝,灯都熄灭了,还怎么看跳舞?”

军官笑出了声,意味深长道:“周,我以为你是清教徒呢。”

周崇斌笑容可掬:“我欣赏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军官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立刻又阴沉得如黑夜中的莫斯科。

零星的枪声在夜色中响起,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硫磺的气息。

“糟糕,真糟糕。”他突然间跟不堪忍受似的,又猛的站起来,“真讨厌拿起这些枪啊。”

从阿富汗战场回来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需要再碰这些东西。

周崇斌还是那副微微带着笑意的模样:“不不不,我亲爱的中校,军人总是在战场上才能体现自己真正的价值。”

军官丝毫不掩饰神色间的厌恶:“让该死的战争离得越远越好。”

“您必须要做好自我调节。”周崇斌神情殷勤地劝告,“战争很快就会来临的。”

军官身子猛然一震,语气激扬起来:“这只是小小的冲突,不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