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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838)+番外

白头发老将军不悦:“你怎么能这样说挡国的事业。我们应当恪守总理遗训。”

“说点脚踏实地的事情。”光头老人同样拉下脸,“要是不当机立断的话,接下来我们在抬弯都呆不下去。”

老人冷笑,“我们这帮老不死的多讨嫌自己心里头还没数吗?修先的时候,敢投反对票的,哪个没挨整?一把年纪,居然没钱结房租被房东告上法庭,多少年没有丢过这样的人了!”

老将军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老夫人出了声,算是打圆场:“你们也别争了。咱们还能活几年啊,有这精力吵架的话还不如正正紧紧做点儿事情。”

光头老人笑眯眯的:“我没意见,故总统移灵本来就是家事,又有遗嘱,葬在浙江奉化挺好。那本就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老夫人点点头:“这才是我找你们来的目的。你们也知道我们蒋家人丁寥落,少不得到时候得找你们帮忙,省的先夫在地底下看到这么冷冷清清的多难受。”

那白发老将军也不好再多说话,赶紧应声点头。

两人见老妇人都显出了倦色,立刻识相地提出告辞。

临走之前,老将军还劝说老夫人:“您还是回官邸居住,诸事便宜些。”

移棺不是小事,住在饭店里头肯定有诸多不便之处。

老妇人笑出了声,语气自嘲:“那儿早就开放当成景点了,哪里是我的家?我又有什么资格住呢?算了,我已经这把年纪,何苦争这些事情。”

老将军面色不豫,忍不住也抱怨了句:“这件事情,他做的的确不地道。”

“不地道的事情多了,不差我这一件。”老妇人挥挥手,“我也不送你们了,年纪大了逞不了这个强。”

白发跟光头的老人都坐着轮椅被推出去。

到了走廊的时候,白发老将军还忍不住抱怨:“当年他们就是趁着我们不提防发展起来的。否则哪至于有今天。”

光头老人嗤笑:“我们不提防的何止是这些。看看现在吧,往事不可追,把握住现在才是真的。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搞不好到时候哪儿都容不下我们。”

白发老将军愣了一下,开始反复,品味话里头的意思。

光头老人却没有等他,只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直接被推着往外头走。

小蒋先生做足了晚辈的礼数,恭恭敬敬地送老人上车,他赞赏道:“还是您老人家看得通透有胸襟。”

现在人最大的问题就是爱意.淫,搞不清楚情况,盲目自大。

光头老人似笑非笑:“到我这份上还能怎么糟糕?不如拼一拼,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小蒋先生满脸堆笑:“您说的对,这么多年我们就是放任自流,才让情况糟糕到这地步。”

老先生却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兴趣,只感慨万千:“君王都能放下了,做臣子的还有什么好放不下?”

他们现在接招的话,起码还能有个安度晚年的好待遇。

可要是再熬下去,到时候可没人再稀罕他们了。

小蒋先生讪笑:“还是您老敢仗义执言。”

光头老人笑了:“我倒是佩服夫人的胸襟。当初我能上战场坚持打下去,多亏您的祖母在后方为我多方斡旋。她说的没错,我们都老了,能做点儿是点儿,别在给后人添乱。”

第461章 联合国演讲

汽车行驶到十字路口的时候, 就没办法继续往前走。

游行的队伍将道路堵塞得严严实实。

人人群情激昂, 挥舞着手上的旗帜, 向路人分发传单。

坐在后排上的光头老人突然开口:“你看他们头上绑的东西,像不像孝带?”

司机尴尬地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却惊讶不已:“爷爷, 他们让国旻党滚蛋。”

这几年不是从街头斗争转变为议会抗争了吗?怎么一下子又撤回头了?

光头老人微微闭着眼睛,目光幽幽看向窗外:“这叫内外兼修, 什么地方都不放过呀。”

年轻人的目光盯着□□的横幅, 愈发惊讶:“他们让“总统”滚蛋, 要求重新民选。”

这下子就连专心致志开车的司机都忍不住瞥去一眼。

不合常理呀,谁都知道这位“总统”对闵近党青眼有加。

去年他就曾公开表态说过, 大党应当有大党的气度,应当为闵近党输送奶水,好帮助他们成长。

事实上,他的确当好了奶妈的角色。就连党外社评也认为他是一个半主席。

一个对着闵近党, 半个留在国旻党。

闵近党知恩图报,几次国旻党内部的权利斗争,他们都始终对这位奶妈忠心耿耿,积极替他摇旗呐喊。

党内有人评价他像个不情不愿的姨娘, 拿着国旻党的家产去供养闵近党这个小白脸。

现在这架势, 是小白脸欲壑难填,嫌弃姨娘碍手碍脚, 准备一脚蹬开自己动手了?

光头老人眯着眼睛,语气淡淡的:“一心为了孩子的父母都讨嫌, 何况到底是外人。”

闵近党8年前还是非法组织,好不容易有大佬肯认可他们,自然要积极抱紧大腿。

可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下子飘的太高,自然就容易晕头。

况且任何政党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提前走上舞台,而不用躲在旁人身后,堂堂正正地成为这片岛屿的主人,他们会完全不心动吗?

更何况为了防止蒋夫人卷土重来老枝新发,那位“总统”不得不故技重施,积极联络国旻党内的元老,好巩固自己的势力。

没看到今天这一位就积极帮他说话,恨不得能当场替他做保人。

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奇怪:“他又允诺了什么?难不成又是行政院长?”

就光这个位置,已经哄骗了多少人上当,他们还看不清楚吗?

光头老人笑了起来:“心怀叵测的人总是存有侥幸,能捞点儿是点儿。”

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别忘了,年底还有市长跟省长的选举呢。”

白头发老将军是不行了,他就没有子侄辈吗?这个时候能够获得“总统”的支持,意义重大。

年轻人难以掩饰失望之情:“就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吗?”

光头老人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你以为偏安一隅这么久,还剩下什么心性?”

见孙子还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老人叹了口气:“幸亏你不从政,不从也好。”

不是什么好事,没几个人能落到好下场。

那年轻人不服气,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那肯定要有人不高兴了。”

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闵近党众的不满。

毕竟去年的县市选举中,闵近党没有达到他们自己预期的目标。

这一年的时间里,随着勺于岛形势的变化,党内积累的矛盾越来越多。

民进党内也有人公开表达了对这位“总统”的不满。

老人语带嘲讽:“一个人始终戴着两张面具试图左右逢源,终将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对着国旻党说国语,对着闵近党说闽南语就行了?

他们又不是听不懂彼此说的话。

现在,恐怕已经到了这位“总统”品尝酝酿苦果的时候咯。

光头老人合上眼睛,不再看窗外的风景。

车子经过凯达格兰大道前时,他听到了有人拿着大喇叭高呼:““总统”下台,我们要重返联合国!”

老人嗤笑出声,手指头轻轻敲击着前面的椅背。

识时务者为俊杰,始终闭目塞听是最可怕的,到今天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联合国,那是多遥远的地方,恐怕自己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再接近了。

世界是年轻人的,他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