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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逆袭手册[快穿](482)

“打吧。等他进去了,要债的找不到人,来找咱们老两口闹一闹,咱们也拿不出钱来,迟早会消停,大家都安生。”苗父劝苗母。

苗母闭上眼,按下了号码。

那边,苗小伟刚找了个酒店安顿好,然后点了个外卖,筷子刚拆开,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一看见是他妈,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喂,妈,爸没事吧?”

“就是撞到了腰,没什么大碍。”苗母看了苗父一眼,在他的鼓励下,吸了吸鼻子说,“小伟,你知道的,咱们家现在拿不出钱来了。那些人肯定还会来找你,妈真的怕,妈这辈子不求其他的,就希望你平平安安。”

苗母的真情流露让苗小伟心里很不是滋味,放下了筷子,呐呐地说:“妈,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担心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没有回头路了。苗母擦了擦眼泪说:“小伟,你走吧,买张车票,走得远远的,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你了,也就不能折磨你了。以后即便见不到你,只要你好生生地活着,妈就知足了。”

苗小伟不曾想到他妈打这通电话竟然是让他走。不过这个主意真不错,只要他逃离了本省,跑到千里之外去,要债的肯定找不到他,也就没法再这样折磨他,而且他也不用坐牢了。

“好,妈,我听你的,我这就去买票。”苗小伟心头火热,连外卖都不吃了,蹭地坐了起来,将衣服披在身上,推开椅子,拿起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就走。

从电话里听到苗小伟拖动箱子的声音,苗母知道他这就要走了,忙道:“小伟,你买了票告诉妈一声,妈想悄悄去送送你。”

“好,妈,我先挂了,等买好了票,我再发信息给你。”苗小伟丝毫没有怀疑苗母,兴奋地挂断了电话。

苗母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嘟,痛苦地将头磕到了桌子上。

苗父见了,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安抚她:“你也是为了他好,不然他迟早会被要债的弄死。”

老两口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就收到了苗小伟发来的微信。

这次由苗父出面,打电话给周警官,举报苗小伟准备逃逸,并将火车票信息发给了周警官。

周警官挂了电话,马上带着人去了火车站。

未免夜长梦多,苗小伟买的晚上的高铁,去往隔壁省西部的一个县,距离本市大概四百多公里。那是一个旅游小城,要债的绝对想不到,他跑那地方去了。

到了高铁站,苗小伟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还早。他就在火车站找了个饭馆进去点了一份红烧鸡排吃。

等吃过饭玩了会儿手机,终于开始检票了。因为是始发站,提前了半小时检票。

苗小伟拖着箱子,去检了票,然后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车厢和位置,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等列车停止检票时,他忽然看到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前面那个赫然正是周警官。苗小伟吓了一跳,连箱子都不拿了,蹭地站了起来,扭头就跑,刚跑出去,就撞上一个警察。那人飞快地掏出手铐,拷在他的双手上。

“走吧,苗小伟,你在取保候审期间逃逸,跟我们回去吧。”周警官拽着苗小伟的手,将他拖了出去。

这个时候月台上已经没人了,苗小伟龇着牙,舔了舔嘴唇,恨恨地盯着周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在火车上?我没想逃逸,我只是想逃开那些要债的。”

“按照规定,在被取保候审期间,未经相关单位允许,不得离开所居住的市、县。你偷偷买车票,带着这么多行李,逃往他地,不是逃逸是什么?走吧。”周警官懒得理他,示意同行的警察把他带走。

苗小伟死活不肯走,偏着头,愤怒地问道:“是我爸?还是我妈?到底是他们谁出卖了我,你告诉我,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听到他怨恨的声音,周警官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鄙夷地说:“你该好好反省,为什么当初愿意倾家荡产都要替你还款,以让你少坐几年牢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你了!这都是你自找的,也别在我面前耍横了,走吧。”

一席话说得苗小伟悻悻的,再也没了先前那副愤世嫉俗,一副你们都对不起老子的模样。

他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跟着警察出了车站,坐上了警车。

从头到尾,他都没发现,夜色中,有两个头发半白的老人相互搀着,远远地望着,直到他上了警车为止。

见警车呼啸而去,走远了,苗父回过头,轻轻拉着苗母:“都看见了,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走吧,咱们回去吧!”

——

过了两日,又有小贷公司的人又陆续找上了门,而且还出现了不少生面孔,这让苗母庆幸不已,得亏她当时狠下心,听从了沈容和老伴的建议,把儿子送回了拘留所,否则,这么多人,每个折腾一次,她家小伟不死也得残。

不过苗小伟已经被收了监,冤有头债有主,法律上也没规定,老子一定要替儿子还债。要债的再找苗父苗母就站不住脚了,更何况,苗父苗母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们也不敢逼得太狠,否则,万一这老两口反过来碰瓷,或者干脆不活了,跟他们鱼死网破怎么办?

搞了几天,见苗小伟的父母实在是拿不出来钱来,又没有小孙子什么的,能威胁他们,要债的只能自认倒霉,渐渐消停了。

连续三天,都没有人来找麻烦。苗父苗母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经过这次的沉重打击,老两口什么都不想了,就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单位里干到退休,踏踏实实过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

可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喂,周警官,是咱们家小伟有什么事吗?还是他的案子要开审了?”苗父接到电话,紧张地问道。他们已经没有钱给苗小伟请律师了,就用了援助律师,判多少年,听天由命吧。

听到苗父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周警官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出了这种事,他也不可能瞒着苗父。

停顿了几秒,他平铺直叙地说:“重新收监后,我们给苗小伟做了一次体检,发现苗小伟hiv阳性,为避免出现误差和失误,今天又给他做了一次检查,还是阳性。也就是说,苗小伟感染了hiv病毒。”

“hiv病毒,很严重吗?”苗父没学过英文,对字母并不敏感,只是从周警官的语气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周警官缓慢地说:“hiv病毒就是俗称的艾滋病。”

晴天霹雳不外如此,苗父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发上,连手机掉到了地上都没去捡。

同样接受不了的还有苗小伟。

他抓住门,不停地拍:“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搞错了,我怎么会感染这种病呢?”

就算判十几年,只要好好表现,他也能在四十岁之前出狱,人生还只过去了一半。可这种没法治愈的病毒,却相当于对他宣判了死缓,他的未来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能不能活着出去,他都不知道。

已经查清楚了苗小伟的开房记录,查到他是如何在短短七八个月内花掉好几百万的,周警官是一点都不同情他:“你三天两头换人开房,放纵自己欲望前就应该想到这个可能!”

一句话说得苗小伟无言以对。他想不到,那些他垂涎的男色,他以为的美好而又火辣的夜晚,都是他的催命符,不但掏空了他家的钱,还要搭上他的命。

这一刻,苗小伟是真的后悔了,连要债的上门他都没这么后悔过。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就是再后悔,也没办法改变他已经染上了这种无药可治的病毒,只能慢慢地等死这个事实。

苗小伟变得颓废极了,往往一坐就是一天,像尊雕像一样,除了吃饭上厕所之类的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他几乎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