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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醉了(83)

作者: 响萍 阅读记录

姜智豪停了会儿,等任生兵和副市长寒暄完毕的间隙,他走上前,悄声说道:“伯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今天这个场合对任生兵来说特别重要,他轻易不想离席,便试探着问:“何事,在这里不方便说?”

姜智豪贴近他的耳边:“是关于任意的。”

任生兵脸色突变,忽地松了袁丹果的手,跟着姜智豪离开了热闹喧嚣的大厅。

姜智豪一直大踏步走在前面,任生兵需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他。

两人绕过大厅,来到后面的泳池边。

姜智豪在泳池边站定,缓缓转过身来。

任生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任意怎么了?”

姜智豪:“伯父,如果非要在任意和伯母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谁?”

任生兵不悦,“你这问得什么问题?任意已经不在了,你任伯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哪牵扯到什么选择的问题?”

“我是打个比方,万一呢?”

任生兵拒绝回答:“这种万一不存在,你如果是要跟我讲这种无厘头的问题,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任生兵作势要走,姜智豪及时拽住了他的胳膊。

“伯父在这儿等一会儿,有人会来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这之前,”姜智豪从兜里掏出一小瓶药,轻轻递上前,“这是我妈最近的用药,以防万一,我带了几粒给你。”

“这是什么?”任生兵借着灯光一看,表情有些恼了,他将药瓶朝水里一扔,“开什么玩笑?!”

姜智豪竟然给他速效救心丸?

任生兵胸腔明显起伏,他生气了。

大厅里,袁丹果双手放在身侧,一边跟人聊天眼神一边四处逡巡着,任生兵被姜智豪叫走后,她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任真也是,一直粘在老妈身边,眼神间有忐忑不安的成分。

“妈,任意,任意不会来闹事吧?”任真小声问自己的母亲。

袁丹果气恼地瞪瞪女儿的脸,“瞎说什么呢,有事早有了,还用等这么长时间?”

任意端着一瓶红酒,在距袁丹果母女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

袁丹果等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何异常,内心大安,跟侧旁的一位贵妇人开始热切地聊天。

贵妇人指着她手中的钻戒,羡慕地说道:“这枚钻戒是不是新买的?看着亮闪闪的,惹人羡。”

袁丹果得意地亮了下手指,“这东西纯粹是浪费钱,我早跟我们家老任说过了,不许再花这个冤枉钱,不许,可他不听啊,非要买。我没办法,总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只好戴着了。”

说得好像她多委屈似的,实则就是变相地显摆。

“任总拿你当手中宝,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哪。”周围有人适时地恭维着。

袁丹果享受着大家的羡慕和夸赞之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这正是她想要达到的效果。

忽然,汪郁的叔叔和婶婶挤过人群冲到了袁丹果面前。

婶婶手指颤抖地指着袁丹果的脸,声音尖厉地喊道:“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偷走了我侄女的骨灰,可怜我那苦命的侄女啊,连死了都不得安生。”

叔叔跟着帮腔:“你这个恶女人,还我侄女的骨灰来!”

第69章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把袁丹果整懵了,她眼神飞速转了几圈, 高声喝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保安, 帮忙请出去, 我可没请这样的人来参加活动。”

保安闻讯往这边走, 婶婶边哭边笑, 她举起手中的手机,“别欺负我们不懂事,我可是报了警的,”她冲着周边人群愈发大声地喊叫, “你们给评评理,这个叫袁丹果的女人在三年多以前, 从A市的医院里偷走了我侄女的尸首并带到火化场火化,在我们亲人未到场的情况下,她将骨灰带走,这算不算偷盗?我得让警察为我们作主。”

周围人一派哗然,大家互相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情况?”

“偷盗骨灰是要判刑的。”

“可任总的妻子犯得着偷谁的骨灰?还远在千里之外的A市?怕是这对夫妻在造谣吧?”

“三年多以前的事情?如果没记错的话, 是不是任总女儿去世……”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袁丹果的耳朵里, 她表情开始不淡定起来。

她眼睛瞪着汪郁的叔叔、婶婶, 想问, 但又担心当众惹人笑话,她忍了忍,没有答腔。

保安很快围拢过来,两人架着一个,架着叔叔和婶婶往外走。

几名警察就像是掐好时间一样, 恰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保安一见真有警察来,双手一松,站在了原地。

有警察在的地方,还轮不到保安大叔动粗。

袁丹果在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之时,脸色发暗,她再也憋不住,冲到汪郁的婶婶跟前,压低声音问,“你倒是说说,我偷了谁的骨灰?”

婶婶使劲瞪了瞪眼睛,扬声喊道:“你偷了汪郁的骨灰。”

周围人都愣住了。

“汪郁是谁?”

“不知道啊。”

“这个名字好熟悉,潮流服饰姜智豪的妻子是不是姓汪?”

有人吃惊地瞪大眼睛,“好,好像是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越联想谜团越大,纷纷往这边挤来,都想一探究竟。

袁丹果在听到汪郁的名字之后,吓得浑身一哆嗦。

她心里清楚,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任真吓得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肩膀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但凡害怕,皮肤都会这样。

警察走到袁丹果面前,亮出警察证件,“对不起,有人举报你恶意偷盗别人骨灰,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袁丹果脸色涨红,她尽量维持着优雅的姿态,跟对方协商,“你好,今晚是我们公司很重要的一个活动,警察如果有事的话,可不可以等活动结束再行调查?我哪里也不去,一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警察脸上没什么表情,“对不起,请即时跟我们走。活动的话,要么您让别人主持,要么您改期。”

袁丹果快气疯了,“我这么多的客人,你让我一走了之?”

警察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袁丹果女士,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资料,请您屈尊跟我们走一趟吧。”

任真一看这架式,吓得快哭了,她躲在母亲身后,轻轻揪着母亲的衣服,小声叫着:“妈,妈,怎么办,怎么办?”

乌云压顶,就要变天了。

袁丹果内心也慌乱一片的,她焦急地向外张望,希望任生兵及时出现,可望了半天也没有任生兵的影子,她拿出手机欲打电话,但被眼疾手快的警察给抢去了手机,“不好意思,袁女士,请配合工作。”

袁丹果在大家讶异的目光中跟随着警察往外走。

她身上华丽的衣服在此刻变成了累赘,她虽然高昂着头颅,让自己看起来优雅大方。但其实落在众人眼中无济于事,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与嘲讽。

“你们听说没?她对继女一向不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老任可是拿这个老婆当宝。”

“老任知不知道咱不敢说,反正有人说她这后妈当得不怎么样,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要说啥事没有不大可能吧?你没听警察说掌握了一定的资料吗?”

“对继女好不好的,反正继女已经死了啊。”

“骨灰,偷骨灰,”有人强调,“要抓关键词。”

大家露出震惊不已的表情。

有人甚至捂住了嘴巴,为那个大胆的猜想而惊恐不已。

袁丹果经过任意身边的时候,使劲瞪大眼睛试图看清任意眼底的神情。

任意却垂下眼睑,抬步往外走,仿佛袁丹果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样。

这种举动让袁丹果有些看不透了。

袁丹果上了路边的一辆警车,警笛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