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商议一下没有选择休息，而是交替开车、睡觉，又赶了一夜的路。
秦安白天睡了一觉，下午醒来后，就直接负责了前半夜站在车顶值夜。
车上的热水袋和热水瓶都不怎么热了，因为赶路又没那么多时间重新烧水。秦安就在身上贴了几贴暖宝宝，这样裹进了棉袄坐在车顶还不算太难熬。
自从那次昏迷了几天，又拥有变大身体成恐龙以后，秦安没有之前那么怕冷了。不过爬行动物终究还是爬行动物，这种低温情况下还是需要一些额外的热源来维持体温。
气温一直在零下十度徘徊，穿上薄棉袄虽说不至于难以忍受，可长期呆在外面也会觉得冷。这种环境下，也就何司明过的最舒坦。他本身体温就偏高，真觉得冷了将身上变异些绒毛，完美。而天鬼相对来说适应的也比较好。因为他的变异方向是水生物，对于寒冷的气温有些迟钝，所以适应的还不错。
“前面就是汉中了。”秦安在脑海内联系何司明跟天鬼。
“我们的汽油不多了，进入汉中看看能不能找到补给点。”天鬼道。
现在一开始选择只要一辆车，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考虑到汽油的消耗。只是眼下的情况，为了赶上速度不得不同事开三辆车。可汽油的消耗也成倍提高了。
越野车本身就是耗油王，而平日赶路的时候，又免不了七扭八拐的绕路耽搁时间，这油的浪费就多了好几倍。本以为带着的汽油至少能坚持到山西境内，结果这刚到陕西汉中油就快见底了。
“汉中应该会有军队驻扎，可以直接去那里补充物资。”何司明道。
天鬼道：“顺便再补充一下物资。然后一鼓作气进入西安。我们接任务的时候就是在西安出发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而且你姑不是说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吗？”秦安笑道，“说不定是块大蛋糕。”
这份蛋糕一语双关，一个聪明人在乱世中送给亲人的礼物，肯定是在这乱世中无比诱人的东西。
天鬼：“但愿吧，现在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过了前面两个乡镇就进入汉中了。你们也小心点。时间越久，势力发展的越复杂。咱们这身军装只能震慑那些还能压制住的势力，震慑不了畜生。”
秦安：“明白。”
秦安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片肉干，放在嘴里嚼着。这种用油煎出来的肉干有些硬，为了保证不变质还多放了些盐。当饭吃的时候就要多喝水才不会被齁着，这平时当零嘴只能小口小口的吃，跟磨牙差不多。
“这天温度比四川那边高了些。”另一边坐车顶的敌敌畏说道。
秦安是没什么感觉，在他眼里都是差不多的冷。
柯晨光道：“确实暖和些了。风也小了很多。也可能是刚好升温。”
“正常来说陕西和四川哪边更暖和？”秦安问道。
敌敌畏跟柯晨光相视一眼，都没有答案。秦安这个常年满世界旅游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些要么宅在家里要么执行任务或训练的人怎么会知道。
不过好歹还是冬天，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也许是因为陕西这边气候干燥的原因吧。”柯晨光道，“四川那边属于盆地，湿度较大。降温以后湿寒入侵，难以忍受正常。陕西的气候相对干燥。棉衣很容易抵御这样的冷气。所以不见得是气温升高了，只是湿度不同，棉衣的作用放大了。”
这个解释更说得通。
【日1.25万】【已捉虫】
这个解释更说得通。
秦安整理一下坐姿，看着四周情况，心里想着，既然这边气候干燥，算不上潮湿。那么理论上讲，就没什么昆虫的危险了。不过就算有，现在天气这么寒冷，并不适合昆虫生活。加上植物大多休眠，无法进行光合作用提升大气氧气，他们也没有高度进化的条件。
等春暖花开，重新给虫子们创造了进化的条件，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到东北了。
秦安眯着眼睛想着，就在这时又听见声音。
走的越远，遇见的变异动物就越多。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这一次是一只接近四米的变异狸猫。白虎很轻松的将之解决。秦安疾步过去，趁着老虎还没吃两口，秦安先行一步到了近前，先检查一下那狸猫的尸体，然后在下巴处，找到了一颗小拇指指甲大的小珠子。
这么大的珠子还是挺少见的。秦安顺手在衣服上将珠子擦干净，刚好对讲机里面有天鬼传来催促他归队的声音，就顺手将珠子揣进口袋里了。
回去之后，车子加速直奔汉中。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何司明顺着窗户爬上车顶，让秦安下去休息。
眼看汉中就在前面，秦安想一想还是决定继续值班：“就要到了，到了附近的军事驻扎地再说吧，困也不差这一会儿。”
现在进入军事驻扎地补充物质，最早也要明天中午才会重新出发。秦安完全可以好好睡一个好觉。
这样说来也是。何司明也不下去了，直接陪着秦安坐在车顶，一块拉着一条线。
“咱们吃的暂时没问题，蔬菜随时都有，肉上面还有肉干储存，新鲜的肉随时猎取。调味料上面还剩一大半，看着坚持到东北也没太大问题。”秦安道，“也就是衣服、武器和汽油需要补充了，应该不用浪费多少时间。”
“那也说好了，到了军事基地以后你老实的睡觉。别谁一说你就蹦起来跟着。”何司明瞟了秦安一眼。
蹦……这个形容词用的还挺皮的。
“你够了啊，我有那么没正事吗？”秦安侧开目光没去看他。
“你觉得呢？”何司明瞧着秦安都不看他，无奈伸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这不是心疼你吗？这两天都没怎么睡。”
“我又不困。”秦安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其实他算不上多困，就是这朦胧月色，又是深夜，类似条件反射的打个哈欠。
何司明直接将秦安往自己怀里一按：“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秦安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在车顶调整姿势，躺在何司明的腿上。车顶上比车里宽敞，身体能放开。忽略比较冷以外，还是挺舒服的。
过了二十分钟，总算到了汉中西面的入口。
“等一下。”何司明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边缘楼层墙面有些不对。
“怎么了？”秦安揉着眼睛坐起身。
“你看那边。”何司明指了不远处的一栋楼。
“红色的。”秦安道。
“是红油漆。”何司明道。
车子停下来，天鬼从车上下来。何司明指了那个方向，天鬼看过去，皱起了眉头。
秦安清醒了些，仔细看一看那些红油漆。那是一栋七层楼高的楼层侧面。红色的油漆像是从上到下浇下来的一般，中间部分全部被油漆覆盖。
这显然不是末世前有的，而是末世后。
“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正常情况下不能把油漆往那个地方涂。
何司明拉上秦安：“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跳下车顶，直奔那栋楼过去。
路上遇见了几只变异动物，不过都是顺手消灭了。
等走近后看的更清楚，那油漆就是从最上面倒下来的。离很远，都能闻到浓重的油漆味。
这样大量的油漆，就算是末世前能一下子拥有的人也不是很多。因为大部分人家根本用不上。就算是乡村地区，每家人有一两桶就顶天了。更何况这样血红色的油漆。
油漆的味道熏的人脑袋疼。秦安堵住鼻子，顺手折断一颗枯树的树枝，过去碰一碰那淌下来的油漆。还没干，甚至还很柔软。
“这应该是刚倒没多久。”
这样就更有问题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往下泼油漆？
“也许，他们是想要盖住什么字。”何司明道，“比如一些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