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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112)

“你,你们给老子等着,我们青龙会不会放过你们的。”赵二钱一边威胁,一边抱着头让两个手下扶着离开。倒不是怕这姐弟两,头上见血,他是怕死。

赶走了赵二钱三人,白斐搏命似的神情才柔缓下来,将长棍一掷,跑到铃草身边:“姐,没事吧?”

铃草摇头,泼辣劲过去,眉心透出几许忧心:“没事,就是担心他们不死心。小斐,咱们斗不过他们,他们要是再来,你别管我。”

“说什么话呢,你是我姐,我不管你管谁去。”白斐揉揉肚子,“我饿了,进屋说话呗。”

铃草“嗯”了声,忽又想件事来,指着屋檐:“小斐,那灯是你挂上去的?”

白斐转头一看,脸色顿白。檐下挂的可不是昨个儿夜女鬼手里拎的那盏羊皮灯?她这是寻上门了……

“姐,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出去趟。你快进屋,把门关好别出来,我去去就回。”白斐强咬着牙让自己的声音不打颤。

待铃草进屋关上房门,他才一个哆嗦走到墙根下,又抽根长棍去够那灯,岂料那灯有灵性似的,还没等长棍碰上灯,那灯就飘起来。白斐吓得手一松,长棍“咚”地坠地,他按着贴胸放的两张黄符,往家外跑,边跑边嚷:“花爷,女……女鬼来了!”

隐隐约约的,只传来一声笑:“找了帮手?”

白斐转头,也没见着人,只看到黑暗里一道电光亮起,直奔他身后某处。只闻“嗤”的一声,那道电光似乎没入什么物件,无声无息地消失,但一直隐匿在白斐身后的人却现了身。

“阁下好身手,却为何藏头缩尾不肯露面。让在下来会会你。”年轻的公子跃至白斐身畔,浓眉大眼,脸颊丰润,有些许富态,笑得一派纯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下手却不含糊,话都没说完,手中便卷了一道鞭朝那人袭去。

“看看你这女鬼是何模样。”声音与人影同时随长鞭掠去。

这鞭子古怪,鞭身不知何物所炼,白森森的似一段龙脊,在暗夜中卷出惊电,而这骨鞭又会随时向外抽生骨刺,让这长鞭宛如巨蜈,十分凌厉霸道。

季遥歌眯了眯眼,对方的修为不高,约是筑基中后期,但他手上这武器却让人有些顾忌。腾身跃自半空,“铮”地一声,她抽剑格开这道卷来的长鞭,心里只有些诧异——原以为白斐不过是个市井泼皮,没想到竟认识修士?

白斐老早就矮身躲到墙前码好的柴垛旁,抬头看天上这场根本看不清的斗法。

半空中除了银白鞭光如电外,另有一道虹芒似霞似日,在鞭光中惊若翩鸿。西街因为这场斗法刮起怪风,风沙突如其来在半空形成龙卷,夹杂着电光虹芒呼啸在西街上空,不仅吸引了西街百姓,也吸引了居平关阙楼之上的权佑安。

————

“那是什么?天降异象?”副将沈同遥指城中异象,“好像是西街。”

权佑安手抚腰间佩剑,拿着观远镜朝城中看去,也只看到一团电光疾闪的风卷,但他并不觉得是天降异象。身为武者的敏锐直觉让他嗅到空气中传来的一丝饱含巨大压力的紧迫感。

他的武功在人间已几无敌手,能带给她这样感觉的,必非凡辈,可居平城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人物?他竟一无所知?

“我先去看看,你带上两队人悄悄过去,别打草惊蛇。”权佑安一按佩剑,纵身跃出阙楼。

————

龙卷风越转越大,四周沙石草木纷纷,其中似有龙吟虎啸传出,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炸眼银电窜起,化作白色蛟龙自风卷中央腾起,至半空盘旋两周之后骤然俯冲而下,冲着白斐所在处扑去。

白斐吓得瘫坐在地,惊愕至极地张大嘴,逃都来不及,白龙张着巨嘴咬来,刺眼的光芒让他紧闭双眼,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一股强风刮入身体……

不知多久,风势才停歇,光芒渐淡,白龙已不知去向,天际的龙卷风也已消失不见。

四野归于平静,刚才的异象仿如幻觉,只有白斐知道那并非幻觉,他抬头寻找那两人身影,可天上只有散落的草木尘沙。

他呆呆坐在墙根下,浑然不知四周无数敬畏的目光盯着他。

白龙入体,那可不就是龙子?

————

“道友,有话好说。”花财神技不如人,被“女鬼”用剑架在脖子上,倒也不怕,照旧扬着人畜无害的笑,眼珠子往下直盯着季遥歌手里那柄剑,全然不管刚才被她利用,以骨鞭制造白蛟幻象之事。

架在他脖子上这柄剑,剑刃殷红似血霞,剑身之上有四指宽的银电纹,而这银电纹的正中,又有一道金纹,如同剑上绘剑一般,庞大的雷灵威压自剑上传来,电光时不时便从金纹间窜出,仿佛跳动不安的小银蛟。

好剑!这是绝世好剑!

他看了又看,觉得这剑格外眼熟。

这架打得莫名其妙,季遥歌料想他被白斐诓了,也无意伤他,正要收剑,这人却大喊一声:“别动!”竟探手抢剑,季遥歌将剑刃一翻,电光差点烧上他的手,他吓得停手,激动道:“道友别误会,你可能不知道,这剑……这剑是在下所炼的荒波金……”

“废剑。”季遥歌替他说完后两字。

花财神讪笑:“道友,此剑剑柄处留有铭刻,为一朵六瓣紫棠,那是在下的铭刻,足证此剑出自在下之手。”他说着递上一枚玉牌,玉牌上果然刻有一朵六瓣紫棠,恰与季遥歌破霞剑剑柄上所留铭刻相同。

“阁下何人?”季遥歌记起了元还看到破霞剑时所提及的话。

破霞剑应该是哪个炼器世家的新手弟子所炼,所以能毫无顾忌地浪费荒波金与殛火这两种稀缺材料。而能够接触到这两种材料,这个人必定是世家重点栽培的对象。

“在下姓花,单名一个眠字,号六棠手。”花眠一正衣襟,报上名号。

花眠?季遥歌嚼着这名姓,忖道:“昆都花家?”

“正是在下的家门,道友也听说过?”提及家门,花眠不无骄傲。

“万华诸修有谁不知,昆都花家,铸剑至尊。”季遥歌边说边将兜帽摘下。

昆都是万华的剑城,花家是以铸剑为修的大世家,在万华修仙界盛名远播,曾铸造过万华兵器谱中排行第三的神剑青蚩,如今整个万华大部分修士的飞剑,有泰半产自昆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花家的后人在万华呆得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跑来人间?

第75章 尊师

漆黑的夜空二人停得老高,谁也瞧不见夜色里浮在半空的他们。

花眠瞧见季遥歌的模样眼前一亮,眼珠子盯着她毫无保留地欣赏。又百年过去,她金丹稳固,形容较之筑基期时长开许多,当年被赤秀宫同门看不起的干瘪身体已丰润匀称,不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将放未放的饱满恰是女人最迷人的年华,脸上添了肉,一双眼不再大得瘆人,偶尔像猫似的眯起来,盛着万种风情,流淌成眉梢潋滟,端的勾人。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可骨肉模样却像家中收藏的大家雕件,瑕玼有,美也有,一眼望不透,似乎触手可及,却永远存在于想象中。

季遥歌微不可察地勾唇。

“花家向来在万华修行,花道友如何来了人间?”

花眠被她的声音惊醒,嘴里浑然不觉得地答道:“历练。”可再仔细看她,才刚还情光潋滟的眼眸,一瞬间便敛了风光,身上的旖旎和他脑中的遐思都一并散光,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珍珠失色,成了凡品。

“你……”他待要问她,可话在舌尖盘旋难出,不知该问什么,踌躇片刻才道,“那你呢?我瞧道友修为不差,怎也沦落人间?”

“与你一样,入世修行。”季遥歌随口答着,看了眼远空,“有人来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花道友,改日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