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美女修成诀(71)

“喂,这是双霞谷,赤秀宫的地盘,我们都还没怪你在这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勾当,你倒恶人先告状了!怎么,又打算仗着自己是三宗弟子在这欺负人?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们仗势欺人!”小木头人灵牙利齿地顶了回去,说完话马上又缩回季遥歌和白砚身后,冲着周灵做鬼脸,把周灵气得俏脸阴沉。

“出了何事?”赵菁问向周灵。

这时那人已然回过神来,很快回道:“我要去赤秀宫,走到这里迷了路,所以找她问个路,谁知道刚说了两句话,她不肯告诉我如何去赤秀宫也就罢了,反倒骂起赤秀宫和我来,我气不过便同她理论了两句,她就出手了。”

“你胡扯!分明是你借问路之机轻薄于我……”周灵大怒。

那人被吓得脑袋一缩,学着小木头人那样躲到季遥歌身后:“这么凶神恶煞的女人,鬼才要轻薄她,道友救我!”

季遥歌只问他:“你是谁?到赤秀宫有何事?”

“在下肖丘,乃是天鬼门的人。门主命我送样东西给应霜夫人,在下这才来此。”肖丘说着将腰间刻着“鬼”字的令牌一举,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能是被轻薄这个借口被周灵用了太多次,三宗其余诸人并无太大反应,赵菁更是朝季遥歌拱手:“季姑娘,想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三宗弟子试炼,只是在此寻觅一只青眼狐王,并非要与赤秀宫为难,更不是要闹事,惊扰了几位,还望海涵。”

“赵菁,不是误会!”周灵气急败坏,手里的剑“铮”地拔出,指着肖丘,“你胆敢颠倒黑白,看我不杀了你!”

“颠倒黑白的事,怕是只有周灵姑娘干得出吧。”白砚冷道。

“周灵,退下!”赵菁喝止道。此番探查灵源,顾行知千叮万嘱,不可节外生枝,她自不能让周灵坏事。

“周师姐,你忘记顾师兄的话了?要是再任性妄为,就奏请叶宗主,到时候就算是你爹,怕也护不住你了。”凌槿“哼”了声,不客气地开口。

周灵脸已气到变形,闻言挥了两下剑,倒是身边的两个同门见势不妙,将她强拉了下来。

“既是误会,解开就好。我不妨碍诸位试炼了,告辞!”季遥歌也拱了拱,不欲多作口舌之争,转身看了眼胆小怕事的肖丘,带着人离去。

凌槿瞧了片刻,忽然将手里的线梭塞给赵菁:“师姐,我去去就来。”

“小槿!”赵菁急喊两声,没能叫回她,只眼睁睁看她追着季遥歌走了。

————

季遥歌带着三人回赤秀宫,那肖丘跟在她身边,嘴色抹了蜜似的甜:“道友好生厉害,连那些三宗弟子都要对你客客气气,我瞧道友境界比我高出许多,要结丹了吧?天鬼门与赤秀宫向来交好,咱们也算半个同门,我能不能喊你一声师姐?”

白砚不乐意了,本来嘛季遥歌只是他一个人的师姐,这几年随着修为精进她地位水涨船高,“师姐”早就不是他一人专属,如今连外派的人也来分这块肉,他气得把人往外一推,骂道:“滚一边去,师姐也是你叫的?你来找我们夫人到底有何事?”

提到这话,肖丘又是一缩,正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甜甜的唤声:“季姐姐。”

几人停步,季遥歌见到凌槿满脸堆欢地飞奔而来。

“姑娘有事?”见到是她,季遥歌眼神放柔。

凌槿冲到她跟前,被她目光一望,忽又扭捏起来,咬着唇掐着嗓作出一水温柔乖巧状:“没事,就是想来谢谢姐姐上回出手帮忙。”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季遥歌淡道,看着凌槿心念一动,朝白砚道,“白砚,你带肖丘道友先回去见夫人吧,别误了正事。”

白砚与她交换一个眼神,点头应下,要拉小木头人一起,谁知小木头人跑到季遥歌另一侧,摇着头道:“我不回。”白砚无法,见季遥歌没有阻止之意,便带着肖丘先回赤秀宫。小木头眼珠子滴溜一转,伸手亲热地挽住凌槿手臂,凌槿有些惊讶,不过见她天真可爱,难免心生欢喜,只听她说了句:“我是小白,你可以叫我白姐姐。”凌槿失笑:“你才多大?该是你叫我姐姐才对。”

小木头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与她手挽手并肩跟着季遥歌。季遥歌刻意放慢脚步,漫不经心道:“凌姑娘,你们这是在山里找什么?”

凌槿想结交季遥歌,正愁没话题与她攀谈,闻言忙道:“找青眼狐王呀,我们都跟踪那只狐王好多天了,它躲进你们双霞谷就没出来过。那狐狸真是狡猾,我们从啼鱼州东追到这里,还是没能抓到。”

从啼鱼州东追到双霞谷,已经贯穿整个啼鱼州。——这哪里为了一只青眼狐,怕是已经把啼鱼州搜个彻底。青眼狐只是借口,怕是连他们这些弟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季遥歌也不拆穿,只是附和:“确实狡猾。”

“你们不是有顾行知大师兄带着,他那么厉害,怎么也抓不着青眼狐王?”小木头人狡黠地笑起。

“大师兄只负责带我们过来,不掺和我们的试炼,他有自己的要事要处理呢。”凌槿和小木头人聊了两句就熟起来,没有面对季遥歌时那样拘谨,“你怎么我师兄厉害?见过他?”

“自然见过!”小木头人夸起心上人不遗余力,“玉树临风,风采卓绝,翩翩君子……”

季遥歌撇开脸,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情魂。

凌槿听得“噗呲”笑开:“你年纪小小,莫非对我师兄生了情愫?”因见小木头人年纪尚幼,她也只当一般小姑娘的迷恋,反正万仞山上多的是小师妹爱慕顾行知。小木头人大大方方地点头:“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凌槿见她直爽,不由更加喜欢,点完头又笑劝,“不过我劝你还是莫把心思放在我师兄身上。”

“为何?因为我们门户不相当吗?还是年纪?”小木头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都不是。”凌槿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因为师兄有心上人了。他和我们白韵师姐是一对儿,整个万仞山的人都知道,哪怕白师姐碎丹难修,他也不离不弃,可谓情深义重,旁人是拆不散的。”

小木头人一愣,季遥歌接下了话:“碎丹?”

“是啊。”提起这事,凌槿唏嘘非常,“师姐本是千年难遇的奇才,谁知两百年前遇劫碎丹,此后境界跌至筑基,再难寸进。数十年前,宗门赐下仙药,她本有机会凭此药结丹,可惜当年师兄又受了重伤,师姐便将那丹药喂给了师兄,平白失去了一个再结金丹的机会。如此深情,师兄断不会负她。本来他们早该完婚结为道侣,只是师姐迟迟不肯点头,师兄自然也无心她人,便两相蹉跎至今。”

小木头人失语——她不在的这两百年间,也许真如季遥歌所言,有太多的风雨她不曾参与,感情早被潜移默化地改变,唯一执着的,只有残魂而已。

“碎丹是件让人遗憾的事,贵派白师姐之名,我也有所耳闻,真是可惜。”季遥歌倒没感觉——那些旧事就像别人的故事,与她无关,她与凌槿聊天,只想从凌槿嘴里套话而已。

“我听说有人金丹破碎后,不止境界大跌,连性情也会改变,你师姐只跌了境界吗?”除了想知道三宗的目的,她还想知道百里晴的现状。

凌槿摇了摇头:“师姐没什么变化,还和从前一样温柔大方,只是没那么开朗了,她猝逢大难,从云端跌落,没有怨天尤人已属难得,果然是心志坚毅之人,我辈学习的目标。”

听得出来,她对白韵十分敬仰,并未因白韵境界跌落而有丝毫轻慢。

纵然百里晴夺去季遥歌的肉身,闻得此语,季遥歌也不禁要夸百里晴一句——碎丹近两百年未有寸进,她居然还能装得滴水不漏,不仅同门分不出,连顾行知也分不出,就不知道,她师尊看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