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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养成计划(167)

作者: 一个芋头 阅读记录

“为什么身材瘦小性格内向?”顾昭雨很好奇。

“因为他的这些举动显示了一定的暴力倾向。”李警官解释道,“但他没有采取实际的接触动作,所以我们这边的专家认为,他应该是体型上不占优势的类型,可能还有一些自卑。”

从第一条就把萧蘅排除了,后面的更是完全对不上号,顾昭雨很兴奋地分享给闻莺听,闻莺听了,非但没有被说服,反而提出了一套她自己的理论。

“他已经有行动了,他的行动就是在你身边,所以他不需要采取更多行动了。”闻莺说,“因此那些有关身材和性格的推理也站不住脚。”

……行吧,无法互相说服。

他开始越来越感觉到,如果这件事无法解决,他就会永远的失去闻莺这个合作伙伴了。

他一筹莫展,萧蘅发现了,他握住了顾昭雨的手,顾昭雨一惊,触电般地抽走了手。

“有人。”他轻声说,他们在飞机上,头等舱里座位比较松散,但毕竟是在一个机舱里,如果有人往这边看,很轻易地就会发现两人在拉手。

萧蘅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像他自己说过的,“习惯了”。他对于顾昭雨这些在公众场合的抵触已经渐渐形成一种麻木的状态——顾昭雨自己被同性绯闻打怕了,所以他对这种事格外敏感在意。他轻声说:“出什么事了吗?”

顾昭雨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两声。

“没事。”

这种小事就不用讲给萧蘅听了,反正他总会想出办法的。

在顾昭雨和萧蘅飞往B市的时候,顾影后迎来了她的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呢。”她说,“比我预计的晚了一点。”

闻莺局促地笑笑,摆了摆头发。

“事情没确定之前,我不敢来打扰”她脸上写满了不安,将一个厚厚的硬皮本朝顾影后推去。

“这是什么?”

“证据。”闻莺说,她深吸了一口气,“萧蘅的,证据。”

顾影后打开来,翻了两页。

“这什么也不是。”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是包含着质疑的意味,“我冲到每个追星的女孩家里,我都能找到一本这样的东西。”

那是一本黑色的记事本,看起来鼓囊囊的,因为有人在使用的过程中似乎往里贴了一些简报之类的内容,所以本子被撑得有些变形,在顾影后翻开的那一页,页面上贴了一张似乎是杂志里剪下来的照片,是顾昭雨在自己家里接受采访,标题是“艺人光环之下?我只做我自己”。

底下配了一张手绘的草图,似乎是公寓的平面俯视图,画到一半又被涂掉,写上了两个字:“不对”。

她往后翻了翻,都是类似的内容,除了一些跟顾昭雨相关的杂志图片,还有一些摘抄的网络的信息,有很多是粉丝跟顾昭雨偶遇的repo,每隔几页,就会出现一些类似公寓平面图、租房信息一类的内容,越往后,平面图就越完整,直到有一页,笔记本的主人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写道:“是跃层。”从这里开始,平面图开始变成了跃层式公寓。

又过了几十页,一个熟悉的小区名称出现在了纸上。

华瑞丹泰,15-18?

这串字符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顾影后却看得有点心惊。

华瑞丹泰,是顾昭雨的小区,15,16,17,18是格局相同、楼层数一致的四栋楼,顾昭雨就住在17号楼。

她又翻了几页,一张地图掉了出来,上面用黑色水笔画了个大圈,标注了一些地点,一看就知道是笔记主人写的,因为是同样的工整瘦长、略微倾斜的字体。

“吃饭”,“街景”,“粉丝跟拍”——诸如此类。

华瑞丹泰小区,就在大圈中靠近圆心的地方。

——绝不是冲到每个追星女孩家里,都能找到一本的东西。这本笔记的主人非常有耐性,他通过顾昭雨在网络、杂志和其他平台透露出的信息,加上一些粉丝偶遇的信息,推测出了顾昭雨的公寓的大致格局,又继而找出了顾昭雨家的所在地。这需要及其缜密的推理能力。

翻到后半部分,笔记主人已经没在15-18中徘徊不定了,他通过顾昭雨发的一张自拍里的窗外背景,写下了17的字样。

再往后翻,渐渐地开始有一些不对劲的东西,比如食物的清单、一些凌乱潦草的时间、类似车牌号的数字组合,笔记的主人也开始从单纯的推理,逐渐转为了一些有关顾昭雨个人喜好的推测。

他的助理买了什么,他可能喜欢吃什么。

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可能喜欢什么颜色。

他早上跑步的路线,他晚上回家的时间。

越来越多的细节,准确得触目惊心。

字迹越往后越凌乱,到了最末尾,已经渐渐没有什么信息量,一页纸上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想看看他。

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想看看他

……

闻莺一言不发,等待着顾影后一点一点的翻完这本笔记,它记载着一个人趋近疯癫的全过程。

“你从哪里得来的?”顾影后把笔记合上,放回茶几上。

“我费了一些劲。”闻莺说,“这是从他以前住的地方找到的,我只拿了看起来最重要的一本。”

“还有其他的?”

“有,但是内容都没有这么……”闻莺犹豫了一下,“吓人。”

她开始讲述她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五月末,她找到萧蘅过去的家,留下了纸条希望能和那位“继父”聊聊。时隔大约一个月,他才给她打了电话,这期间他在南方跑货,顺便躲避债主——闻莺的猜测没有错,顾昭雨给他的那笔钱他很快就花光了,他联系不到萧蘅,受教育水平低也不懂去找媒体爆料的途径,不然早就找上门了。

他看到闻莺的留言,马上就打通了电话,她给了他一笔钱,数字不大,他就很乐意开口了,其内容令人心惊肉跳,闻莺掏出录音笔,放给了顾影后听。

据这位货车司机说,萧蘅的母亲在和他“相好”之前,社会关系十分复杂,为了生计认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她当时就有赌瘾,工资应付不了自己和儿子的开销,才通过卖淫来赚取生活费。两人同居后,她又把他也拉下了坑,两人一起从事赌博活动。输多赢少,赌债越滚越大,这时有个犯罪团伙提出要她拿儿子抵债,这两人一合计,就把儿子送去了。

这犯罪团伙是当地势力极大的一个组织,主要是经营一些非法赌博活动,在当时,有一种非常流行的博彩方式,是地下黑拳。这种拳击比赛没有规则可言,在比赛常中出人命,一个成年人如果平白无故消失了,会引起怀疑,但是十多岁的青少年,只要父母不追查,几乎没人会在意。

萧蘅从十三岁开始,就被送到这种地方去打黑拳,成为犯罪团伙洗钱的工具,好几次差点丢了命。他十四岁的时候,母亲和货车司机发生了争执,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萧蘅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一直在地下拳馆打拳还债,直到去年九月,那栋一直被拿来做赌博场的废楼被另一伙犯罪分子炸塌了,两个团伙一直在当地争斗地盘,可能是来了个釜底抽薪——当时正好是周四的午夜,废楼塌了压死不少人,货车司机以为萧蘅也死定了,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逃了出来,几天之后和一个年轻男人一起回了趟家,那个男人给了货车司机一笔钱,“买”下了萧蘅,货车司机就签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