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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余生去爱(31)+番外

杜磊放心了,直接表现,“那就行。”

李一骏好笑,摸摸鼻子,沉思了一下,诚恳地道:“你不用担心闻古,他现在的心态、身体都很好。”

“我不担心这个,”杜磊无所谓地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都无所谓,他心态好到爆炸,就是全球炸了他还能笑我也不管,我就觉得,生活别再给他添麻烦了就行,你觉得呢?”

李一骏顿了顿,道:“我觉得全球炸了,他不会笑。”

杜磊哼笑了一声,“就那么个意思。”

李一骏也听出来了,淡笑了一声,道:“我要是想表白,我会当面和他亲自说。”

而不是对着他前男友表忠心。

杜磊脸上那点讥讽的笑了没了,过了一会儿,他淡道:“你这脾气,确实是他喜欢的,我就做不到你这样淡定。”

他一知道闻古不爱他,想走,他不仅仅是想撕裂闻古,就是连自己他都不想放过。

回过来看看,没什么理智可言。

和闻古的那些年,他其实也没讲过什么理智,他和闻古,从来没有心意相通,爱得恰到好处过。

李一骏没回他,仅笑了笑。

他不说,杜磊接着说:“我和他,可能就是时间不对吧,我要是36岁,碰到前面28岁的他,我们的时间可能就会久一点。”

“没有可能与不可能,就是不适合。”没有他36,闻古就会28岁的情况,李一骏深信杜磊已是过去,但还是隐隐有点反感杜磊说那些不可能成行的可能性。

杜磊顿住,沉着脸,眼珠子往上深沉地盯着李一骏。

李一骏回视,挑眉:“你不这样认为?”

杜磊突地一笑,淡道:“你还挺自信的。”

李一骏摇头,“不是,只是不太喜欢你和我的这番对话。”

杜磊轻笑了一声,然后笑意尽无,面无表情和李一骏道:“我们活到现在,都得接受事情十有八九与自己想的都时相违背的现实不是?”

“也不一定,就看你信的是什么了。走向自己的信仰,和信仰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的,结果是有不同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杜先生是怎么认为的,则是你的事。”李一骏说着站了起来,双眼平静地看着杜磊,“我想和闻古走下去,用我对他的爱意,用我对我爱情的敬意,走到哪一步,我都不会后悔,我对他的爱毫无保留,哪怕是嫉妒你和他的过去,那种痛苦我也只会留给我自己细细品尝,不会迁怒你,更不会嫉妒成狂去伤害他,我从来不觉得他和我在一起,与我想接受的现实相违背。”

李一骏说完就走,杜磊沉默地看着他走,等到李一骏走到他朋友那边,他的电话来了。

晏潮在那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晚上去了,看安排。”

“那你今天还回公司吗?”

“看吧。”

晏潮接着问:“那你晚饭是和汪总吃?”

“嗯。”

“要我过来吗?”

杜磊笑了,“不用,我过来接你。”

“不用这样麻烦。”晏潮笑了。

“不多说了,我回来接你。”杜磊挂完电话,握着手机看了半晌,然后扭头看向了另一头和朋友笑着说话的李一骏。

他开始玩弄起了生活,不过看起来,在他不知道尚还浑浑噩噩的时候,生活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反击他了。

第三十四章 番外

人在年少的时候,总对成功有一点刻板的印象,住好房,有好车,拥有许多财富,拥有完美的爱人,人们跟你说话的时候不是躬着腰,就是脸带崇拜,世人独爱你一个,独尊你一人。

闻古年少的时候,也难免会想想这些,总觉得长大了有钱了自由了一切就好了。但生活到底不是癔想,是需要自己每一日每一夜去过的,去亲自体会承受的,那些客观存在的现实和个人的情绪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你网罗在内,你下的每一个决定,走的每一步,都毫无侥幸可言,能得命运垂怜的,到底是少数。

这一天早上,天色阴沉,细雨绵绵,闻古给李一骏系好黑色领带,就道:“我去开车?”

李一骏点头。

他们即将要去参加李一骏一个朋友的葬礼。

闻古去开车后,李一骏在镜子面前站了片刻,转去了书房,把昨晚在内存盘里找出来打印好的装进了文件袋,去了门口等人。

家里一般是李一骏开车,这天闻古坐在了驾驶座,车开出不久,李一骏接到了光晓的电话。

光晓刚起,听李一骏已经出发了,沉默了一下,问李一骏可不可以过去接他。

李一骏答应了。

闻古转道,开往光晓所在的酒店。

李一骏过逝的朋友叫余涛,是李一骏以前的队友,死于自杀。

光晓以前跟余涛是一对,和李一骏同是队友。

之前李一骏和余涛还有光晓都不怎么联系了,直到余涛联系上他,还以前李一骏借给他的钱,两人这才有了点联系。

不久后,余涛走了。

余涛走之前,找李一骏聊了次天,和李一骏说了很多,他谈天谈地,说过去讲人生,表现得很平静,以至于李一骏听到他自杀过逝的消息后,心里也莫名地平静。

他不是不悲伤,只是悲伤蔓延得慢了一点,还重了一点,让他无法外露。

那次聊天,余涛谈到了和他分手的光晓,当时他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声音淡淡地说:“我以前老想他到底爱不爱我,这两年也不想了,就是想他这样老把别人当傻子,早晚会出问题,我挺担心他这个的。”

当时光晓在外面很乱,李一骏也知道一点,所以出问题遭报应这件事迟早会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这句话当时李一骏没说,余涛也没说,两个人仅沉默。

路上,李一骏沉默不语,闻古也没说话,但在途中等一个绿灯的时候,他转过头,亲了亲李一骏。

李一骏看着他回过去专心等灯亮的脸,心中稍微舒展了一些。

到了光晓的酒店,他们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光晓才下来。

他穿了一身黑,但没刮胡子,头发也没梳,身上还有酒味,一进车来,车里因他有了味道。

闻古往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开动了车。

“能抽烟吗?”光晓在车里坐了不到两分钟,就问了这一句。

“不能。”闻古直接回了一句。

光晓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朝李一骏看去,见李一骏不说话,他烦躁地顺了下头发,一脸厌烦地看向车窗外。

余涛的丧事由他的表姐帮着操办。

余涛出生没两年就没有了母亲,他由他爷爷奶奶勉强带大,他年少成名的时候,他爷爷奶奶还在,只是没过两年,两老就陆续走了。

余涛成名后,他在外面打工没管过家里的父亲就回来了,这个从来没对余涛负过责任的男人成天跟余涛要钱,要不到就闹,闹不到就打着余涛的名义去借,没两年,余家两位老人被气走,余涛也因赛事伤退,当时余父在外面欠债数百万,余涛根本还不起,余父在被催债后跳河自杀,留下余涛承担起了他欠下的债务。

这几百万,当时余涛要还给人家,他的队友和朋友知道他较真的性格和脾气,就一起筹钱,把钱筹了出来。

当中李一骏最有钱,借的也是最多,而光晓当时也有个将近一百万的样子,全给了余涛,当时还有知情人夸光晓像个男人。

但不久后,光晓和余涛分手,和一个喜欢他追求他的富家女结婚了,并且警告余涛不要做多余的事,要不然,余涛就得马上把钱还给他。

当时余涛身无分文,还不起钱,但他性格较真,还是含蓄地提醒了一句富家女,结果富家女没当回事,警告余涛不要破坏她和光晓的幸福生活,转头又把余涛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光晓,余涛便换来了光晓的一顿打,从此两人恩断义绝,很少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