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女悠然(10)
这时前院也来了人,谢保平点着盏灯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一边装作打呵欠的样子,一边没好气地道:“吵吵什么?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目光落到地上那团蜷缩的人影上,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坏了,这臭婆娘坏事了。
谢悠然看到谢保平,眸光一闪,上前一步,脆生生地道:“二叔,你来得正好,我们家抓了一个小偷,我爹不在家,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小偷到底是什么人?”
花氏蜷缩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抱着脑袋,不敢将脸现出来。
谢保平心里将这蠢婆娘骂了八百遍,面上却勉强扯了一下唇,呵呵道:“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小偷呢?”
谢悠然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大晚上出来的不叫小偷,那叫什么?谁大晚上去别人家串门啊?
“就是小偷,偷了我们家的野兔。”三丫在旁叫。
谢保平装糊涂,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们家有野兔吗?哪里来的?”
平时死活也不肯迈入后院一步的人,这么及时出现在了现场,怕是怕他婆娘被自己打死吧?
又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不肯上前认人,一看就知道花氏来后院偷野兔的事他是知情的,没准还是被他指使的。
谢悠然心里冷笑,几步上前,一把将那半边野兔从花氏怀里抢了出来。
“看,人赃并获。”
谢保平恨不得上前抽他婆娘两个大耳刮子。这蠢婆娘,刚被发现的时候就应该把野兔肉扔了啊,她倒好,还揣怀里了,这不明摆着坐实了罪名吗?得,这下连锅都没法甩了。谢保平忍不住眼皮往上翻了翻。
谢悠然把野兔从花氏怀里抢回来,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
谢保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坐在地上蒙着头的花氏也忍不住抖了抖。
谢悠然蹲下来,一把将花氏抱着头的双手扯了下来,然后一副异常惊讶地样子,大叫一声:“这不是二婶吗?”
谢保平一闭眼,完了。
花氏见自己被认了出来,也顾不上臊了,索性朝自家男人干嚎起来:“孩他爹,大丫她差点要把我打死了……”
只见飘飘忽忽的灯光下,妇人鼻青脸肿,满头是包,看上去惨不忍睹。
谢保平不忍直视,上去就给了她一脚,“蠢货。打死你活该。”
没吃到野兔反倒惹了一身腥,这婆娘怎么这么蠢。这下该怎么收场!
花氏浑身又酸又痛,这会子又挨了这么一下子,顿时就嗷了一嗓子,那声音在晚上听来异常地惨烈。
谢悠然故意惊讶道:“怎么小偷是二婶啊?二婶,你偷我家的野兔肉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吃啊!花氏心里狠狠腹诽,却嗫嚅着,不敢说话。
谢保平见状,忙堆上一副笑脸道:“大丫,我看这事可能有误会,你二婶怎么会偷你家的野兔肉呢?肯定是她来上茅厕的时候看到你家肉挂在那里怕遭了老鼠,所以才好心帮你收起来的,这么着就被你误会了,把她当小偷打了。”说着狠狠地瞪了花氏一眼。
花氏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那点花花肠子自然是清楚的。见状愣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
当下忙不迭地道:“对对对,大侄女,我就是怕你家的肉被猫狗耗子啥的给叼走了,所以才想着帮你收一下的。”
“原来是这样啊,”谢悠然淡淡道,“如此说来,我还冤枉了二婶了?”
“就是啊。”花氏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你看你把我这打得……”
敢情她还打错了?谢悠然就呵呵了。
她装作惶恐的样子,道:“既是误会了二婶,那可如何是好?”
三丫在旁嘟哝,“你有那么好心?分明是来偷我家的肉。”
谢保平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们二婶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为了那点子肉去当小偷不成?”
杨氏也看明白了,这两口子,就是奔着那野兔肉来的,可人家把话说得漂亮,她们总不能不依不饶不是?
再说妯娌也被大丫打成了那副样子,看上去的确令人有些不忍。
当下扯了扯谢悠然的袖子,软语道:“大丫,都是一家人,你看……”
谢悠然知道包子娘的同情心又发作了,只好顺着话头道:“既然二叔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了,那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她皱着眉状似关切地道:“二婶你这脸上的伤……”
“没事没事,”花氏本就做贼心虚,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当下忙不迭道:“左右不过是点皮外伤,我回去抹点药就好,不碍事的。”
谢保平也硬着头皮道:“原是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你们也别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都歇着吧。”
然后两口子搀扶着,灰溜溜地回前院去了。
三丫兀自愤愤不平,“娘,大姐姐,二姐姐,二婶分明就是来偷我们家肉的……”
谢悠然还没说话,晚上一直没有吭声的二丫揪了揪她的袖子,道:“你当大姐姐真的不知道吗?”
三丫不解,“那为何……?”
谢悠然望了望前院,笑了笑,故意大声道:“毕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传出去也不好听。再说经过这次,我相信二婶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三丫想到花氏那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噗嗤一下就笑了。
前院拐角处的某个阴影里,仇氏站在那里,听到谢悠然的话,满脸的寒霜。
第013章 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小老太太迈着裹过的小脚,冲进二房的屋里,对着花氏就是迎面一个巴掌。
花氏刚被丈夫收拾了一顿,正在哎哟哎哟呢,又被婆婆这么劈头盖脸的一个巴掌,顿时就懵了。
“娘……”妇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呐呐的。
仇氏破口大骂:“作死的贱蹄子,我们谢家是缺你吃少你喝了吗?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贼。你自己的脸不要,还要搭上我们的脸。你个缺心眼的蠢货,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滚蛋。再闹什么幺蛾子,当心我鞋底子抽死你。”
花氏抽泣着,不敢吭声。
小老太太骂完儿媳妇,又调转头来骂儿子:“老二你也是的,一个爷们被个小丫头给拿住了。还有没有点出息?就是吃了他们家的野兔肉又能怎样?你是长辈,她不应该孝敬你吗?瞅你那个怂样,真给你老娘丢脸。”
“是是,娘您骂得对。”谢保平不敢回嘴,只得陪着笑脸连连称是,“娘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仇氏瞅着这两口子,一个懒一个馋,嘴里恨恨地,“一个个的,老娘早晚会被你们气死。”
说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保平没吃着野兔,反倒吃了个暗亏,还被老娘训斥了一顿,回头看到花氏还坐在那里啜泣,一张脸又红又肿,还满头的大包,怎么看怎么碍眼。
于是又一脚踹了过去,骂道:“哭哭哭,你还有脸哭?整个一蠢货。赶紧给老子铺被子,睡觉!”
花氏吓得收了声,连滚带爬地去铺被子。
后院,谢悠然听着前面的动静,唇角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杨氏有些忐忑,“大丫,你把你二婶打成那样,你爷奶不会怪罪我们吧?”
“怪罪又能怎样?”谢悠然不以为然,“难不成来打我一顿?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才不怕呢。”
“大丫……”杨氏看着跟以前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大闺女,有点欲言又止。
以前的大丫,虽然也话不多,性子也刚烈,但是绝对不敢动手打人,更不敢打谢家人。
可是今天晚上她却把花氏打成了一个猪头!
花氏那么泼辣的人,打架骂人样样在行,就连刘氏都不少吃她的亏,可今晚她却被大丫给收拾了,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诡异。前院指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老二是个笑面虎,最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还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着她们母女呢。想到这里,杨氏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