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谈情送菜(gl)(39)+番外

作者: 涩青梅 阅读记录

顾青时扫到她的脚,愣了一下,又匆匆别开了视线,“我没事。”

”唔?“桑榆以为对方这么郑重其事的,是要跟她说什么严肃的事,却不想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垂下眼,又莫名觉得有些失落,“哦。”

顾青时又看向她的脚,“天气热起来了,但地板上还是有些凉,前几天肚子还没疼怕?”

桑榆的脚趾头动了动,敷衍地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大姨妈要走了。”

因为要去拿药的事,顾青时一直在心里给她算着时间,也就没搭腔了,等人出去了,她又关上了书房的门,点开了微博的私信页面。

上面的两条信息仍旧在屏幕上,并不是她的臆想。

然而,顾青时又犯难了。

作为一个三次元的陌生网友,还是一个曾经相互说过几句暧昧的撩拨话的网友,她该如何回复?

客厅外,桑榆见顾青时没事,一坐到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微博私信的聊天界面。

信息发出到现在,已经有五分钟了,也早就显示了已读,但她依旧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桑榆又盯着发出去的两条信息看了看,又随手把她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

——萌萌桑,我也能接受。

——独宠我一个,萌萌桑是怕了吗?

——是我喜欢的人姓桑。

电光火石间,这些之前聊天的信息不知怎的就跃上了桑榆的脑海中。

瞬间,她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心脏也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她隐隐有了猜测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一想到那种可能,桑榆就觉得有些口渴,她放下手机,刚站起身来,她又觉得不渴了。

于是,她又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依旧没有显示未读信息。

在期待对方一个什么回复?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桑榆坐立难安,习惯性地去咬手指头,情绪缓了下来,她才重新点开了输入键盘:“你,是生气了吗?”

屏幕亮了一下,顾青时看着最新发过来的信息,眼睛眯了一下。

对她自己来说,两个她对桑榆的感情、接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而对桑榆来说,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对作为邻居的她和网上的她,感情是不同的。

“萌萌桑,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所以,是生气了吧!

之前发的两条信息已读却不回复,现在却秒回。

桑榆看着屏幕上方正中央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桑桑是女神,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因为,你喜欢我。”

信息发出去后,桑榆也说不清楚自己莫名的紧张是因何而起。

她,害怕对方承认。

可是,又不想对方否认。

然而,她确定,她对顾青时,是有着独特的喜欢的。

如果,喜欢那个人的喜欢,害怕失去那个人的喜欢,就叫喜欢的话。

良久,桑榆才收到对方的回信:“如果你邻居也喜欢你,你们互相喜欢,你们会在一起吗?”

“萌萌桑,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在一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桑榆从来没想过。

在清楚地意识到她对顾青时的喜欢是越界的喜欢之前,她只知道她是乐意跟人黏在一起的,并且享受和对方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是,长相厮守地在一起,她真的没有想过。

在桑榆的久久沉默中,顾青时的期待一点点落空,却也在意料之中。

感情和世界万物一样,喜欢的东西千千万万,可愿意费尽千辛万苦去得到的人总是少之又少的。

所以,也仅仅是喜欢罢了。

顾青时忍不住自嘲,失望之中又夹杂着一点点怨,“你看,即便我喜欢你,又有什么用呢?”

可望不可及的喜欢,不过给人徒增烦恼罢了。

仿佛一盆冷水浇到了桑榆头顶,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又仿佛被人戳穿了她刻意忽视的东西,让她又羞又恼。

“呵呵,那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毕竟单相思很苦。”

信息是桑榆无意识地发送出去的,等她想撤回时,已经显示已读了。

明明还是个陌生人,她却总觉得对方发信息的口吻该死的熟悉,让她总是情不自禁地脑补成了某人的脸,因而才会这般情不自禁地跟人说这样负气的话。

桑榆有心想解释,可点开键盘,她又不知从何说起,又怕越描越黑。

顾青时扫了一眼新发过来的信息,也负气地直接退出了微博。

欲望果然是个无底洞,从前只想要靠近,喜欢都是奢望,现在才知道,她要的是天荒地老。

顾青时看着早已黑屏的电脑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想给自己一个笑,可唇角扯了半天,却始终笑不出来。

于是,她安慰自己:“顾青时,你没义务要喜欢她,她也没义务回报你的喜欢,一切一切,都是你的心甘情愿。你该懂得满足。”

心甘情愿。

顾青时又在书房坐了很久,手机屏幕始终不曾亮过,二次元的她和桑榆的这次交谈不欢而散。

十一点的时候,她从书房走了出去,客厅里的桑榆拿着手机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盯着看了她半天,也不见她做出反应。

“桑榆,要做中饭了。”

她提醒过后,桑榆才反应过来。

因为两人各自心中都装着事,吃过中饭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除了在切菜时,顾青时实在嫌弃桑榆切的菜太影响她的食欲,她死活不让她切了。

桑榆隐约觉得顾青时对她的态度有些不同,但她也发现对方一看到自己的那处烫伤就一脸嫌弃,以为对方是因为烫伤的缘故,心情不太好,也没往心里去,尽可能地顺着她。

隔天,不顾桑榆的推拒,顾青时硬是要亲自开车带桑榆去沙市拿药。

这个老中医开的不是那种要煎服的中药,而是直接做成的小药丸,桑榆起初还开心了一下,但看到份量,她就彻底开心不起来了。

一次15克,一日三次,按照那一大袋里装得量,她起码得吃小半年,尤其是这些小药丸根本不打称,15g有四勺的样子,苦的要命。

对吃不了苦的桑榆来说,简直愁死。

虽然拿了药就一蹶不振的,但临走时,桑榆还是记得让老中医帮顾青时的烫伤看看,高价拿了一只去疤的药膏。

顾青时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确实欢喜的,连带着看自己手上那个丑兮兮的伤处也没觉得恶心到难以接受了。

桑榆对顾青时手上的烫伤比对自己还上心,拿回来的中药常常要顾青时提醒才记得吃,但顾青时的烫伤是闹钟一样准时,每隔四个小时就提醒她擦药。

许是照顾得当,顾青时手臂上这么一大块烫伤在第三天就开始结痂长新肉了。

伤口愈合长新肉,特别痒,顾青时还有点强迫症,一看到结痂的死皮就想挠。

桑榆开始并没发现她这癖好,直到第五天早上给她上药时,发现有一块红的极不正常,外面的死皮都没了。

“医生不是说了吗,这个要让它自然脱落,留疤不说,万一发炎怎么办?”桑榆一看,就知道是被她挠掉的,那些嫩肉还有血丝,有些生气,看着又心疼,“疼不疼啊?”

看着桑榆那气呼呼的模样,顾青时难得表情有些讪讪,“我,我睡着了,就没忍住。”

顾青时其实也就这个小癖好,身上哪里起个小泡也好,有个小疤也好,她就喜欢去挠,剥死皮。

桑榆从她那底气不足的话里,莫名听出了委屈的味道,抬头去看对方那张依旧清冷的脸,被这种反差萌到了,不由一乐,“啧,原来顾邻居还有忍不住的时候呢?”

顾青时别过脸,没理她。

“不过,伤口长肉,确实痒的难受。”对待病人,桑榆也懂得适可而止,低头又用棉签轻轻地伤口处涂了一层,“今晚我跟你一起睡,抓着你的另一只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