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又在套路我(gl)(64)+番外
“不用了,谢谢阿姨。”
大妈关门回屋,方想又按了几遍门铃,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她无力地额头抵着胳膊趴在门板上,心里翻江倒海。
刘余琳啊刘余琳!
你到底在不在家?
不在家的话,又会去哪儿?
她现在该怎么办?
该上哪儿去找刘余琳?
方想从没有这么无助过,就连当初刘余琳失踪也没这么无助过,那时候好歹她还能回家看看,可现在,连家门她都进不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找物业,提供不了证明,物业也不敢给开的。
方想烦躁地猛锤了一下门,突然瞥见墙边踢脚线旁喷着一串暗红的手机号。
开锁电话?
对呀,找锁匠啊!
方想赶紧摸出了手机,照着那手机号就拨了过去。
锁匠来的很快,拍下她手持身份证的照片后,这才开始帮她撬门。
不亏是职业撬锁的,三两下,咔啷咔啷,门就开了。
“直接换锁吧,给你算便宜点。”
方想急着找刘余琳,随便点了两下头就跨进了屋里。
“你先换,换好我给你钱。”
说罢,开了灯,当着锁匠的面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急切,换了鞋才直冲阳台。
呲啦!
猛地拉开阳台门。
先看窗户。
窗户紧闭。
再左右看看。
空无一人。
只有那天忘了收掉的被子还晾在绳上,在墙上留下一大片昏暗的影子。
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方想转身朝着刘余琳卧室奔去。
卧室门大敞着,站门口一目了然。
依然空无一人。
她喘了口气,转身又朝卫生间跑去。
没人。
厨房。
没人。
难道刘余琳……没回来?
她这才想起奔到鞋柜边,拉开柜门仔细看了看。
刘余琳的白色雪地靴没在,棉拖却好端端的放着。
她……真没回来……
方想突然像是泄了气般,直接坐在了玄关地上。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那棉拖,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茶几。
那天订的外卖还在桌上放着,只是掏出了一盒,显然是刘余琳打开看了看。
她眼眸游移了一下,也不管那锁匠看她的眼神有多怪,挣扎着爬起来,又跌跌撞撞进了厨房。
刚才进来时没注意,这会儿再看,那微波炉门半开着,那天刘余琳给她留的早饭还在里面摆着,显然刘余琳回来过,也确认过了她没有吃早饭。
如果真像庄医生说的,刘余琳很在意她,那么,那天刘余琳回到家里,看到自己好心给她留的饭,她没吃,点的外卖,也没动,而且,人还直接失踪了!
刘余琳会怎么想?
这都几天了,这些饭都还摆在原处,这又意味着什么?
方想踉跄了一下,扶着料理台才站稳。
她的脑中乱成一团,什么天桥下惊现无名女尸,什么车祸撞死未婚女子,什么人贩子丧尽天良拐卖白领……
那些乱七八糟恐怖的新闻不断充斥着她的脑细胞,她觉得她的头快爆炸了,真的快爆炸了!
她捂着脑袋,缓缓蹲了下来,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后悔过。
她那天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就离家出走?
她不知道刘余琳有抑郁症吗?
为什么还要跟她赌气?
她怎么就不能等刘余琳回来,当面看看情况再做结论?
如果,如果万一刘余琳出了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
只不过随意想象了一下刘余琳浑身是血的样子,方想的心跳瞬间就滞住了,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拼命摇着。
不会的不会的!
刘余琳的抑郁症还没到那种地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锁换好了!来试试吧!”
玄关突然传来锁匠的吆喝声。
方想这才摇晃着站了起来,随便抹了抹眼泪,红着一双眼走了出来。
也没心思试钥匙,付了锁钱,锁上房门,她颓然地靠着门板缓缓滑到地上,心里空茫茫一片。
她不敢翻新闻,虽然觉得刘余琳不可能出事,可还是害怕。
现在这样子,好像除了在家里死等,再也没别的办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厅的灯明晃晃的,却照不亮她的眼。
她靠坐在玄关,眼中一片死寂,呆愣愣地望着前方。
突然,她的眸子微微转了转,视线落在了她之前一直忽略的客房,那是她一直住的屋子。
她记得,她离家出走时,房门刻意关上了,这会儿却是开着的。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可她还是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步三拖有气无力地迈进了客房。
客房里黑漆漆一片,窗帘半掩着,窗外的夜色越发的暗沉了几分,像是随时都能落下一场雪。
借着客厅明亮的光,她环视了一圈。
空的,没有人。
床上还是老样子,她走时扯掉了床单,现在依然只有坦露的褥子。
视线下意识地转到了床头的垃圾桶。
凤眼微微睁大。
空的?
之前塞在里面的床单呢?
她又左右看了看,转身去卫生间翻了翻洗衣机,又看了看置衣筐。
没有床单。
是……扔了吗?
或许吧。
方想步履蹒跚地再度返回了客房,一步步挪到了床边,无力地倒下。
床褥喧腾着,载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涌出的眼泪。
她摸索着,摸出手机,翻到了她唯一知道的刘余琳一个同事的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了起来。
她强忍着哽咽,问道:“张姐,我是方想,刘余琳朋友,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有事吗?”
“我,我今天回家忘带钥匙了,就想问问刘余琳下班没。”
对面传来一声诧异:“刘余琳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方想的心都快碎了,“她,她请假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天我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不过,我想应该请了吧,也没听上头提这事。”
对面似乎又问了刘余琳到底出什么事了,方想已经没心思再听,她掐断了电话,丢在了一边。
什么修养,什么素质,什么在别人正在说话时掐断电话很没礼貌,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不听话地流着。
她拼命擦拼命擦,却还在流着。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怕得眼泪都控制不住。
刘余琳大概恨死她了吧。
是她先引诱了她,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做了和王大海一样的事。
她不该跑的,真的,不该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真的不该。
等到刘余琳回来,她一定要跟她说声“对不起”。
她要告诉刘余琳,不是她没有魅力,是自己不够成熟。
她还要告诉她,她很好很美很有吸引力,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心动。
是的,她的确是有点心动了,她竟在想,如果刘余琳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马上扑过去,紧紧抱住她,再狠狠吻上她的唇!
只要刘余琳能平安无事,其他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
刘余琳,刘余琳……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你快出现吧,求求你了。
求求你……
方想蜷缩成一团,无声地落着泪,终究是擦不干净,不如就随它们流吧,随便吧。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刘余琳。
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嘎达——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方想没在意。
嘎达——
又一声。
方想睁开了眼。
隔着水雾迷蒙的眼,隐约恍到光影微动,似乎是……窗帘在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