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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撩师父(45)

作者: 日暮霜骨 阅读记录

“对不起,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林宜诺举着冰包的手一僵,“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

舒清转过头,眸光忽亮。

林宜诺的手也随着她脸转去,继而对上她深直的目光,窥见瞳孔底处一抹隐忍的痛楚。不过片刻,舒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声开口:“我结过婚,妻子也是女人,瑶瑶是我们用人工辅助的方法生的,四年前她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我岳母过度悲痛,所以……”

关于家庭,她想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今天在小徒弟面前丑态毕露,如同将她扒光了丢在大庭广众之下,遮羞布没了,倒不如坦诚些。

可她仍是会紧张,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掉那十几年的过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林宜诺反应一一她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在意了。

“跟我猜的差不多。”林宜诺只是笑笑。

舒清吃了一惊,竟然不知道小徒弟早有留意,顿时觉得这点坦诚也十分可笑,她冰封着的坚硬的外壳,轻而易举就支离破碎。

“师父。”林宜诺轻声唤她,“我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要我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负你。”

两人相距咫尺,清楚地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不用言说就可以很默契。

舒清只看着她笑,却不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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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舒瑶跟着外婆回到那个“家”,一言不发地抱着书包钻进了自己房间,老人嘴里小声念叨着听不清的话,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突然她停下脚步,拿起电视机柜上摆着的相框,冲进了孙女房间。颜舒瑶正在微信上跟林宜诺聊天,心心念念着周末的跳舞机比赛,被突然闯进来的老人吓一跳,连忙锁了屏幕,“外婆,你怎么不敲门?”

“瑶瑶啊……”老人拉着孙女的胳膊,坐到一旁的飘窗上,指着相框里的女人絮叨,“这才是你妈妈,她怀着你十个月,痛了一晚上才把你生下来,你是她亲生的,你不能忘记她啊,那个坏女人就想迷惑你,把你从外婆身边抢走……”

“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这样……”老人连说带比划,做了个推的动作。

颜舒瑶看着妈咪的照片,喃喃道:“被舒清推到水里淹死的。”

“对!对!她把你妈妈骗去什么船上,开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杀人…可是警察不抓她,因为舒家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杀人犯…杀人犯……”老太婆反复念了几遍,手上突然用力,对着孙女怒目圆睁道:“你不能做杀人犯家的孩子!”

颜舒瑶被她捏痛了,皱起眉:“疼……”

“老婆子啊,我回来了!”恰好这时听到外公开门的声音,颜舒瑶喊了声:“外公!”

“诶诶,瑶瑶也在家啊,外公买好吃的咯。”老头儿乐颠颠地朝这边来,一见自己老伴那个神经紧张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抬起手上的纸袋,笑呵呵地冲孙女道:“看看,蟹黄酥!快到外面来吃,别弄得房间里一股味儿。”

“啊啊啊谢谢外公!”颜舒瑶挣脱外婆的手,蹦跳着接过袋子躲了出去。

老太一恍神,急了,老头儿拉住她,用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压低声音道:“你又给瑶瑶说那些事儿干啥啊?都陈芝麻烂谷子了,好好一个孩子弄得整天仇那个仇这个,何必呢?”

“好你个钳毛的,这么快就忘了……”

“我没忘,可总记着不也给自己添堵么?孩子都这么大了,说到底是咱们文馨生的,谁还能给你抢了去不成?”

老太显得很急躁,表情狰狞,“你根本就不知道,舒清那贱女人找了小三!”

老头儿愣了愣,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老婆子啊,咱得讲点道理,你还真让她一个人过一辈子啊?再婚就再婚,法律上白纸黑字写着她得给咱养老,瑶瑶是咱孙女,将来家里这点财产都是给瑶瑶的,这不就行了?别老去折腾舒清了,给咱文馨留点脸吧,唉……”

他说着也有点难过,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妻子的手,不再言语。老太就更难过了,仰面抹了把眼泪,喉咙里压抑着呜咽声。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年纪轻轻没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林二哈向神灯许愿:让我与师父亲密无间

神灯大手一挥:满足你

于是林二哈变成了一包护舒宝牌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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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几天后, 林宜诺开始了搬砖生活, 她的班表与舒清错开, 又厚着脸皮赖在舒清家不走,看似顺理成章地住在一起, 实则每天见面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小时。

舒清冷静下来后回归了工作,不愿再去想有的没的, 家里多了个人挺好, 至少她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有口热的吃。

转眼间这一年到了尾巴。

“不查不知道,客舱部已经乌烟瘴气了, 你看看吧,都是你那暧昧对象干的好事。”陈思齐端上了自己亲手泡的咖啡,指望再听一句夸奖。

舒清端着pad坐在沙发上, 边看人事部发来的报告边皱眉,“五月份离职老乘七个, 六月份十个, 七月份……”

截止上个月,今年总共有六十多名飞龄在三年以上的成熟乘务员离职,新人不断涌进来, 掩盖了这一不正常的现象。

难怪一个机组里新人过半。

“你知道她睡了多少小姑娘吗?包括那个黄xx在内。”陈思齐也捧着杯咖啡, 坐到舒清旁边的长沙发上。

舒清盯着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利用职务权力潜规则新人,怎么听都像是我这个位置才会干出来的事,看来我太洁身自好了,阿清你说是吗?”

“一会儿我找她谈谈。”舒清揉了揉眉心, 放下pad,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还行。”

陈思齐如获大赦,露出会心的笑容,“狠不下心处理她?”

舒清叹了口气:“怎么说她也在公司干了十二年,等我问清楚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完转头看向陈思齐,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有固定床伴吗?兔子不吃窝边草,在公司里挑人下手的话,有损你人设啊。”

“你还别说,我最近真看上了个不错的。”

“噢?”

陈思齐的目光别有深意,试探性地说道:“如果我说,是你徒弟呢?”

“我徒弟很多。”

“林宜诺。”

舒清霎时黑了脸,眸色沉冷,“我警告你,不要打诺诺的主意。”

“她是你的人?”陈思齐笑了。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上次看到舒清如此护犊子已经是十年前了。

舒清一怔,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套,微微蹙起眉,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她没有回答,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训练结束后来我办公室】

没想到对方秒回:【要玩儿办公室play?】

舒清脸色暗了暗,没有回复,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陈思齐道:“杜薇不是我暧昧对象。”说完便起身离开。

陈思齐望着那剩的半杯咖啡,伸手端过来,嘴唇覆盖住她喝过的地方,一口一口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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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杜薇如约而至。

这间办公室没有铭牌,普通员工不知道它的存在,高层们心知肚明却不声张,以至于它成了舒清除家之外第二个能放松的地方。

她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看着杜薇走进来,眉心隐隐作痛。

就好像看见了多年以来重复不断的梦魇。

杜薇唇角扬起娇笑,冲她抛了个媚眼:“阿清宝贝儿这是想我了?”

“你玩儿的过头了。”舒清眉心的褶皱深了几分,语气低冷,“内部约炮也好,欺负新人也好,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直接损害到公司利益,不行。”

杜薇一愣,笑容越发灿烂,“原来是兴师问罪的,唉,真让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