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撩师父(51)
舒清勾了勾唇角,气定神闲道:“我的组员犯错,自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处罚,乘客无权侮辱她的人格,所以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您不想下飞机,我会让安保人员上来把您请下去,这也算是给予您的作为金卡会员的特殊待遇,您看如何?”
“你…你们……!一个比一个嚣张!很好,我要投诉你们所有人!走着瞧!”中年男人指着她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背上自己的包骂骂咧咧下了飞机。
大家都愣愣地看着舒清,就连刻意避开与她对视的林宜诺,都忍不住偷瞥了她两眼。
“谢谢机长。”二号眼睛有点红,“可是他真投诉我怎么办……”
“不会生效的。”舒清看向呆愣的乘务长,眉毛一扬,“乘务长过来一下,其他人去做自己的事。”
“……”
大家四散而开,各干各的活儿,乘务长顶着满头问号跟着舒清踏出机舱,站在客梯上。林宜诺假装走回驾驶舱,躲在门边竖着耳朵偷听。
“旅客提出那样不合理的要求,你为什么要答应?作为乘务长,你的组员被人刁难,你不但没有上前帮着解释,反而在旁边看着不做声,助纣为虐,就没有想过真要追责的话,你也该负连带责任吗?跟着做五十个深蹲?”
乘务长看着年纪不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解释道:“机长,是我们客舱部出了新规,无论什么原因,什么情况,只要有人投诉,一律是乘务员的错,扣分扣钱写检查不说,还有可能降级,我……我也是想着尽量安抚旅客情绪,让他发泄一下,总比二号真被投诉了强吧。”
同样是空勤,昼夜颠倒累死累活地飞,她们可没飞行部的那么好命,被公司当宝贝。
“有这种规定?”
“真的。”
舒清沉吟片刻,点点头:“行了,你去忙吧,让她们动作快点,下班了。”说完转身返回舱内。
乘务长:“……”
正偷听的林宜诺一个激灵,抬腿就往二号身边走,亲昵地挽住她胳膊,大声道:“姐,刚才没事儿吧?需要帮忙不?”
舒清与她们来了个面对面。
二号笑得很好看,同样有两只小酒窝,笑起来暖暖的,非常有亲和力。
她才对林宜诺展露笑颜,想说不用,就看到舒清和乘务长一前一后进来,略微有点尴尬,唇角僵了僵,冲她们点了下头。
林宜诺假装没看到,撇开脸,“诶,姐,那是多出来的饼干么,我能吃么?”
“可以吃一包,剩下要登记的。”
“好嘞,谢谢姐。”
“是我要谢谢你……”
“多大点事儿啊,我就看不得女孩子被欺负,尤其是像姐姐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二号被她逗得直笑。
舒清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屏蔽掉近在耳边的欢声笑语,扭头进了驾驶舱。
一一砰!关门。
林宜诺:“……”
.
晚餐吃着自己做的,舒清蓦地怀念起林宜诺的手艺,明明味道不差多少,舌头和胃就是不买账。但是在飞机上吃机组餐,或者在外面吃饭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潜意识里,她把家里厨房当做了林宜诺的专属地,从那里端出来的食物,只有经过林宜诺的手才会好吃。
“明天就一周了,林阿姨什么时候来啊。”颜舒瑶瞪着桌上的菜,许久才伸筷子。
她想吃林宜诺的虾。
这个问题犹如定时炸弹,舒清霎时惊慌不已,心虚地看了眼女儿,“她说过两天会联系你。”
“还要过两天啊……”小嘴撅得能挂十个油瓶。
舒清拿筷子的手有些抖,轻声问:“瑶瑶,外婆催你回去了吗?”
“没。”小公举戳着米饭,眼眸低垂,“她让我跟她去乡下过年。”
舒清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好烦啊,我不喜欢乡下,又脏又吵还没网,我又不认识那些亲戚,给的红包才那么点,还不够我买件衣服。”
舒清又感觉心脏温度回升,稍稍缓了口气,问:“那要不要跟妈妈出去度假?”
“骗子,你从来都不放假的。”颜舒瑶正要翻白眼,突然想起林宜诺的话,硬是克制住了。
“只要你愿意,妈妈放假多久都可以。”
“真的?”
舒清笑着点头,摸摸她的脑袋。
颜舒瑶想了想,眼珠一转:“那你让林阿姨也去,我就去。”
舒清:“……”
情绪起起伏伏,心跳上上下下,孩子关键时候来这么一出,舒清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冷不丁想到白天在飞机上的事。
林宜诺不接受她的道歉,不原谅她,刻意无视她,把曾经给她的好全部给了别人,怎么看都是孩童般幼稚的把戏。
偏偏她那么在意,搅得自己心烦意乱。
“瑶瑶,你跟林阿姨说吧?”
“不要,你去说。”
“……”
.
深夜,舒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画面,听到的话语,越想越觉得心里堵的慌。
一一那难不成还是为了我?
她当然不可能完全为了孩子,那天情绪失控的确是她的错,她只是想真诚地给小徒弟道歉,却一时口拙,被当成如此不堪的人。
为什么当时不辩解,为什么不拉住林宜诺,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走掉……
一连串的质问接踵而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舒清张开嘴巴喘着气,瞪直了眼珠凝望天花板,被那片温暖的灯光晃晕了视线。
窒息感逼上心头,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累了。
关上灯片刻,依然睡不着。
舒清突然想起收了个快递还没拆,起身穿上拖鞋,摸着黑走到客厅,循着那盏小夜灯发出的光源,翻出美工刀,动作麻利地拆了那个小纸箱。
一打开,她险些以为是光线太暗自己看错了。
一一啪嗒!
舒清按下墙上的开关,大灯一亮,箱子里的东西顿时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眼前。
竟然是满满一箱小玩具。
线控的,遥控的,双头的,穿戴的……
舒清脑子一嗡,燥热的血气涌上脸颊,喉咙像被蒸干了似的又麻又痒,她扶着沙发坐下来,手下意识地捂住小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杜薇寄的。
她单身四年,没有X生活,仅有几次diy的念头也被罪恶感消磨殆尽,一看到这些东西便比任何人都敏感。
凝神之际,她想起了那个羞耻的梦。
接着又想到林宜诺……
小玩具像是她罪恶的见证者,毫不留情地撕下了她故作矜持的面具一一她才是那个恶心的人。
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呢?
舒清软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对那些小玩具起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越有念头,越甩不掉脑海中林宜诺的脸。
她真恶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啊舒受受【滑稽.jpg】
.
那么问题来了,受里受气的师父会不会diy呢→_→
第41章 41
杜薇接到舒清的电话时, 正在酒店套房里狩猎年轻鲜嫩的小妹妹, 她声音充满妖娆的魅惑, 不紧不慢的慵懒,“阿清, 这么晚还不睡觉是会秃头的。”
“上次我给你的期限,还剩半个月。”那头舒清的声音很低, 有气无力。
“不会忘的, 放心。”杜薇披着浴袍坐起,点了根烟,“怎么样, 小玩具好用吗?最喜欢哪一款?”
舒清没吱声,挂掉了电话。
彼时她靠坐在沙发上,盯着那箱小玩具发呆, 挣扎着,纠结着, 矛盾着, 她明白这是羞辱,身体的煎熬却像火烧一样吞噬着理智。
大冬天,身上汗涔涔的。
心里有些罪恶的想法冒了出来, 比如一夜情, 比如包养情人,但也不过是眨眼间打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等待什么。
时针走过零点, 舒清像是打了一场大仗,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她站起身,把箱子搬进了书房,放在墙角落里,盖上,用靠枕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