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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视狼顾(GL)(221)+番外

顾砚秋点点头。

林阅微朝厨房走过去,在外面开了厨房的灯,便见一张沧桑的猫脸从灶台上晾着的汤锅里望了过来,耳朵跟着动了动。

林阅微:“……”

随后跟上来的顾砚秋站在她身后无奈地说:“它最近喜欢上了铁锅炖自己的戏码。”

薛定谔冷淡地:“喵。”接着便把脑袋转了回去,望向苍茫的夜色。

林阅微小声问:“怕生吗?”

顾砚秋回答:“还行吧,有奶就是娘,但是你还没喂过她,要是不怕挠的话就去抱。”

林阅微作为一个长期的云养猫玩家,此刻面对一只猫中王祖贤的完美布偶,哪怕冒着被挠的风险,她也要试一试的。

顾砚秋和她一块儿过去。

林阅微把薛定谔从汤锅里小心地抱了出来,薛定谔抬爪就是不客气的一爪,抓在了林阅微的风衣上,换件质量次一点的衣服,现在就被抓烂了。

顾砚秋要去把薛定谔抓过来教育一下,林阅微宠溺地笑着说:“不用,这脾气,像是我亲生的。”薛定谔还在她手上抓来抓去,林阅微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顾砚秋噘起了嘴。

她果然没有料错,等林阅微回家见到猫,她在林阅微心里的分量就更少了。前有屈邵,后有薛定谔,顾砚秋竟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薛定谔傲娇得不行,林阅微更喜欢得不行,她逗了会儿猫,扭头一看,顾砚秋不见了。

“顾砚秋?”

“我在这里。”一道声音从地下传来。

林阅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顾砚秋正蹲在角落里画圈圈,委屈又可爱。林阅微被她萌死了,立马喜旧厌新,抛弃了薛定谔走向了顾砚秋。

顾砚秋心里一阵悲凉:她以后的人生难道就是和猫争宠了吗?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林阅微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说,“不开心了?”

“没有。”顾砚秋说,“就是吃醋。”

“吃什么醋?”

“薛定谔。”

“吃人的醋就算了,怎么连猫的醋都吃。”林阅微突然笑了,用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说道。

她发誓她是在开玩笑,却不知道这句话又戳到了顾砚秋平和外表下敏感的神经。

顾砚秋脸色瞬间就变了。

“小醋缸。”林阅微笑着过来牵她的手,顾砚秋直接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又觉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林阅微懵了:“我没有啊。”

顾砚秋说:“我吃猫的醋怎么了?”

林阅微说:“没怎么啊,吃就吃啊,我只是说你——”林阅微话涌到嘴边,前事之鉴近在眼前,她不想再和顾砚秋见面第一天继续冷战了,便率先低了头,沉沉地说,“没什么,我错了。”

顾砚秋:“你心里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敷衍我罢了。”

林阅微皱眉说:“没有,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乱说话。”

顾砚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林阅微很快失去了耐性:“那你想怎么样吧?”

顾砚秋反唇相讥道:“我想怎么样,我说话有用吗,我有权利干涉你吗?你没有义务迁就我,你不是我的牵线玩偶,这是你自己的原话。”

林阅微无语道:“你明明知道那是我说的气话。”

顾砚秋看着她,说:“好,那现在你说一句不是气话的,我能够左右你吗?”

林阅微张嘴,没说出话来。

顾砚秋冷笑:“所以我说什么有意义吗?”

她老是这么针锋相对,林阅微已经经历了一次上头,那时候是心理压力大,但今天她心情始终不错,看顾砚秋如此反常反倒镇定下来,不多的耐心也奇迹般地重新找回来,蹲下来,手握着她搭在腿上的两只手,仰头温柔地望着她:“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行不行?我们不是彼此关系最亲密的人吗?”

顾砚秋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仰头,看向客厅顶上的天花板。

按照林阅微的经验,顾砚秋这个动作代表的是……

她马上站起来,顾砚秋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把她肩膀按了下去:“你别看我。”声音是轻的哑的。

顾砚秋哭了。

林阅微先是不敢相信,然后马上感觉自己罪该万死,她改蹲为坐,坐在沙发上把顾砚秋搂进了怀里,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你哭我也要哭了。”

顾砚秋回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了林阅微的肩膀上,继续用轻而哑的声音说道:“你别说话,我还没哭呢,再说真的哭了。”

林阅微哪儿敢不听她话,立马住嘴,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顾砚秋等情绪稳定了,控诉说:“你说我添乱。”

得,这不是一件一件了,这是一句一句要从头翻旧账了。

但此时的林阅微别说生气了,就连一点小火苗也早被扑灭了,只剩下满心酸涩的柔软,全世界害顾砚秋哭的人都罪该万死,包括她自己。

林阅微:“没有添乱,绝对没有,是我让你帮我看看屈雪松的,你没空,所以才让闺蜜来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把气撒在你头上。”

顾砚秋:“你说屈雪松好,我不好。”

林阅微:“没有没有,我没有说她好,你最好,你天底下第一好。”

顾砚秋轻轻地哼了一声,说:“你说你感激她。”

林阅微翻脸不认账,耍赖道:“没有,要不是她谎报军情,我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她陡然无师自通,福至心灵地加了句,“对,都怪她。”

顾砚秋把其中一只手滑下来,摸到林阅微的手背,不疼不痒地点了两下,翻过来扣住,说:“你说你没有义务迁就我的闺蜜,也没有义务迁就我,你不是我的牵线玩偶,任由我凭人赏玩。”

林阅微说:“我不是牵线玩偶,我是……我是风筝啊,不管放得多高多远,线总是在你手上的,你收一收线,我立马就回来了,咻的一下,马上回来。”

顾砚秋闷笑了一声,偏头在她颈间咬了一口,林阅微吃了痛,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怎么今天突然这么会说情话了,夸奖一下自己。

顾砚秋咬完她,又忿忿地说:“你曲解我的意思,我没有说屈雪松不好,只是不想你跟她走得太近。你说我吃醋是无理取闹。”

林阅微已经适应了这样的节奏,继续违心但是开心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吃醋不是无理取闹,是我在无理取闹。”

顾砚秋将下巴移开,往后退了一点,露出一双微红的眼眶,抿着唇,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阅微朝她笑,眼睛也有一点点红。

顾砚秋两手捧住她的脸,凑近些,确认她眼眶是真的红了,诧异地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林阅微还是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以为你哭了,我很难过。”她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很陌生的,近乎于生理上的疼意,鼻头发酸,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里打转。

顾砚秋吻了吻她的眼睛,说:“别哭了。”

林阅微说:“我就是红了一下眼睛,我也没哭。”

不管谁说的是假的,抑或是两个人说的都是假话,谁都没有去戳穿谁的意思。

顾砚秋垂了垂眸,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重新给你解释一下。没有让你们两个提前认识,造成后来的误会,是我的错。”

“嗯。”林阅微轻点了下头,“我也有不对,不该因为压力大把情绪发泄到你身上。”

“我对屈雪松敏感,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她,我承认我就是不相信她。我是因为……因为……”顾砚秋抬眸轻轻看她一眼,很快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说,“我太喜欢你了,而且很久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我……”

她不是擅长剖白自己心意的人,比起说话更喜欢做实事,尤其是情意,“我”了好半天,“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