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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视狼顾(GL)(361)+番外

“那你……”

“反正不都是真的。”林阅微赶在他说话之前再次打断他,眼神沉凝,“你还要试探什么?有你这磨叽的工夫,顾砚秋已经把事情都查完了, 你以为三十年前的事真能瞒得住?真让顾砚秋反应过来就晚了,你能不能不拖后腿?”

顾飞泉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林阅微:“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亲自去查,我跟你妈虽然不熟,但事情多少知道一点,往她心上捅刀子我还是能做到的,说不定她就透露出什么事情给我了。”

顾飞泉明知她是胡说,可还是被噎了噎:“你怎么保证你不和顾砚秋说?”

林阅微说:“我不能保证。”

顾砚秋变了脸:“你——”

林阅微表情淡淡,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只是来问一个真相,说不说我会自己判断。就算我们都不说,你能保证她永远不会知道吗?我只是想找一个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方法。”

林阅微诚恳地看着他:“在这件事,我们俩是同一个目的,你又何妨和我商议一下呢?”

顾飞泉默然。

良久,顾飞泉点了头,说:“好,我说。”

……

林阅微已经喝掉了足足大半壶茶,眉眼沉肃。顾家的事情她早料到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不简单成这样。顾砚秋的身世……怪不得顾槐要瞒着,得知真相的顾飞泉宁愿撒谎也不透露半个字。

顾飞泉:“想到办法了没有?”

林阅微垂眸望着杯底,轻轻地问:“什么办法?”

顾飞泉急道:“当然是撒谎骗她的办法了。”

林阅微说:“你确定你知道的是全部的事实?”

顾飞泉说:“八九不离十了吧。”

林阅微蹙眉道:“那就是还有一二不知道了,万一那个一二很关键呢?”

顾飞泉压低声音:“再关键也没有那个强迫关键吧,是你说的,她早晚会反应过来的,等她反应过来就晚了。”

“你让我想想。”林阅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其实在听到顾飞泉所说的真相的时候,是起过要全部告诉顾砚秋的念头的,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没有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她一个人的道理。但有句俗话叫“善意的谎言”,理智归理智,从感情上来说,顾砚秋肯定是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林阅微提起茶壶,打算给自己空空的茶杯续上,才发觉手里一轻,一壶茶已经喝完了,顾飞泉坐在她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她拿主意。

林阅微有点不好意思,把茶壶放下:“你先去上班吧。”

“可……”

“我想出办法会告诉你的。”

“好吧。”

顾飞泉自己也是深思了许久才扯出一个谎言,还蹩脚得让林阅微看了出来。走之前,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的?”

林阅微闻言,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抬眸:“不知道,我一开始诈你的。”

顾飞泉:“……”

林阅微笑吟吟地说:“大哥再见。”

好吧。

顾飞泉回了个笑容:“再见。”

林阅微随后也离开包厢,去了上课的地方,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和往日一样回家,没人知道她和顾飞泉见过面。她最近演技精进,在顾砚秋面前演演戏,无论如何也是比顾飞泉好得多的。

况且顾砚秋因为工作忙碌,对私事无暇关注,往往隔好几天才提起来这个话茬,林阅微都凭借自己高超的技巧给糊弄过去了,实在糊弄不过去就出卖色相,完事以后顾砚秋就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距离进组的时间越来越近,林阅微暂时还是没想到稳妥的办法,只能用拖字诀,或者说她想到了,但是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她更不想剥夺顾砚秋知道真相的权利,只抓紧时机敲打顾飞泉,让他从贺松君那儿套话,说不准能找到突破口。

***

“妈,要吃苹果吗?”顾飞泉给顾槐削了一个,转头来外间问贺松君。

“不吃。”贺松君掂了掂电热水壶,打算去装水回来烧。

顾飞泉一个箭步上去,把她手里的热水壶拿下来,说:“我来吧,你在这歇着。”

贺松君被他抢了不止一次活儿了,一开始还觉着顾飞泉孝顺欣慰呢,这会儿琢磨出不对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晚上有音乐会,国外的一个乐团,我有两张票,你去听吗?”顾飞泉扬了扬手里的门票。

“我是会听音乐会的那种人吗?”贺松君无语地问他。

“所以去听听见见世面嘛。”

“不去。”贺松君拒绝得很快。

“去吧,我一个人去多无聊啊。”

“你可以找姓尹的小姐一起啊,非要折腾你妈这把老骨头干吗?”贺松君无奈道。

“她现在又不在燕宁。”顾飞泉和贺松君是解释不清楚他和尹灵犀的关系了,索性就让他妈误会着,反正贺松君不可能认识对方。

贺松君还要找理由拒绝,顾飞泉软磨硬泡,最后抱着贺松君的胳膊左右晃,贺松君给他肉麻得不行不行的,最终才应了下来:“停手,我答应行了吧?眼睛都给你晃晕了。”

“谢谢妈。”

顾飞泉心满意足地走了。贺松君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是并没有,顾飞泉又把她劝回了家,挑了身得体的衣服,这才去了音乐会。

音乐能够让人放松,顾飞泉不全是为了套他妈的话才带贺松君出来的,还有一大原因就是让他妈把精力放到别的事情上去,别整天眼睛就盯着顾槐那一亩三分地,没病都能憋出病来,何况贺松君本来就有点病。

贺松君是真没有音乐细胞,坐在椅子上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顾飞泉一看他妈这表情,就知道计划破产了。

听完音乐会出来,顾飞泉郑重地和贺松君道了歉,说他不该带她来音乐会。

顾飞泉是贺松君亲儿子,贺松君哪能怪他,顶多就是孝心孝错了地方,贺松君反过来宽慰他道:“是妈不懂欣赏这个。”

顾飞泉提议说:“那我下回带你看个别的?”

贺松君不想看,没心思,但顾飞泉这么兴致勃勃,她勉强应下来,说:“过阵子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那我送您回家。”

“回什么家,去医院吧。”

“妈您老在医院呆着也不是个事儿,爸那儿人手够得很,你怎么就不自己享受一下呢,拿着卡出去刷刷刷买买买,多好。”

贺松君白他一眼:“那人家怎么看我?丈夫还在医院里躺着,你在外面挥霍无度?”

顾飞泉:“……”

贺松君拍一下他的胳膊:“走了。”

“妈。”他们俩沿着走的这条路到停车的地方挺长的,顾飞泉特意看好地形,然后七拐八拐把车停在了最远的地方,他准备趁着这段路套话了,“你怀我的时候孕吐严重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贺松君说。

“这不是最近准备谈朋友吗,我就查了一下,万一将来老婆怀了孕,我好提前做准备。”得亏顾飞泉最近老被误解,说起这话来非常可信。

“你这准备够早的。”贺松君没起疑,说,“我孕吐反应还好,但是几乎持续了整个孕期,很折磨人。有的人更严重,跟体质、孕妇的心态啊等等有关,而且营养啊什么的都得跟上。”

顾飞泉随口道:“那我去买点书看看吧。”

贺松君在顾飞泉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苦笑。

不知道是不是沈怀瑜曾经给还是胎儿的顾飞泉讲过故事,还是陪伴过他幼年的时光,哪怕那些日子顾飞泉因为太小没有记忆了,但顾飞泉总是让她有一种和沈怀瑜相似的感觉。

贺松君怀孕期间,沈怀瑜仿佛是抱着钻研学术的态度,从图书馆借来或者从书店买来一大堆关于孕妇和胎教的书,抱着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