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化全世界！[穿书]（GL）(36)
等杜画回到山洞，迎接她的是一个异样的眼神。
她把怀里的野果放到一边, 摸摸自己的脸, “你看我做什么？”
凝幽把玩着自己身上的袖子, 慵懒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直死死看着杜画，神色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 她才说, “你随我跳下崖, 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看在你刚才不错的表现份上，我便许你一个愿望。”
杜画正在挑着果子，闻言愣了一下，一手捏着果子，慢悠悠地凑上前，伸出另一只手想摸摸她的额头，被她一把抓住，握得死紧。
杜画看着她，却忽然一笑，因穿上了男装而略显硬朗的脸部线条骤然柔和，两只眼睛月牙似的。
“小狐狸，你该不会真的是脑子进水了吧？什么跳崖不跳崖的，你分明是被那不知名的黑衣人打进潭水被冲到这里来的，怎么就是跳崖了？还是说，你真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杜画本就没真想着去摸她的额头，既然凝幽不许，她也顺势收了回来，另一手递上果子，“喏，猎物我是没捉到，你刚受了伤，怨气才解，最好也是吃得清淡点，吃点果子先填点肚子吧。”
红艳艳的果子安静地待在白皙的手里，修长的手指微收，上面的指甲被修得很好，圆圆的又极干净，像是被看得害羞了，手指忽然一收，凝幽的手被拉起，手心里多出了几颗红果子。
“不必担心果子有毒，我亲眼看着有动物吃了才摘的，而且果子都长得很好，我特地找的个大又饱满的红果子摘的，应该挺好吃。”杜画看她不吃，以为她是在担心有毒，马上解释道。
“这个不好吃。”凝幽动了动手心，看着红果子在她手里滚来滚去，“它叫天香果，长出来就是红色的，等到成熟了，就会变成青白色，个头也会变小，对驱寒有奇效。越是红的果子，它就越是酸，你摘的这些，都是最酸最涩的。”
杜画眼睛一瞪，“不可能！哪有这么奇怪的果子，果子不都是越红越甜越好吃吗！”她还仿佛要证明自己不信，抓起一颗就往嘴里塞，瞬间就被酸的整张脸皱起，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呸呸”吐了。
等酸劲过了，杜画眼角带着湿润，一脸纳闷，“不对啊，你又没吃过，你怎么知道？”难不成这个果子在大陆上很常见？她好像在榆城和满乐城都没有看到过。
凝幽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拿着果子的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一边的石头，若有所思。
“哦，我以前听人说起过这个果子。”她心不在焉地说。
杜画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小说里有说到过在崖下大部分的植物和动物都与外界不同，奇花异果众多，隐藏的危险也众多，但多不代表全部，也许是因为这个天香果并不是这里的特产吧。
“谢谢你救了我，我跟着你也有段时间了，多谢你的照顾。”凝幽含糊地说，一双眼睛瞥着她，好像在特意看她的反应，“我受了伤，好像是有些伤到了记忆，一开始对你有些误解，抱歉。”
杜画摇摇头，“没事，你也没伤到我。记忆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
像是某种猜测得到了证实，凝幽眼中暴雨弥漫，惊疑不定，红果子被她骤然一捏，汁液溅了出来，红色的液体沾满了她的手指缝，像极了血。
杜画正愤恨地把红果子统统丢出去，没注意到凝幽的异样，嘴里还在碎碎念，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回身看她：“凝幽，你能重新变成小狐狸吗？我们男女有别，像之前那样相处可能会更好些。”
“不，”凝幽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不会再变成牲畜了。”
杜画嘴角一抽，“什么牲畜不牲畜的，小狐狸的样子很可爱的……算了，你不想就不想吧，随你。”
“再可爱，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物什。”凝幽回。
杜画懒得再说，也不知道小狐狸受了什么刺激，这次清醒，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出去再去找点东西吃吧。”杜画说。
凝幽制止了她，“不用费事了，出去右转有一个草垛，里面有一只被我绑起来的素虎，你直接杀了就可。”
杜画脚步一顿：“是……把你叼回来的那只？”
“对。”凝幽说。
“你的命可是它救的。”杜画有些不可置信，不知这小狐狸为何会变得这般冷血。
凝幽冷冷地看向她，“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它把我带回来也是为了得到一个心理安慰。这是一场交易，不同的是，我如今站得比它高。”
“我站得也比你高，是不是也可以吃了你？”杜画收起笑意，站直了俯视她。
不知为何，凝幽看着那张脸，有点怀念刚才的笑意。
“悉听尊便。”她说。
杜画一哽，又把她打晕了。
第35章
但是很明显杜画不可能真的把凝幽给吃了, 所以当凝幽再睁开眼的时候, 天色已经黑了, 杜画正坐在生好的火堆旁边烤兔子肉。
凝幽动了动身体, 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束缚。
杜画见她醒了，把烤得惨不忍睹的兔子肉收了一下, 随后又硬着头皮继续胸有成竹地烤着。
凝幽没有对她刚才打晕她的行为提出质疑, 甚至连不满的神情都没有, 只是看着那串黑漆漆的肉, 要不是她看到边上还有兔子留下的皮毛，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兔子肉。
“这是我出去打来的兔子，那只素虎被我放了，你不要再想着吃它了。不管素虎到底是因为什么救了你, 你终究是被它救的, 人对有救命之恩的人，总是要有敬畏之心的。”杜画说道。
凝幽勾起嘴角, “我不是人, 我是狐妖, 是最适合做炉鼎的器物。我不需要有敬畏之心，我只需要有双修的功法，就会有大把的人来‘救’我。”
兔子肉越烤越焦，杜画把已经完全焦掉的肉从树枝上弄下去，又从旁边拿了新的肉串上去, 继续烤, 因为肚子饿了, 为了让肉快些熟，杜画还把肉往火堆里凑了凑。
凝幽嘴角一抽，上前夺过那串肉，接过了烤肉的工作。
杜画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料，就乖乖蹲在一边看凝幽烤肉，明明看上去两人烤肉的手法差不多，但是显然凝幽要比她厉害得多，肉很快就被烤得滋滋响，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凝幽把烤好的肉递给杜画，看她吃得喷香，忽然笑起，“好吃吗？”
“好吃。”杜画说。
“舒服吗？”凝幽又问。
杜画一愣，啥？
【叮咚，检测到宿主有食物中毒现象，可致死，现已消除影响。】系统提示道。
杜画：啥！
凝幽等了一会儿，只发现杜画愣住，却见她面色红润，眼神清澈，毫无不适现象，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自嘲般笑笑，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杜画拿着兔肉串，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吃下去，她记得凝幽当初掉入山崖后也吃过兔子肉，没有什么食物中毒啊，难道是她体质特殊？
想了想，杜画最后还是讪讪地把兔子肉放到一边，不再吃了，反正她也已经吃了些了，不至于饿得肚子难受。
凝幽已经走开了在一边打坐，杜画也就不去打扰，夜里也不好出去，索性往火堆里多堆了一些柴火就靠在山壁上睡了。
当杜画睡得迷迷糊糊时，一声声难耐的呻.吟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迷茫地左右看看，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红色的火光映着凝幽眉头紧蹙的脸，显得她的脸色尤其的红。
不对，凝幽的脸色确实很红！
杜画突然惊醒，迅速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跑到凝幽身边，心下迫切地询问系统，【系统，狐狸这是怎么了？】
就在杜画凑近时，紧闭双眼的凝幽骤然睁眼，纯白的衣袍翻起袖风，与杜画的月白衣裳在空中交错，猛地拍在山壁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又哗然散开，铺在地上，火光映着她们的影子，就像是两个人缠绵交缠，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