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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社情管理局(135)+番外

作者: 白桃苏打 阅读记录

树妖劝他:“子孙自有子孙福,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山神叹了一口气,捏着鼻子认了,但不管怎么说,婆婆看媳妇,是不可能会顺眼的。

下完这盘棋后,山神将礼物统统收下,启程下山,去参加对路屿而言十分重要的那个仪式。

作为父亲,他不能缺席。

山神到达恶城的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在恶城规格最高的酒店举行,所有受邀的宾客如期而至,聚集在这里,为一对新人送上真挚的祝福。

晏庭的父母承担了迎宾的职责,笑吟吟地接受所有来客的道贺。

婚礼的流程有条不紊地往下推进。

然而,所有的婚礼,无论在会场布置、流程设置上面有何异同,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地进入同一个仪式——

司仪询问两位新人:“你是否愿意眼前之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裕,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回答:“我愿意。”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他们在众人的欢呼和鼓掌声里交换钻戒,然后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

婚礼当天,宾客好友们一直到深夜才悉数散尽,小两口直到安顿好了家长们,才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虽然两人在婚礼上都喝了很多酒,但他们一神一魔的体质注定他们千杯不醉,两人瘫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之后,晏庭先行去洗澡,路屿则趁着这个工夫,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路屿贼精地抱着一个盒子守在浴室外,顺便收走了晏庭换洗的衣裳。

在等待晏庭洗澡的这个过程里,他百无聊赖地观察着洗漱台前的所有东西,然后粗线条的他突然意识到,洗漱台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晏庭出来时,就听见路屿问:“我之前买的那些瓶瓶罐罐,怎么都不见了?”

晏庭闻言一愣。

之前他加到路屿购物车里一块结账的护肤品,自打他成了魔之后,就没再用过。对他和路屿而言,时间已然定格,今后无论千秋万载,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改变。

直至地老天荒,宇宙湮灭。

这些保养品在失去了原本的价值后,很快被他处置掉了,只不过路屿太过大条,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但晏庭到底是晏庭,在糊弄路屿这件事情上,心态稳得一逼:“我看你总不用,放着又占地方,就处理掉了。”

晏庭系着浴巾出来,没见到之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就知道路屿有鬼主意要打,但他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夫了,他也没着急找衣服,靠在门边上,挑眉看向路屿:“你抱着个盒子打算做什么?”

路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小算盘打得飞起:“那什么,今天也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晏庭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他看了看路屿手里的大盒子:“……所以说这是给我的礼物?”

“对呀。”路屿点了点头,自卖自夸,“看我对你多上心啊。”夸完自己之后叹了一口气,瞥了晏庭一眼,“你呢?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给我准备个惊喜,是不是我进了这晏家的门就不值钱了?”

“不是,”晏庭忍俊不禁,“你可是我家里最值钱的大宝贝了。”

“那我礼物呢?”

晏庭确实没准备礼物,他根本没料到路屿会来这一手,不过面对路屿,他向来稳得很,不慌不忙地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说说看。”

路屿闻言,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小表情:“其实我想要的礼物已经想好了,就看你给不给了。”

晏庭笑了:“我这整个人都是你的,哪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路屿终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忙不迭地把盒子塞到晏庭手里,示意他打开。晏庭挑着眉,迟疑了片刻,在路屿面前拆开了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洁白的婚纱。

“……”晏庭的脸色顿时有些一言难尽,“这是送给我的礼物?”

路屿快乐地点了点头。

“……我穿?”晏庭难以置信。

路屿再度欢快地点了点头:“按你的尺码定做的,你长得那么好看,在婚礼上没有为我披一次婚纱,我会遗憾一辈子的!”路屿说完,严肃强调,“看你穿婚纱,就是我想要的礼物!”

晏庭好气又好笑,可已经答应了路屿他想要的都给他,只得硬着头皮穿。

不过他还是有些气不过,于是捏了捏路屿的鼻尖:“要我为你披婚纱,那要我穿着这身婚纱……你吗?”

路屿的脸瞬间红成一片,但他坚定地在晏庭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晏庭一顿,瞬间被撩得心头火烧火燎的。原本那点儿对穿女装的不情不愿立马被抛到脑后,他拎起婚纱,低声对路屿说:“……如你所愿。”

这天晚上,路屿和他穿着婚纱的新郎,度过了一个美满而充实的夜晚。

第110章 110

糖果出生后,聂闻溪就病了。

他得了一种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病——产后抑郁症。

在这段时间里, 情绪低落是他的常态, 并且间接性地担心多虑、胆小害怕、烦躁不安、易爆易怒……

总而言之, 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太像他了。

明薇得知他的诊断之后, 忧心忡忡:“会得这个病, 大概是你在孕期里思虑过重的缘故。”

聂闻溪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究竟对不对,但事已至此, 纠结成因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如何尽快康复,和他的小公主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症状并不算特别严重, 还能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并积极地寻求治疗,遵守医嘱。

不过有件事不知道是好是坏——因为他的情况特殊, 所以是在恶城社情局内设的医院里就医的,也就是说, 他兜兜转转, 又回到了前男友的监管之下。

在前男友的帮助下, 聂闻溪渐渐好转,甚至可以独立带孩子了,当然, 那仅限于糖果不哭的时候。

他的糖果小公主一哭,他就彻底没辙了。

也不是没有强迫自己耐下性子去哄过,可宝宝越哭越厉害, 哭得他胸闷气短,头昏脑涨,没把孩子丢到一边,真是全凭他十月怀胎积攒下来的母爱了。

他哄不了,心里就觉得挺委屈,一委屈,也就跟着掉金豆豆。

于是乎,一旦宝宝开始哭,结局往往会演化为一大一小一块儿哭,一个比一个委屈,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这一天也不例外,小小的糖果趴在聂闻溪的怀里哭得喘不过气儿来,聂闻溪看着女儿那湿漉漉红扑扑的小脸,哄也不行,喂也不行,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应许一进家门,就听见了卧室里的二重奏。

他放下外衣和包,快步走进卧室,只见一大一小哭得惨烈,聂闻溪听见他进门的动静,抬起一张被眼泪糊过的脸,眼巴巴地望着他,就好像是在看一位救世主。

“救世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一大一小按进了怀里。

怀里那个属于聂闻溪的哭腔骤然一顿——比起抱走孩子,谢应许先抱了他。

他眨了眨眼睛,瞬间就忘记要继续哭。

谢应许熟练地把糖果从他怀里捞出去,然后腾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为他抹去了眼角的泪:“不哭了。”

聂闻溪的心骤然软成了一片。

——无论这个男人此刻爱不爱他,可他是爱着谢应许的,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

即便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这段关系中爱得卑微怯懦,可他哪里抵抗得住,这样的脉脉温情。